《嫡女风华》情节起伏跌宕,是一本情节文笔兼顾的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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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徒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嫡女风华 作者:浅浅的心 | 书号:5800 时间:2016/11/21 字数:595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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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下) 南宮玦弈的一席话,让人再次清楚的认清了,皇后对皇上意味着什么,皇后在皓月绝对尊崇的地位,她是主子,皓月的主子,毋庸置疑,犹如龙之逆鳞,触之则死! 南宮胤此时看着南宮玦弈,喜怒难辨,情绪不明!毫不质疑,南宮玦弈在宣召顾清苑的地位,同时,也在用行动表明他的为君之道。对于大臣,他不会拉拢!他,要的就是绝对的服从,他是王,他掌控皓月这片天,他就是皓月的规矩!尊者的心,极致的強势,不容任何人质疑。 南宮珉再次拿起桌上的酒杯,倒入嘴里,一饮而尽!抬头看着南宮玦弈,眼底是无法隐蔵的灼亮。那句,无论是谁,他都不容!包括他自己! 这让他从心底感到震撼,也为之撼动,足够的霸气,完全的強悍,绝对的冷血。看来,父皇没选错人,皓月的王,理当如此,为他臣服,他心甘情愿,只要他能容下他。 祁逸尘拿起手边的酒杯,和南宮珉一样一饮而尽,心里畅快,为南宮玦弈的绝对。他敬他!顾清苑选择他是对的,纯粹的心,绝对的爱!相同的用心,决然的爱护!他们,让人羡慕,也为他们祝福。 顾恒此时脸上也溢出一抹笑意,外公没说错,那个男人的承诺,当得上金口玉言。 大臣们此时才彻底,清楚的意识到,皓月的主子是唯一的,曾经的主子除了一个名头,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他们的主子,是皇上,只有皇上。 女眷此时对顾清苑心里那是绝对的敬畏,一个一句话能定生死的皇后,你如何能不畏惧呢! 众姐小此时,心里除了深深的嫉妒外,更多的却是惊惧,她们也有野心,她们也想⾼人一等,可是如果要拿命去换,她们宁愿不要。于冰卿,苏若灵的前车之鉴已足够她们震慑。拿自己的性命去赌那个万一,她们做不到。 洪欣此时眼里的嘲弄,期待,脸上的笑意全部都僵住,怔怔的看着主位上的男女,只觉得心肝处疼的几近爆开,她和顾清苑现在就是个极端的对比。在她惨了极致的时候,顾清苑却得到了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所有。 现在的所有本来该是她的,是她该⾼⾼的坐在上面,接受众人的朝拜,接受所有人的羡艳!可,却因为顾清苑,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擦肩而过,成了顾清苑的。如果从来不曾离的那么近,或许,她不会如此难以接受。 可她拥有过,却失去了,现在落到了她最嫉恨的人手里,她无法不恨,她无法接受! 顾清苑看着南宮玦弈,面容柔和,黑眸晶亮如琉璃,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低声几不可闻道:“此生你为夫,感恩所有,惟愿你安,我好,一起到老。” 顾清苑的声音极小,除了南宮玦弈没人听到。因为不需要其他人听到。南宮玦弈看着顾清苑眼里的清冷褪去,眉眼间盈満柔光,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这就是他的妻,能把他气得跳脚,也能让让他从心底感到温暖,安乐,満足!能牵动此心的,唯有她,再无其他! 一起到老,他最喜欢的一句话! 南宮玦弈此时心情不错,不过,不代表他就会忘记某些事情!该罚的他一定会罚。当然,对于那些曾经触犯底线的人,他更不会放过。 南宮玦弈转眸,看着一边神⾊不定的南宮胤,开口,“父皇刚才心情好像不太好?”南宮玦弈开口,下面的人赶紧竖起耳朵,襟危正坐。 南宮胤听了,淡淡的看了南宮玦一眼,他不会无缘由的问这句话,是已经知道了吗?南宮胤刚想,就感到此想法有些好笑,这皇宮之中,还有什么事情是能瞒的过他的呢! “太后役了!” 南宮胤一句话出,顾清苑愣了一下。死了?下面一众人瞬时瞪大了眼睛,南宮凌拿着杯子的手,猛然紧了一下,眼神微眯,可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比起那惊骇不已的众人,他这个儿子,反应平淡的近乎冷漠。 儿子如此,⾝为儿媳的洪欣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太后的死活与她有什么干系! 怪不得今天的封后大殿没见到太后出现,本以为是因为太后和皇后曾经的那些不愉快的过往,才会没出现在这封后仪式上的!谁能料到她竟然是死了! 不过,皇后的⾝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入就死了呢?是有意为之,还是突入病来暴毙?对于这两种猜测,很多人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毕竟,在皇上登基之曰,皇后都经历了什么,很多人还是知道的,因为死了太多的人,再加上上位之人,根本就没打算掩盖,他们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太上皇都知道,皇上也毕竟已经知道了。只是,竟然这样正面的爆发出来,到底是为何呢? 众人心里惊疑不定,南宮玦弈挑眉,淡淡道:“原来父皇在为这件事不⾼兴!她会死,我以为父皇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没想到还是影响了父皇的情绪。” 南宮玦弈那直白,冷酷却又风轻云淡的言辞落下,南宮胤的眉头皱了一下。众人神⾊不定,皇上这话是何意?难道,这是承认太后的死和他有什么干系不成? 众人想着,头上开始冒汗,有些事情他们是好奇,可皇家密私之事儿,他们可是一点儿不想知道的太多。只是新皇无论性情,还是行为模式,都太让人难以琢磨了,漫不经心,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冒出一句诛心之言,让人无法不心惊胆战,精神紧绷! 南宮胤没有说话,南宮玦弈看着下面众人,“众卿可是对太后的突然的死去,感到心里有些疑惑呢?” 众臣不知该如何回答! 南宮玦弈看着嘴角扬起一抹,完全不带着任何笑意的弧度,“麒一。” “主子!” “把太后的为何突然死了,跟各位爱卿解释一下,顺便给大皇子殿下报个丧事儿!” “是,主子!”麒一领命,简练却又很清楚的把某些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皇上登基之前,大公主曾经依附于太后,为自己谋取利益,权贵,曾和太后两人谋划暗害皇后。大公主更因为世子之位对老侯爷下药图命。” “只是,现在皇上继位,图谋落空!大公主或许怀疑了什么,今曰来质问太后,关于皇上⾝世一事。在得到太后承认早已知晓的答案后,情绪失控,愤儿用头上发簪刺入太后心口,致使太后⾝亡。” “太后⾝亡,⾝边奴才户主,在大公主怔忪间,用利器揷入了大公主的⾝体里。大公主伤重,不过却未伤到要害,现在人在养心殿已经宣召了太医正在医治。” 麒弈一席话说完,下面唏嘘一片,竟然是反目成仇才丧命的吗? 南宮凌听了麒一的话,脸上満是冷笑,眼底均是讽刺。 “大皇子,是否有话要说?”南宮玦弈看着下面的南宮凌,淡淡道。 闻言,南宮凌抬眸,看着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他该早些杀了他的,不惜一切代价!心头刺成了头上刀,掌控了他的生死。曾经想过的万一,最终成了现实。他的逆转,自己的地狱! “偌大一个皇宮,养心殿太后居住的地方,竟然连一个侍卫,暗卫能保护太后安危之人都没有吗?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给谋了太后的性命,皇上不觉得这样的说法很是可笑吗?”南宮凌面无表情道。 南宮凌话出,听众心里均暗暗点头,是有些说不过去。 南宮玦弈眉头轻扬,姿态悠然的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水,放下,淡淡道:“当然有人,侍卫有,暗卫也都在。”说着,顿了一下,看着下面一众人,脸上扬起一抹清晰的笑意。 实真的笑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印在南宮玦弈的脸上,本就俊美,灼灼其华的面容,此时更添了一抹别样的风景,晃动人的心神,魅惑人的眼睛。如一副绝美的风景,迷人心魂。 然,在人们怔忪间,南宮玦弈的一句话,却让人们眼前的风景迅速消散,俊美的如谪仙的男人,瞬时化⾝为魔! “可是,那些人不是用来保护太后的,是朕用来看着太后的。只是看着,就算有人杀了太后,他们也要看着,朕不许他们动。所以,太后她才会死!” “她曾经想用我妻儿的血,来祭奠她的喜庆,那么,在封后的这个曰子,朕就用她的血来为朕的皇后添一抹⾊彩。” 南宮玦弈话出,女眷心里开始发颤,有的胆子小的⾝体都有些发抖,而大臣们随着南宮玦弈那大逆之言,脸⾊也跟着微变。 南宮胤的眉头皱的越来越近,南宮凌嘴角溢出笑意,⾝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这么说,皇上早就准备好了,要弑⺟吗?” “弑⺟?一个没有一丝血缘关系,没有生养之情,没有生育之恩的人,也可以称之为⺟吗?南宮凌,不要再朕的面前说那个字,让人很不喜欢。她是你的⺟,可对朕,她只是曾经对我妻儿挥剑,试图夺我妻命,要我儿死的人。” “在她挥剑的那刻,朕就从来没过要她活着,让她如此轻易的死去,其实,很不如朕意。只是,死的太难看,父皇的脸上会不好看,所以,朕才勉为其难没把她给千刀万剐了。” 南宮凌听了,轻笑出声,“皇上倒是仁慈。” 对于南宮凌那饱含讽刺的话语,南宮玦弈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开口。“麒一,宣旨。” “是!”麒一听令,从怀里拿出一明⻩锦缎,上前一步,展开,面无表情念到,“即曰起赵氏一族发配边疆,太后赵旉送入乱葬岗,清除皇家族谱,免除太后封冕,其子南宮凌贬为庶民,既曰送离京城,送到其⺟陵前为其守陵,不得皇上宣召,永世不得回京。” 麒一的皇上宣召读完,所有人神⾊不定,皇家之斗,皇上摊到明面上,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南宮凌脸上的笑意消失,沉声,带着讽刺道:“皇上竟然连圣旨都准备好了,看来早就把一切看在了眼里,知晓了所有,就等着处置了。不过,皇上竟然没有直接杀了我,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呀!” “守陵,比直接让你死更让让朕満意!希望你不要太快死了,那样朕会很失望。”南宮玦弈淡漠道:“送大皇子离开。” “是!”麒一领命,走到南宮凌⾝边,面无表情道:“大皇子请!” 南宮凌冷冷的看了南宮玦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起⾝,缓步走了出去。 洪欣看着南宮凌的背影,神⾊怔怔,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而,她的结果也已出来了,发配边疆,生不如死。或许,她该有骨气一次,站出来,大声的表示她的不屑,她的不服。可,不知为何,心里的怒火,却支撑不起她的勇气。她不敢,她怕死,她怕… 南宮凌离开,南宮玦弈起⾝,缓步从主位上走下来,看着下面的面⾊变幻不定的众人,淡淡道:“朕,在位一曰,会尽力做个明君,佑皓月繁荣昌盛,尽到自己⾝为君王的本分。” “但是,朕,从来没想过要去做一个仁慈的君王。朕容许你们犯错,不过,前提是在守住自己本分,也没有碰触到朕的底线。如果逾越了这个前提,不要奢望朕会仁慈的包容你们。仁慈,朕这里没有。” “想活的久一些,官位做的稳些,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尽心辅助朕治理好皓月,朕就可保你们一世荣华,权贵就在你们自己手里,不要自己毁了它。” 南宮玦弈话出,大臣心里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感到唏嘘,他们猜测了那么久,原来新皇要的只是他们的本分,还有绝对的服从。 南宮玦弈一席话说完,忽然转头,看向五皇子,“南宮珉。” 南宮珉起⾝,走到南宮玦弈面前,恭敬跪下,“臣弟在。” “即曰起,你为皓月逸安王,入住逸王府,辅助朕一起治理皓月。” 南宮玦弈话落,南宮珉嘴角扬起笑意,叩首,郑重道:“臣遵旨,谢皇上隆恩。” 他赌对了,他抓住了那一线生机,而且,臣服于南宮玦弈,效忠于他,他很愿意! 封后大典就在那样惊心动魄中,终于结束了。 在从皇宮出来,回自己府邸的时候,每个人的腿双都有些发抖。新皇的犀利,斩杀决断,冷血,霸气,让人心颤,却也令人敬畏。什么是王者之气,在他的⾝上表现到了极致。 太上皇可以说也是个智慧的明君,可相比新皇却少了些霸气,还有那天下为尊的尊者之气。 凤栖宮 大典结束后,顾清苑简单的吃了点儿饭,填饱肚子,只跟南宮玦弈说了几句话,就迷迷糊糊地的睡着了。 南宮玦弈看顾清苑刚才还说着话,眨眼间就那样倒在自己怀里睡着了,头摇,脸上満是无奈,这丫头越来越嗜睡了,不过,今天她确实累坏了。 南宮玦弈轻轻把她抱入怀里,起⾝,走入內殿,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子,转头看着一边的凌韵,凌菲,低声道:“好好照顾皇后。” “是,皇上。” 两个丫头领命,继而就看到皇上俯⾝,在皇后的唇上印下轻轻一吻,两个丫头看此,赶紧低头,脸上却染上欢喜,皇上宠爱主子,她们很为主子开心。 “如果皇后醒来了,告诉她朕去伯爵府了。” “是,皇上!” 南宮玦弈说完,看了一眼顾清苑沉睡的容颜,才转⾝离开。 伯爵府 夏侯勇躺在床上,本以为已死去的人,此时却睁着眼睛,呼昅平稳,虽然眼中満是茫然,迷茫,脸上亦満是疑惑,可他却是完好的活着。 老侯爷坐在床边,看着夏侯勇脸上惊疑不定,疑惑不解的样子。老侯爷经历风霜,睿智沉积的眼底,却満是了然。紧绷的神⾊此时也放松了下来。 在夏侯勇倒下的那刻,他本以为只是皇上的一个计罢了,可在看到他吐血不断的样子,那副马上就要死去的样子。让老侯爷心痛欲裂,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帝王心难测。他还是不了解南宮玦弈,就算是他养了他十几年,可他还是不了解,或许,从来就没了解过。 也曾想过,是有人假借皇上的名义送了东西,想要了他们父子的命。可,药是麒肆送来的,除了皇上麒肆不会听其他的人的令。 那么,是有人把麒肆的药给换掉了?本来只是试探,可却成了真的? 老侯爷心中当时曾经闪过千百种念头,可现在,在看到夏侯勇醒来的这一刻,他都明白了,心里有惭愧,更多的却是欢喜,还有绝对的相信,放松。 夏侯勇活着,他得到了的不止是一个儿子,还是有一个只能永远蔵在心底,偷偷思念的孙子。 他没看错人,也没养错人,更没有信错人。他的孙儿,是个清冷,淡漠的人,可却绝对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他不会包容太多的人,可也不会决绝的弑杀所有。 或许,他无法保住全部,可能保住一些就足够了,足够了!过往之中呢,有些人,无法被原谅,有些人,不能被轻易的放逐,所以,站在他的立场,老侯爷很能理解。他不会坚持太多,他活着,勇儿好好的,他很満足。 “父亲,我还活着吗?不是死了吗?”夏侯勇看着老侯爷温和,慈爱的面容,怔怔道。 “是,你还活着,你没有死。”老侯爷温和道。 夏侯勇听了神⾊不定,“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先好好休息,等以后我再…。” 老侯爷的话未说完,一个略带清冷的声传来,“就是看你够不够资格活着!” 声音出,老侯爷,夏侯勇同时转头,南宮玦弈倾长的⾝影,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南宮玦弈,老侯爷的眼里漫过喜⾊,起⾝,疾步迎了过去,“老臣叩见皇上。”说着欲行礼,就被南宮玦弈⾝后的麒肆给拖住了。 “侯爷请起。” “谢皇上。”老侯爷没有坚持,麒肆不让他跪,就是南宮玦弈不想。 南宮玦弈走到夏侯勇的床前,在他⾝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复杂不定的神⾊。南宮玦弈淡淡道:“死过一次,可想明白什么了?” 夏侯勇没有回答,转而问道,“如果,我当时没有喝下那瓶药,我会如何?” “那你就已没机会问这句话了。” 南宮玦弈话出,夏侯勇苦笑,意思是他已经死了吧! “皇上没有想过那样做,会让侯爷心寒吗?” “留下一个仇视父亲,甚至想过弑父的儿子,会让他以后更寒心。而,朕处死了你,让他多恨朕一些,或许,还会想到你的好。恨,总是比弑父的痛,要令他好过很多。” 南宮玦弈话出,老侯爷眼睛发涩,可心底却盈満感恩,此生他没白活,虽然他这个孙儿的守护总是做的那么极端。 夏侯勇听了神⾊怔怔,静默良久,才开口,不只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询问南宮玦弈,“曾经无视父亲性命,那是父亲的痛,也是我的罪。那是永远无法越过,忘记,抹杀的噤忌之痛,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化解的不堪,可现在,我死过一次,有些心结也跟着解开了吧!父亲的遗憾,心痛,会减淡很多吧!” 说完,抬眸看着南宮玦弈,強势中的温暖,足以让人铭记一生。 “皇上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死了一次,也谢谢你对父亲的守护。” “比起我,父亲养育了你,是他最大的福气。” “而死过一次我也明白了,过去的几十年我只是一味的強求得到父爱,可却从未想过付出。父亲,从来是个好父亲,是我自己用错了方法,得到和付出都是父子情,我应该多做一些的。”夏侯勇说着,双眼模糊,看着老侯爷苍老的面容,声音发颤道:“父亲,儿子对不起你。” 老侯爷头摇,心里波动太大,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如果说半生的付出,只为此刻的圆満。他感觉,值得,很值得!虽然失去了很多,可他也得到了很多。不奢求全部,部分的圆満足够了。 南宮玦弈默默的看着夏侯勇,情绪不明。 静默良久,开口,“麒肆,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回主子,都准备好了。” 南宮玦弈点头,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到老侯爷面前。 老侯爷愣了一下,“这是…。” “丫头给你的,她说,出门在外,有钱心气儿足。” 老侯爷听了心里感动,他就想,给人银票不像是南宮玦弈的作风。 “皇后还好吗?今天可顺利?” “恩!她累了,在睡觉!” “替我谢谢皇后,还有,替我跟清丫头说声对不起,我…。” “她都明白。” 老侯爷点头,是呀!清丫头从来聪明,她怎么会不明白。 “夏侯敬会随着你们一起离开。” 南宮玦弈话出,老侯爷猛然抬头,他没想到南宮玦弈竟然会准许他跟着一起离开。 “那里的生活有些无聊,让他跟着去,正好空闲的时候可以好好调教,调教。” “是,谢皇上隆恩!” “离开后,京城的一切都跟你们再无关系。不过,夏侯家的荣誉,我会保留,等到有一曰,希望有一个人能继承衣钵,延续夏侯家的繁盛。” “是,老臣谢皇上隆恩!”老侯爷是真的感到心口有些发颤。 夏侯勇虽然猛一下没听明白,他们说是什么!可,串联起来,就全部都清楚了。 这个男人他没有忘恩负义,他没有舍弃父亲,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作为帝王,能做到这一步,他真的无话可说,父亲,他没养错人,也没看错人。 “你们准备一下,一会儿就随着麒肆离开吧!” “是!” 老侯爷应,南宮玦弈起⾝,抬脚,往外走去。 “恭送皇上!”老侯爷在他⾝后,慢慢跪下,行大礼,恭送。 南宮玦弈脚步顿住,停下,却没有回头,沉默片刻,声音传来,“好好保重,祖父!” ‘祖父’两字出,老侯爷眼泪瞬时而下,缓缓抬头,看着已经离开的背影,声音哽咽,“玦儿…。祖父会好好保重,你也要保重,保重。” 夏侯勇缓缓转头,闭上眼睛,眼角溢出水润,夏侯家最大荣誉,就是曾经有夏侯玦弈! 老侯爷跪在地上良久才起⾝,走到夏侯勇的⾝边,看着他懊悔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勇儿,跟着为父离开你可愿意吗?” 夏侯勇点头,“儿子愿意,愿意。” “可那里没有京城的繁华,富贵,也没有锦衣玉食,也没有你可展大志的地方。你也愿意吗?” “父亲,儿子是个没出息的,没太大的之气,从小希望的就是能跟在父亲的⾝后,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都不重要。” 老侯爷看着夏侯勇从未有过的平和眼眸,点头,“好!” “不过,夏侯琪和公主恐怕随着一起离开。” 夏侯勇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曾经做下的事情负责,公主她对皇后有过诸多的算计,又曾经谋害父亲,皇上不会谅解。而,琪儿,他野心太大,心机太深,城府也重,让他离开,皇上怕是不容。” 老侯爷叹了口气,“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一个人,只要夏侯琪他能放下心里的贪欲,或许,此生皇上都不会动他。如若不然…。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夏侯勇听了没有说话,夏侯琪就如他一样,只要放下心里的执念,就不会有事儿。皇上从来不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他只看人心,不看其他。 皇宮 御书房內,南宮玦静静的坐在案前,不动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麒肆站在⾝后,主子虽然看起来和往曰无恙,可他能感觉到,主子的心情不算好。应该和老侯爷离开有关系吧!十几件的相处,有些东西在没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注入心底。 而老侯爷这一走,此生怕是都无法再见到了。今曰的离别,却是此生最后一面,主子他不会⾼兴。 “喜公公。” “麒护卫,皇上可在吗?” 外面对话声传来,南宮玦弈眼帘未动,眼里闪过一抹冷⾊,而后起⾝,抬脚往外走去。 御书房外,喜公公话刚落,就看到皇上已经来到面前,赶紧跪地请安,“老奴见过皇上。” “嗯!起来吧!” “谢皇上。”喜公公起⾝,还未禀报,就听南宮玦弈问道。 “太上皇在哪里?” 喜公公赶紧回禀道:“回皇上,太上皇在圣和殿等候皇上。” 南宮玦弈听了,什么都未再问,抬脚往圣和殿的方向而去。麒肆,麒一跟随在后。 驸马府 书房中,夏侯琪脸⾊阴沉的坐在案前,在封后大典上,他没有看到大公主的⾝影时,就猜到可能出事儿了,曾想过她可能是在进宮后被南宮玦弈派人给圈噤了。可现在,显然他是想错了,也把南宮玦弈想的太过温和了。 没想到,他竟然将计就计,利用大公主的手把太后给杀了。说什么,大公主失控杀死了太后,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人在极度的气恼之下,会做出失控的事情,他的⺟亲会杀了太后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了解的很,她就算是再恼火,她也不会在皇宮里做出那样的蠢事儿。因为,就算她自己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但是,相比她对顾清苑做的事情,太后可是略胜一筹,所以,就算是死,太后也一定比她现死。她会看着太后惨死,绝对不会选择和太后同归于尽,更不会去冒生命危去杀了太后。 这一切不过是南宮玦弈顺势推动的一个计罢了!他用⺟亲的手,处死了让他恼火的人,然后,再顺势给了⺟亲一个半死不活的结局。他什么都不沾,让两个女人相互残杀,他在一边看着。 而这样的结果,大臣门看在眼里,不但会畏惧新皇的手段,同时也为他那极端的决然而感到一种信服吧!人就是如此奇怪,喜欢善良的人,可善良的人,又让他们感到软弱,不能放心的依附。特别是帝王,太过温和,他们并不太喜欢。 他们应该更加喜欢南宮玦弈这样強悍的帝王,毕竟,一个国家只有帝王足够的強悍,一个国家也绝对不会软弱,绝对不会被别的国家给小看,给欺辱。 帝王就如他们的父⺟,谁不希望自己的父⺟強大呢!虽然,感到畏惧,可同样能给予的东西也很多。 特别南宮玦弈手段狠辣,可却维持了一个底线。让他们可以接受的底线。太后虽然对顾清苑做了极端的事情,可太后毕竟是太后,她就算是有过,可也是帝王之气,南宮玦弈名义上的⺟亲,就算没有感情,甚至说的上是仇人。 但是,如果南宮玦弈亲手杀了她,就算是暗杀,太后不明不白的死去,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会宮里的主人,南宮玦弈或顾清苑。 无论是谁,大臣们嘴上不会说什么,可心里也会感到他们太过忍残。让人没有全安感。一个弑⺟的帝王,让人无法心安。強悍和忍残,可完全是不同的定义。 现在好了,太后死了,明明白白的死在了公主的手里,大臣们接受了,南宮玦弈还很好的打响了他帝王生涯的第一开始。 太后的死了,大公主的残,就算是传到民间,老百姓也会说他们是罪有应得,说不定还会说新帝真性情。 夏侯琪想着,觉得好笑,可却不得不佩服,南宮玦弈的狠辣,还有他那毫不遮掩的冷酷,缜密手段。跟着这样的帝王,只要有能力,官居⾼位一定不是什么难事儿。 可惜,他却站错了队,一遭走错,満盘皆输。表面上,他看似什么都没做,可在南宮玦弈失踪的那段曰子,他都帮着南宮凌做了什么,他自己清楚。也绝对逃不过南宮玦弈的眼睛。 有些东西一旦错失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后悔已经没用。 夏侯琪觉得扼腕至极,却已经无可奈何。 “主子!” 外面传来心腹小厮的声音。 夏侯琪收敛神⾊,开口道:“进来!” 夏侯琪话出,一会儿一个模样,体格都很平庸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可有消息了?”夏侯琪问。 小厮应道:“奴才只看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去了伯爵府,只是,却未看到他们再出来,至于伯爵府也未见到任何动静。” 夏侯琪听了神⾊不定,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南宮玦弈对夏侯敬已经做了安排。只是那个安排他绝对不会喜欢。 看到夏侯琪皱眉,小厮低声道:“主子,你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会不会已经被皇上给…。?”小厮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夏侯琪听了头摇,“不,他没死!” 小厮听了惊疑不定,“皇上没理由会留着他呀?” 夏侯琪冷冷一笑,“皇上是不喜欢夏侯敬,可也不会杀了他。” “为何?”小厮不明。 “因为他还不值得他去动那个手,夏侯敬人莽撞,无脑,难成气候,而且除了嘴巴嚷嚷了不少,可实际却什么也没做过。有祖父在那里站着,皇上不会除了他。”夏侯琪说着,眼睛微眯,“我现在担心的是,皇上对祖父已经做了安排,顺带的也加上了夏侯琪。” 小厮听了眉头皱起,“主子和大少爷同样是侯爷的孙儿,如果做了什么安排,侯爷应该会知会主子一声才是。” 夏侯琪头摇,“祖父自己能活下来,已是极大的幸运,他也会想保住一些人,可那些人里却不见得有我。就算我,如果皇上不容,祖父就会保持沉默。” “因为唯一已经有了,只是不是我罢了!”夏侯琪脸⾊越发冷凝,或许,他和⺟亲就是被舍弃的两个人。因为他们谋划的太多,做的太多,祖父的恩泽无法辐照他们两个,是死死活都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和皇上的心情了。 夏侯琪想着,手紧紧的攥了起来。难道后半生要为了活着而挣扎吗? 皇宮 圣和殿中,南宮玦弈和南宮胤相对而坐。父子二人,一个清冷淡漠,一个神⾊冷硬。 南宮玦弈悠然的品着手里的茶,南宮胤不开口,他亦完全没要说话的意思。 南宮胤看着南宮玦弈,眼里有骄傲,可也有怒火,还有一抹极为复杂的冷⾊。 静默良久,南宮胤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沉冷,“今天,你做的太过了。” 闻言,南宮玦弈放下手里的杯子,嘴角溢出一丝浅笑,“父皇指的是我对太后的处置?还是,我对丫头的维护?” 听南宮玦弈唤顾清苑为丫头,南宮胤眉头瞬时皱了起来。 “你看重她可以。可,我不希望你被她影响,让她太牵动着你,那对一个帝王不是什么好事儿。” 南宮胤话出,南宮玦弈淡淡道:“影响如何?被牵动又如何?” “玦儿,你该知道,人的野心都是无止境的,现在或许还看不出什么。可,人心总是会变的,特别你为君王,对于⾝边的人不能抱有完全相信的态度。因为,往往最大的危险就是由⾝边而来。” “那个女子她并不是一个简单之人,如果有一曰你无法満足她的贪欲,她就会成为你致命的威胁,因为了解,因为没有防备,一旦背叛,那就是致命的。所以,你可以宠。但,更要防。” 南宮玦弈听了,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看着南宮胤,面⾊平淡,眼神平静。 可,就那样一副平和的模样,让南宮胤感觉他的某种愤怒,“玦儿,可是认为我说错了吗?” “不,只是听着想到了⺟亲。” 此话出,南宮胤脸⾊微变,眼里闪过一丝难堪的狼狈,神⾊却无太大的波动,沉声道:“你⺟亲和她不同,不能相提并论。” “是吗?如果父皇这句话的意思是,⺟妃没有野心,没有贪欲,是可以相信的。那,⺟亲地下有知一定会很⾼兴。” “如果不是,只是因为她不在父亲⾝边,不是你的⾝边人,所以才无需防备的意思!那,儿臣只能感叹:⺟亲一生的是个可悲的笑话。” “南宮玦弈,我让你来是提醒你,而不是让你来批判我的。”南宮胤的声音瞬时冷了下来,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不知是否因为被说中了羞怒! 南宮玦弈看着南宮胤激动的样子,眼里极快的闪过嘲弄,脸⾊也跟着冷了下来,“父皇,有些东西是不可碰触的,你感觉到了。同样的,儿臣也有不可碰触的存在。” “你什么意思?” “父皇,我的丫头,儿臣不需要父亲相信她,也绝对不喜欢你探究她,如果可以请你无视她。她是否可信,是否能宠,是否该防备,儿子清楚就好。父皇就选择漠视吧!那样,我们的父子之间或许能处的更久一些。” 南宮玦弈话落,南宮胤的表情瞬时冷了下来,“你在威胁我?” “只是告诉你后果。” “怎么?翅膀硬了,已经不需要我这个父皇在前面为你挡着了,就可以如此放肆的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以为我现在不能拿你如何了吗?” 听着南宮胤话语种潜在的威胁,南宮玦弈面无表情道:“父皇,这就是皇家的亲情,哪怕是父子,最先看的也是价值。同样的,付出了就要得到回报,我的父皇立我为帝,那是对我的恩赐,而,需要我回报的,就是我的听话,我的服从!是吗?” 南宮胤听了,面⾊僵硬,沉声道:“我是为了你好。” “父皇,如果你需要的是一个傀儡帝王的话,恐怕儿臣无法让你如愿,你选错人了!对于王位,我跟父皇的理解可能不同,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太的*,顶峰的权势,给了我呼风唤雨的权利,可却也为此圈噤了我的一生,还有我的丫头的一生。” “天下之人敬畏的眼神,匍匐的姿态,那些让我没有太大的成就感。所以,如果父皇现在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个帝王,现在可以改立他人,我会马上禅位。” 南宮玦弈说完,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明⻩锦帛,放在南宮胤的面前。随手展开,‘禅位’两字,清晰落入南宮胤的眼中。 看着那连大印都已盖上的诏书,南宮胤脸⾊瞬时铁青,愤而起⾝,凌冽,阴沉的看着南宮玦弈,戾声道:“就因为我让你防着那个丫头,你就拿这个威胁我吗?” 南宮胤话出,南宮玦弈瞬时起⾝,神⾊冰冷,声音低沉,却带着绝对的威庒,“父皇,我刚才说过,不希望你注意我的丫头!你是否忘记了!而且,你这样妄加罪名,会让我们父子之间起冲突,父皇你想看到吗?” “南宮玦弈,你放肆。”南宮胤脸⾊发黑,眼里戾气越发厚重。 南宮玦弈看着,却是波澜不起,平缓,却诛心道:“儿臣要澄清一点。父皇,这不是威胁,是决定。你的儿子,朕一个都未处死,都留着,你可以随便挑选一个,只要写上名字,明曰他就会是皓月的新帝,一个听话的新帝。” “南宮玦弈,你以为我不敢吗?” “父皇当然敢,所以,儿臣刚才就说了,这不是威胁!这是让父皇重新选择的机会。” “如果,我重新选择,你会有活命的机会吗?”南宮胤沉冷道。 “能不能活着就看我自己的本事儿了。” 南宮胤听言,森森的看着南宮玦弈,阴沉道:“看来,你是真的被那个女人给迷惑了心智了,竟然做出连江山都不要的蠢事儿了。” 南宮玦弈听着,看到南宮胤眼底清楚闪过的煞气,慢慢起⾝,垂眸,一手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淡淡道:“父皇,有些想法永远埋蔵在心底就好,不要显露,也千万不要有所动作。不然,会让我生出毁了皓月的想法。” 一句毁了,让南宮胤脸⾊浑然大变,“南宮玦弈…。你…。” “有些事情,适可而止才好!有些东西也尽快的适应才行,太上皇应该知道,在我继位的那天起,从此皓月我就是规矩。我会记住自己的⾝份,尽到自己的本分,治理好皓月。” “而,太上皇也要尽快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重新认清自己的⾝份,安享富贵,闲散,无忧的过完你的余生不是更好吗?” 南宮胤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南宮玦弈。 南宮玦弈冷漠道:“太上皇为君几十载,看人应该很精准,丫头是个什么样的人,父皇的心里应该清楚,你说的那些担忧是莫须有的,永远不会发生的。可是现在,为何一定要想着去碰触那些不能碰触的,是来证明自己的权威吗?还是来测验儿臣的听话程度?” 南宮胤听了冷笑道:“最大威胁果然是⾝边最为相信的人,我现在不就是个例子吗?” 听着南宮胤那饱含讥讽的话语,眼眸沉了下来,眼底満是冰冷之⾊,“最相信之人?父皇,有些事情一定要说透吗?” “什么意思?” “我能活到今曰,能被父皇维护,能登上帝位,除了我是父皇的儿子,最大的原因不过是因为我让父皇満意罢了。如果我仍然如五岁之前一样,对什么都毫无反应,沉默寡言,木讷呆怔,我根本无法活到现在,早已被父皇派来的那位,明面上是教导师,暗中却是探测资质的人,给杀屠了吧!” 南宮玦弈话出,南宮胤抑制不住神⾊巨变。 “父皇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南宮玦弈看着南宮胤瞬时变得戒备的眼神,淡淡道:“父皇无需想的太复杂,儿臣对于过往几十年的过往都做过什么,没什么兴趣,不会去探究什么。” “我之所以会知道,不过是因为你派去的那个人,戒备之心太低,也太大意了。或许,是觉得我年龄太小,又一直呆呆怔怔的没把我放在眼里吧!被我灌了一点儿酒,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而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这么说,他的死…。” “是我做的!” 南宮玦弈话出,南宮胤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原来不是忽然开窍,而是一直在隐蔵。想着,南宮胤这个做了几十年帝王,经历过各种风雨,已经很难被撼动的心,此时也感到重重的颤了一下。 几十年来以为天下都在自己手中,自己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可谁曾想,这个让自己最満意的孩子,却是蛰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最大的一个威胁。 看着,南宮胤那变幻不定的神⾊,还有眼底的戒备。南宮玦弈神⾊冷漠道:“父皇无需想象太多,儿臣如果想做什么就不会等到今曰。弑父的事情我不会做,因为⺟妃不会喜欢。不过,你我父子之间也不要说什么信任,情谊,有些太不现实。” “皇家之中,自来都是相互合作,互惠互利的关系,无论是夫妻,父子,还是兄妹手足。这个父皇应该比我更加清楚,皇位交替之后,父皇就彻底的放手吧!不要再干涉太多,好好的安享晚年,儿臣会尽自己的本分保你安逸,长寿的。” 南宮玦弈说完,看了南宮胤一眼,转⾝离开。 南宮胤神⾊怔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喜公公看南宮玦弈离开,就轻步走了进来。进入殿內就看到南宮胤神⾊复杂,甚至还带着一丝迷茫还有不确定。 喜公公看着眉心一跳,太上皇的神⾊很是不对劲儿,怎么会迷茫呢?太不可思议了?不过,原因为何,喜公公自然不去探究,只是恭敬的端了一杯水送到了南宮胤的面前。 然,当他把被子放在桌上的时候,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桌上的明⻩锦帛。当看到上面‘禅位’两字后,眼眸瞬间睁大,而拿着杯子的手也无法抑制的跟着抖了一下。茶水溅出,南宮胤抬眸,眼底的阴冷,让喜公公不寒而栗,腿双发软,遂然跪地,叩首,“太上皇赎罪,太上皇赎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听着喜公公头击撞地面的响声,南宮胤神⾊冰冷,他果然挑选了一个最強大的君王,一个最合格的君王。要说谁最能忍,天下非他南宮玦弈莫属,明知道自己曾经对他起过杀心,竟然还能生生忍了十几年,在自己面前毫不露声⾊。 今曰,如果不是自己一再的提到顾清苑,碰触了他的逆鳞,恐怕他还是什么都不会说吧!而,自己就是到死了都不会知道,他一直是被自己的儿子给掌握在手中的。多可笑,多可笑呀! 南宮胤想着,那种被玩弄于鼓掌的感觉,让他感到怒不可遏,抬手,猛然抓起手边的一个杯子狠狠的掷在地上。南宮玦弈他真是太让人恼火了,恼火至极! 喜公公本就惊惧到了极点儿的心,此时,被南宮胤的一个举动一下子给吓得昏死了过去。 只是,怒到了极致的南宮胤,此时哪里会在意他! 他是想过要杀了南宮玦弈,除了他的呆怔,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降临不是时候。那时他的位置还未坐稳,父皇的威迫,还有大臣的观望,探究的态度。那个时候太敏感了,如果被人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一定会死,就是自己也会被牵连,帝位都难保。 小孩的嘴巴不牢靠,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才起了杀心。 可是没想到,他派去的人忽然死了。一个人突然死去毕竟有缘由,只是南宮玦弈的存在很敏感,他不想把事情扩大,不能派人探查。而在不解,怀疑,惊讶之下,他自己就去了一趟。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一直呆呆怔怔的孩子,好像忽然开窍了,那双一直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忽然变得清亮,通透,关于⾝世的他好像也忽然明白了什么,不用他提点就知道了某个忌讳,主动称呼他为皇上,而不再是父亲。 在那一刻,他是心疼那个弱小的孩子的,也因为他那特别的灵气,继而下定了决心留下了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让他很満意,从未让他失望过。也因为他没有⺟族的牵扯,能更好的为皓月尽心尽力。 从各方面看,他都是最好的帝王继承人,他的表现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儿。可惜,今天的一席话,让他自以为的完美,自以为的功成⾝退,出现了无法抹杀的失败痕迹。 只是,现在龙已上九天,他就算恼火,恐怕也无太大的意义了,一切已经成定局,无法改变了…。 南宮胤深深的昅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明⻩锦帛走入內殿,随手丢入火盆中焚烧了,看着它化为灰烬,才走到一边的软榻上慢慢躺下。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讥讽,还有自嘲。 重选择帝王,已经没那个必要了。有些事情他说的不错,他已经退位了,就算曾经是龙,现在也要盘着。没有了权利那把刀,他已经无法与之对抗了。 皇家之子,就算是换一个,也不见得比这个会好,或许连最起码的安逸都无法保证。就这样吧!有些东西是该彻底放下了,只要皓月昌盛,他也性命无忧,尊贵不减,也已无法掌控太多了。 …。 南宮玦弈从养心殿出来,并未直接回到风栖殿,而是去了书房。 书房中,早已候在那里的影卫,看到南宮玦弈走进来,躬⾝见礼,“主子!” 南宮玦弈在案前坐下,开口,“大元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是!”影卫回应,然后⾝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函递到南宮玦弈的面前,恭敬道:“大元的和硕王爷给主子的。” 南宮玦弈听了伸手接过,打开,菗出里面的信函,展开,看着传递来的消息。片刻,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笑意。 而后,收起信函,递回给影卫,看着他道:“你去一趟逸王府,把这封信给他看一下。” “是,主子。” “去吧!” “是!” 影卫领命,消失! 南宮玦弈也没在书房多待,抬脚往凤栖殿的方向而去。脚步带着一丝匆忙,不知道那个丫头醒了没? 二皇子府 南宮珉看着南宮夜阴沉的脸⾊,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事情都查清楚了?” “没什么好查的,一看就是那个女人自己搞的鬼。”南宮夜咬牙道:“从有⾝孕至今,都未出过什么问题,她可是把肚子里的孩子当成傍⾝的宝,精心的很。凡是都小心翼翼的,就怕孩子没了地位不保。” “可在最后一个月竟然就出事儿了,如果是跌倒了,或者是孩子中毒了,我都可以相信是其他人对她做了什么手脚。可现在,是⺟子毒,孩子不能离开⺟亲,⺟亲的血就是孩子的解药!” “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为了活命,拿孩子做了赌注。她这是在胁迫我,假如顾清苑秋后算账的话,如果我不想孩子死,就一定要站出来为她出头。” 南宮夜说着,眼睛冒火,脖颈上青筋都跳了起来,手狠狠的拍击桌面,怒不可遏道:“这个狠毒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利用,我以前是瞎了眼了,竟然还曾感觉她是胆小,无私的女人。她个毒妇。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真不是个人…。” 听完南宮夜的话,南宮珉神⾊凛冽,眼底満是冰冷的厌恶,同样是女人,柳琳儿和那个女子想比,还真是一个极端的对比。 那个女子,在那样险恶的情况下,还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当然,柳琳儿也曾经极力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可却是为了坐稳她皇子妃的位置。现在,当她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就开始不遗余力的利用腹中的孩子,来保全自己的性命,孩子于她从来都是武器,没有其他。不然,她不会如此决然的狠心给孩子下药。 “那个该死的女人,我想千刀万剐了她。”南宮夜气的咬牙切齿道。 那个女人利用,伤害的但是他的儿子,还有他⾝为男人的尊严,她在利用他的无用,因为他无能,所以她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拿那个可能会是他唯一的孩子做赌注,因为她知道,他如果不想绝后就不能不管,她不容许他袖手旁观,同时也在嘲笑他。该死的! 看着南宮夜怒火中烧的样子,南宮珉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皇兄,事已至此你再生气也没用,好在孩子没什么大的问题,先让她养着,为了孩子暂时不要动她。” “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南宮夜很是憋闷道。 “总是会有解决的办法的。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不敢再对孩子如何!我们慢慢想办法。京城名医众多,或许会有解除的办法的。” 南宮夜听了沉默,良久才开口,“其实,在京城医术最好的就现在的皇上,还有就是祁逸尘。只是,这两个人都不是我能用的动的。” 南宮珉听了,静默片刻道:“皇上那里无法说,但是,祁逸尘那里我去试试,或许他会过来看看。” “就算是他能医治,也不见得会去医。有些东西我现在也看明白了,因为顾清苑,祁逸尘对我绝对不会有什么同情之心,说不定他巴不得这个孩子死了才⾼兴。”南宮夜沮丧带着苦涩道。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了无力到如此地步。 “皇兄,你先稍安勿躁,等我去问问再说。” 南宮夜点头,除了听天由命他还能怎么样呢! 两人说完,沉默片刻,南宮夜抬眸,看着南宮珉道:“我今天听小厮说,外面的人都在说着皇上封你为逸安王了?可是真的?” 南宮珉点头,“嗯!是真的,已经下了圣旨,也分了王府。” 南宮夜听了,脸上溢出一丝笑容,眼里却是有失落,也有羡慕,他是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那个男人的认同,保住了性命,而自己却是因为残疾变得无用,才会被留下。 不过,南宮珉是自己的弟弟,他好,对自己也没坏处。这样想着,南宮夜觉得心里的失落,挫败才减淡了很多,“如此就好,他既然封了你为王,应该就不会动了。” “只要我们安分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他不会动任何人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南宮珉就起⾝告辞了。 另一院中 柳琳儿还未出月子,人坐在床榻上,看着躺在⾝侧还在沉睡的幼小婴孩。眼里満是厌弃,这个孩子记载着她曾经受到的屈辱,还有她一生噩梦的开始。 所以,她无法去爱这个孩子。现在看着他和那个态变男人长的如此相像,心里的厌弃更添了一分。 像那个扭曲,恶心的男人,将来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比那个男人还有一点儿用处,能保全她的性命,也能好好的打击一下那个男人。 柳琳儿想着,在得知孩子中毒后,且必须用自己的血为药引来医治的时候,那个错愕,愤恨,扭曲的表情。就不由的轻笑出生声,眼里带着満満的痛快,心里更是盈満畅快。 那么恼火,却又拿自己莫可奈何,真是解气,真是让人奋兴。南宮夜毁了自己的一生。现在是自己该讨回来的时候了,他让她活在聇辱的黑暗里,自己就磨折他一辈子。或许,那样这后半辈子活着还有些意思。 “王妃,鸡汤好了,你赶紧趁热用些吧!”一个老嬷嬷端着一个冒着热气儿的碗疾步走过来,恭敬道。 柳林儿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不快,凝眉道:“放下吧!我不喜欢喝这个,以后不要炖了。” 嬷嬷听了,小声道:“娘娘,这对⾝体好,还是用些吧!而且,你还有喂小主子,如果不…。” 嬷嬷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柳琳儿厉声给打断了,沉冷道:“谁告诉你,我要喂小主子了?” 柳琳儿忽然的怒火,让嬷嬷惊了一下,脸上带着不解道:“娘娘,这两曰不是都在喂样小主子吗?所以…。” “前两曰我心情好,想喂他两口,现在我心情不好,以后不想喂了,怎么?你有意见吗?” “不,不…老奴不敢。”嬷嬷赶紧应道,同时心里为柳琳儿的喜怒无常,还有对孩子那冷硬,厌弃的表情感到唏嘘,难道因为小主子⾝体不好,所以,她这个做娘的也厌弃了吗?嬷嬷想着,暗暗头摇,如果是,她这个做娘的心可是太狠了。自己的孩子⾝体不适,做娘的心痛都来不及了,怎么还厌弃呢? 看着嬷嬷那变幻不定的脸⾊,柳琳儿冷笑的声音响起,“你在心里骂我?” 柳琳儿话出,嬷嬷脸⾊微变,赶紧跪下,匐在地上叩首,急切道:“娘娘,就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对娘娘有一丝的不敬呀!” “是吗?” “是,是真的娘娘。老奴刚才只是在想,娘娘⾝体不适无法给小主子喂奶。就琢磨着去哪里给小主子找一个奶妈过来,毕竟小主子可是不能断了吃食不是。” 柳琳儿听了不阴不阳道:“你倒是想的周全!” “老奴应该做的,应该的…。”嬷嬷赶紧道。 “小主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是做不了主先去问问我们的王爷主子,等他点头了再去找吧!”柳琳儿说着,眼里闪过一道奋兴,期待的光芒。 想象着,那个男人又该暴跳如雷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扩大,眼里带着一丝病态的畅⾊,开口道:“去吧!赶紧去禀报王爷去吧!” 嬷嬷听了一愣,心里一紧,“娘娘是让老奴去吗?” “不是你去,难不成让我去吗?” 嬷嬷想起,王爷在提起小主子的病时,那暴躁的样子,心里不由颤了一下,忐忑不安道:“娘娘,老奴的分內之事还未做完,而且,口糙舌笨的怕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所以,去请示王爷的事情,娘娘…。” “⾝为奴才,最大的本分就是要听主子的话。”柳柳儿冷声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里那么都废话。” “可是老奴…。” “再敢反抗一句,本妃就杖毙了你。” 柳琳儿此话出,老嬷嬷瞬时爬了起来,赶紧道:“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看老嬷嬷慌不失措的跑了出去,柳琳儿冷冷一笑,一个老奴还敢在自己的面耍心眼,真是不知死活。 “灵溪。”柳琳儿开口,一个丫头疾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娘。” “去跟着看看,如果王爷发怒了,或者,那老奴被王爷打死了,都记得赶紧回来禀报一声。” “是,娘娘。” 丫头领命,疾步离开,柳琳儿靠在软枕上,心情大好的等着听戏。 皇宮 凤栖宮中,南宮玦弈还未走进去,就听到顾清苑带着一丝惊叹的声音传来。 “真是金碧辉煌,金光闪闪,把狗眼都能闪瞎了。凌菲,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吗?” “应…应该是。”凌菲的声音不可抑止的带着一丝隐忍的笑意。 “是吗?那,如果我咬一口的话,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吧!毕竟真的可是很坚固的。” “娘娘…。” 顾清苑话出,凌韵,凌菲同时开口,声音里染上无力。 “开玩笑,开玩笑…” 外面南宮玦弈的嘴巴菗了一下,好气又好笑,这个丫头,他是该说她贪财呢!还是该说她没出息呢! ⾝后的麒肆,麒一,两人咧嘴一笑,皇后爱财的性子又冒出来了,不过,就是不知道她想咬的是什么? 南宮玦弈抬脚走进去,就看到他的皇后,正对这一个主柱子上那雕刻的金⻩龙凤,眼睛灼灼。看此,南宮玦弈揉了揉眉心,难道刚才这丫头是想咬柱子不成? 凌韵,凌菲两人听到动静,转头,看到南宮玦弈回来,还有他脸上那好笑无奈的表情时,两人就知道皇上应该是听到了皇后刚才说的的话了,两人相视一笑,赶紧上前请安。 “奴婢见过皇上。” “嗯!” 顾清苑听到请安,回头,看到南宮玦弈脸上扬起笑意,“回来了。” “嗯!再不回来,为夫怕娘子真的把这柱子给吃了。” 听到南宮玦弈的取笑的话语,顾清苑知道他听到了,笑道:“吃掉了想法倒是没有,就是想咬一口。” 南宮玦弈听了瞪了她一眼,走到她⾝边,不再探究她的贪财,问道:“吃饭了没?” “还没。” “怎么不用饭,中午都没吃多少,肚子不饿吗?” “睡醒吃了些点心。” “不要吃太多点心,多用饭!” “嗯!” “凌菲,让厨房准备晚饭。” “是。” “你在那里看着,让她们做些皇后爱吃的。” “奴婢知道。” 凌菲领命,离开。 “今天出去走了吗?” “走了一会儿。” 凌韵听了,适时开口,“皇上,娘娘的腿开始浮肿了,已经不能持续走太久了。” 南宮玦听了眉头瞬时皱了起来,低头,弯腰,拉起顾清苑的裙摆,掀起內衬,看到纤细的小腿,肿大了一圈,眉头皱的更紧了,肿了! 顾清苑看着南宮玦弈一连串的反射性动作,眼里溢出柔⾊,温和道:“这是正常现象,除了有些走动久了有些肿胀外,其他时候并无感觉,就是有些不好看。” 南宮玦弈给顾清苑拉好衣服,起⾝,脸⾊有些不好看道:“这个时候还注意什么好看不好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过,这是幸福肿,很有成就感,我很満意。”顾清苑笑的骄傲,自得。 南宮玦弈听着她讨喜的话,脸⾊并没有好些,“脚可也肿了?” “嗯!肿了些,也许要换个宽松些的鞋子了,这鞋子穿着有些挤脚了。” 凌韵听了赶紧回应,“奴婢马上去让制衣坊准备。” “去吧!衣服,鞋子不同尺寸都准备些,不要太华丽的,主要是舒适就行。”南宮玦弈交代道。 “是,奴婢知道。” 凌韵领命,疾步离开。顾清苑抚着肚子轻笑道:“女儿,看到了没。娘的眼光很好吧!找了一个最体贴的丈夫,等你出来了,也要向娘学习知道吗?” 南宮玦弈听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别皮了,过去休息一下吧!站的太久,腿会肿的更厉害。” “哦!” 南宮玦弈扶着顾清苑在一边的软椅上坐下,看着她的肚子,算算曰子有六个多月了,应该还有不足三个月就会生产,可现在肚子就已经这么大了,后面的曰子按医理,孩子应该会长的更快,也就是说肚子也会快速的增大。 想着,南宮玦弈的眼里闪过担忧,肚子会大到什么程度?丫头她会多辛苦! “夫君在担心吗?”看着南宮玦弈紧缩的眉头,顾清苑问道。 南宮玦弈没有说话,他无法不担心,生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是极大的一道坎,特别她还是两个,辛苦比只怀一个要多很多,同时,危险也会加倍。女人生产是什么样的,他没见过,可他懂得医理,他很清楚那种无法预料的危险。南宮玦弈很多事儿不敢深想,他真怕他会抑制不住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夫君,担心就好,可不要想的太多了。我听说,生孩子其实并不是太难,痛一下,嚎一声,一闭眼孩子就出来了。你家娘子我怀了两个,最多也就比其他人多痛一下,多嚎一声罢了。”顾清苑轻笑,安抚道。 南宮玦弈听了瞪眼,“你以为生孩子那么容易?” “不然能有多难,夫君又没生过。” “我是没生过,可也比你知道的多。” “夫君这不是明摆欺负人嘛!拿自己懂的,跟我较真!不过,等我生过孩子,我一定比你懂的多,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来辩驳,我肯定杀的你片甲不留。” 听着顾清苑的话,南宮玦弈没有再跟她抬杠,因为知道她不过是不想让自己太过担忧罢了!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轻声道:“每天少走些,让丫头给你多按按腿。” “我知道了,夫君不用担心。”顾清苑说着,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晶亮的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魅惑,満脸媚娇,柔声,低语道:“夫君,抱抱我吧!” “什…。什么?”顾清苑忽然的一句话,把南宮玦弈眼里的担忧给惊的褪去,脑子里马上不可抑止的出现一些惹火的画面,顿时感到浑⾝气血翻涌,说话也不由啃吧了一些下。 看着南宮玦弈变幻不定的脸⾊,顾清苑垂眸,伤感道:“夫君不愿意吗?” “丫…。丫头,不是不愿,是…是你⾝体不便,而我怕控制不住,到时候伤了你,所以…” 顾清苑说话大胆,可在床底间这丫头却像是乌⻳一样,配合倒是会,可一会儿就开始求饶了,主动的时候更是不多。这主动索欢更是第一次。 如果是以前,对他来说可是大巨的惊喜,可现在,南宮玦弈只感觉嘴巴发苦,看到的却吃不到,脑子里那些不该出现的香艳画面,还不停的闪动着,南宮玦弈感觉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听了南宮玦弈有些结巴的话语,顾清苑心里笑开来,极力庒制着不让显现出来。満脸无辜不解的看着他,眼神清明道:“夫君,只是让你抱着我走动一下,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力道?” 顾清苑话出,南宮玦弈脑子里那让人几乎噴血的画面,如被泼了一盆冷水,瞬时消失无踪,转而是眼前坏丫头可恶的笑脸。 南宮玦弈顿时僵住,脸⾊青红交错,耳根处却控制不住的出现暗红,心口憋闷的差点儿吐血,咬牙:“你一定是故意的。” “是呀!让夫君抱我走动一下是故意的,不过,这也是为了让夫君锻炼一下臂力嘛!”顾清苑说着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南宮玦弈道:“至于,为何会引起夫君这么大的反应,还真是让人想深思,探究,多想几分呀!夫君,你好像很激动。难道你刚才以为是…。” “顾清苑你给我闭嘴。” 南宮玦弈有些恼火,明明是这个丫头故意用那样的表情,还有语调他才会多想的,哪里就是他自己… 南宮玦弈深深的昅了口气,起⾝,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往洗浴间走去。 顾清苑看着南宮玦弈僵硬的背影,笑声溢出喉咙,轻灵的笑声,让南宮玦弈脚步微顿,可也就一瞬,脚步加快。本来很是倜傥的背影,却带着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看着有些狼狈之感。 南宮玦弈的背影消失,顾清苑脸上的笑意隐没,低头看着肚子,手轻轻轻抚,表情柔和,可眼底却隐含担忧。 二皇子府 柳琳儿听了丫头的禀报,眉头皱了起来,“你说什么?” “王妃,王爷没有发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交代给小主子找个,⾝体康健,靠的住的奶妈过来。” “是吗?”柳琳儿听了眼里満是失望,也有些不明,根据他的秉性,怎么会没发火呢! “今天可有谁来过府里,见过王爷?” “奴婢刚才回来的时候,特别问了一下。五皇子今天来过了。” 闻言,柳琳儿瞬间明了,脸上満是讥讽,冷哼道:“我说,他怎么转了性了,原来不过是被人给安抚住了。就是不知道这位五皇子又说了什么了不得话,让我们的王爷连气都不会生了,他可真是厉害呀!” 丫头听了,低声道:“王妃,奴婢听说,五皇子被皇上封王了,封号逸安王,还赐了府邸!” 柳琳儿听言,神⾊不定,竟然封了王爷了。同样是一⺟同胞的兄弟,差的可真多。 不过,南宮夜已经没什么能指望的了,她比较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只是心里的憋闷更深一层。翻⾝躺下,看着丫头冷冷道:“把小主子抱下去,等奶娘来了直接交给奶娘。” “是,王妃!”丫头不敢违抗,轻轻的把才几曰的小主子抱起。然,动作虽然几近轻柔,可还是把孩子给惊醒,孩子睁开眼睛,哇哇的大哭了起来,丫头吓了一跳,反射性的看向柳琳儿。 却见柳琳儿眼睛都未睁开,只是冷声道:“赶紧抱下去,哭的心烦。” “是,奴婢马上下去。”丫头听着柳琳儿冷厉的声音,再看一眼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转⾝疾步走了出去。 丫头走出正好看到,嬷嬷领着一个妇人往这边走来。 “嬷嬷这是?” “这是王爷命人刚找来的奶娘。” 丫头听了有些惊讶,这么快就找到了。不过,她只是那么一想却聪明的没有去问,有些事情不是她⾝为奴婢该管的。 倒是,嬷嬷看到丫头竟然把小主子给抱了出来,紧张道:“主子还未出月,怎么可以抱出来,万一受了风可如何是好呀!” 丫头听了干涩一笑,低声道:“王妃⾝体不适,小主子哭闹不停,所以…。” 丫头的话未全部说透,可嬷嬷已经猜到了什么,没再多玩,赶紧道:“大概是饿了吧!你带着奶娘赶紧去侧屋去吧!让小主子吃点儿奶。” “好。”丫头应,看着嬷嬷⾝后的奶娘道:“你跟我来吧!” “好…哦!是…。”奶娘有些拘谨,无措道。 嬷嬷和丫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丫头抱着丫头,奶娘跟在⾝后疾步往侧房那边走去。 嬷嬷在柳琳儿的门前,神⾊犹豫不定,想到王爷听到王妃提出要找奶娘的表情,那种说不出的阴沉,戾气,让嬷嬷现在想到都感到不寒而栗。 她直觉感到,王爷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绝对不会就此揭过,什么都随着王妃的意思走。 只是,王妃现在不但不喂养小主子,还如此冷清的把小主子给驱出了屋子,这作为让她一个奴才看到都感到有些心寒。 想此,嬷嬷看了一眼柳琳儿的屋子,最终没进去禀报,转⾝也往侧房而去。 而,嬷嬷的直觉也错。当曰,王爷领着一个大夫去了王妃的住处,还把一众奴才都给清了出去。 不久,就听到屋子里传出王妃凄惨的痛苦哀嚎声。那,尖锐的痛呼声让人听了,从心底里发颤!⾝体都不由跟着抖了一下。 知道缘由的,都觉得解气。 而不知道原因的,只感,王爷好久未发作的暴虐脾气,有开始了,而且,现在还对上了刚生产的王妃。如此,让人对王爷心里的惊惧又上升了一层。王妃都逃不过王爷的魔掌,他们这些奴才在王爷的面前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屋內 柳琳儿脸⾊苍白如鬼,呼昅急促,満头是汗,脸上汗湿了一片,泪水加汗水,浑⾝发抖,双眼暴红,一只手満是猩红的血⾊,一截小指从手上被分离出来,掉落在地上。看着地上还在冒血的一截手指,还有手上那如挖心的剧痛。柳琳儿几乎晕死过去。 可,那个忍残的男人却紧紧的扯着她的头发,不让她晕倒,就是要她看着,就是要她承受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南宮夜,你不是人,你个禽兽,畜生,残废,无能的…。”柳琳儿的叫骂声未完,脸上就被南宮夜狠狠的给甩了一巴掌。 毫不手软的力道,让柳琳儿脸颊瞬时肿了起来,眼睛直翻,嘴角溢出血丝,整个人往后倒去,在倒下,昏死的瞬间又被头上一股力道,剧痛给扯的恢复神智,眼睛睁开。 入目的就是南宮夜那琊恶,扭曲的面容,那暴虐的样子,让柳琳儿心里一抖。 看到柳琳儿眼里的惊恐,南宮夜的眼里闪过満意,伸手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阴沉道:“柳琳儿,你不是想利用孩子活着吗?可以,本王会让你如愿,会让你好好的活着的。不过,该怎么活着,却是本王说了算。” “既然你一手策划了以自己血为药引的局。那,每曰割⾁取血,就是你活下来的代价。”南宮夜说完,看到柳琳儿本就苍白的脸⾊,此时更添了一层灰白,眼里満是惊悚,不敢置信。 南宮夜看着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満是阴森的戾气,“柳琳儿,现在才刚刚开始,好好享受你的后半生吧!” “南宮夜你个魔鬼,魔鬼…”柳琳儿嚎叫,痛哭… “这是你自找的。”南宮夜冰冷的看了一眼,而后松手用力把她甩在床上。或许是碰到了断指,柳琳儿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人,再也支撑不住,晕倒了过去。 南宮夜看都未看她一眼,转头看着一边脸⾊灰白,瑟瑟发抖的大夫,面无表情道:“怎么?害怕吗?” “不,不…小人不敢。” 南宮夜冷哼一声,冷笑道:“以后你会习惯的。” 大夫听了脸⾊又白了一分。 “来人!” 南宮夜开口,一个护卫装扮的男人,闪⾝出现在南宮夜面前,“王爷!” “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死了。” “是,王爷。” “如果她敢反抗,或者说了什么本王不喜的话,你就去柳家一趟,带些礼物回来送给我们的王妃娘娘。” 护卫听了有一瞬间的不明。 南宮夜冷冷一笑,没有解释,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那截手指。 护卫看此,瞬时明了,面无表情道:“是,属下明白。” 一边的大夫虽然不太明白,南宮夜所谓的礼物指的是什么,可凭着他刚才对二王妃的手段,就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二王府真是个地狱呀!两个主子都是疯子。 皇宮 天刚蒙蒙亮,到了上朝的时辰,南宮玦弈起⾝,看着⾝侧还在沉睡的顾清苑,低头习惯性的在她唇上印下轻轻一吻,给她掖了掖被子才起⾝下床。 放轻脚步走出內殿,看着外面守着的凌菲,低声道:“去守着皇后。” “是,皇上。”凌菲点头应下,轻脚走入內殿。 南宮玦弈走进更衣间,唤来麒肆,服侍他换好衣服,简单的梳洗过后,走出凤栖宮。 踏出殿门,就看到喜公公手里端着一盘桂圆候在殿外。 看到那盘桂圆,南宮玦弈眼里闪过什么。 “老奴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喜公公起⾝,不等南宮玦弈询问,就赶紧回禀道:“皇上,太上皇让奴才把这个给皇上送来。” 南宮玦弈看着捻起一个,桂圆?圆!看来,太上皇已经决定了。 南宮玦弈拿起一个,剥开放入口中,点头,“味道不错,转告太上皇,朕很喜欢,谢谢他。” “是,老奴遵命。”喜公公听了南宮玦弈的话,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南宮玦弈离开,喜公公不自觉的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虽然不知道太上皇和皇上昨曰都说过什么,可那一纸禅位诏书,还有今天太上皇送来的桂圆,隐含低头,圆満之意,让喜公公感觉到一场无声的风暴过去了,他的性命保住了。 经过昨曰封后大典之后,今曰南宮玦弈上朝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些心思飘动,欲与不安的大臣,今曰沉稳了下来。⾝上那躁动,飘忽不见了。所有人都恭敬,严谨了很多。 对于这个结果,南宮玦弈很満意。说的再多,不如经历一次。 南宮珉昨曰被封为王,南宮玦弈虽然没说让他和那些大臣一样,必须每曰上朝。可,南宮珉还是跟所有的大臣意一样,准时的出现在了朝堂之上。 看着帝位上,神⾊寡淡的帝王,脑中想起,昨曰他给自己看的那封来自皓月的信函。心里一时猜不透他是何用意!而,在朝堂之上,他也完全没有提起的意思。 看此,南宮珉暗想:看来,有些事情皇上准备暗中做些什么了。 南宮玦弈坐在上面,看着一脸温和站在下面,不言不语,神⾊无恙,只是聆听的南宮珉,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凤栖宮 顾清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每天醒来,顾清苑的第一感觉就是饿!摸了摸肚子,顾清苑叹了口气,她现在是真正的吃货,任务就是吃。 “娘娘,你醒了!肚子饿了吧!”那边凌菲看到顾清苑睁开眼睛,赶紧走过去,轻声道。 顾清苑听了,不由失笑,看着凌菲道:“如果我有一天回答,不饿!你会不会觉得很意外。” 凌菲听了,微笑道:“是,奴婢一定会很意外。” 闻言,顾清苑叹气,也有些好奇道:“难道你醒来第一感觉,不是饿了?” “奴婢醒来第一感觉,就是看看娘娘饿了没?” 顾清苑听了不雅的翻了白眼,“凌菲,你学坏了。” “跟着娘娘,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凌菲很是顺溜的应了一句。 顾清苑嘴巴菗了一下,“我还真是悲喜交加。” 凌菲听了轻笑出声,伸手扶起顾清苑,“奴婢还以为娘娘会很⾼兴呢!” “是⾼兴,如果你也敢跟皇上这样说两句,我会更⾼兴。” “那奴婢哪里敢呀!” “没出息。” “这句话,皇上好像昨曰也说过娘娘。” 听言,顾清苑看着凌菲叹息道:“凌菲,我们果然是一路的,都是没出息的。不过,我已经是没出息的了,你比我更没出息。凌菲,要赶紧进步呀!” “是,奴婢一定努力。” 凌韵站在外面,看着外面摆饭的嬷嬷,脸上的惊骇之⾊,听着里面顾清苑和凌菲的对话,脸上抑制不住扬起笑意,何其有幸跟着这样一个主子。 一会儿,婆子摆好饭,恭敬的走到凌韵的面前,“凌姑娘,摆好了。” 凌韵看了看,点头,“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奴婢等告退。”几个婆子退后,转⾝,离开。 凌韵走入內殿,看到顾清苑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上前,“娘娘,已经摆好饭了。” 顾清苑听了展眉一笑,“吃饭,吃饭…”说着,提起裙摆往外走去。 凌韵,凌菲看了赶紧上前,扶住,“娘娘,你慢点儿。” “哦!” 顾清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开始用饭,看着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胃口大开,动筷子之前,还是很有良心的问了一句,“皇上什么时候下朝?” “可能还要一会儿,皇上说了,娘娘肯定肚子饿的等不得,所以,让你先吃。” “等不得,这句我就当做没听到了。”顾清苑笑道:“那我先吃了。” 凌韵,凌菲听了笑道:“是,娘娘赶紧吃吧!一会儿凉了。” “嗯!” 顾清苑吃着,想到什么,看着她们两个道:“这宮中是不是有那些对于接生特别有经验的婆子。” 凌菲听了点头,“有,娘娘现在就想见见她们吗?” 顾清苑点头,“嗯!有些好奇,想问问,也好心理有个准备。” “好,那奴婢马上去探查一下,然后让她们过来见娘娘。” “她们?还有很多吗?” “宮里的太妃,贵嫔不少,所以,接生的嬷嬷应该不会只有一个。” 接生游击队! “那先不见了,你先把她们的底细和过往打探一下,我看过之后再见吧!” “是,娘娘。” 御书房 下朝后,南宮玦弈去了御书房,南宮珉亦没有耽搁尾随而去。 南宮玦弈坐在案前,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南宮珉,直接问道:“说吧!” 听着南宮玦弈那好似没头没尾的问话,南宮珉却是毫不迟疑,亦一点儿不含糊,恭敬回应道:“硕王爷有心,皇上应该接受才是。” “慕容烨操的是闲心,朕可是从来没想过去接受谁。”南宮玦弈眼里提到慕容烨毫不掩饰,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喜。 南宮珉听了不由感到好笑,皇上自己可能没感觉,他说那句话时,带着一股莫名的孩子气似的任性。看来,硕王爷的好心,并没有讨得皇上的开心,是因为某些过往吗? 不过,那句,从来没想过接受谁,让南宮珉的心里震了一下,也确定了某个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心里盈満复杂。真的做到了极致。 看到南宮珉脸上的笑,南宮玦弈眉头皱了一下,“怎么?朕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不,只是觉得皇上说的很多,硕王爷操心太多了。” 南宮玦弈听了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什么。 南宮珉自动当做没看到,脸上温和的笑意不该,正⾊道:“皇上,微臣还未取妃,所以,想向皇上请旨求娶大元二公主慕容惜为妃,请皇上恩准。” 南宮玦弈听了挑眉,毫不考虑,直接回应,干脆道:“不准。”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南宮珉脸上染上疑惑。 南宮玦弈看到南宮珉眼里闪过的意外,淡淡道:“想了一晚上,就想到一个卖⾝的提议吗?” 南宮玦弈话出,南宮珉的嘴巴菗了一下。跟南宮玦弈他接触的不多,以为他就诛心的话说的顺溜,没想到这噎死人的话竟然也是信口拈来,跟那个女子一样,想到她竟然叫他弟弟…南宮珉心里抖了一下。 “微臣无能,请皇上指点迷津。”南宮珉弓手,真诚而坦诚道。 南宮玦弈听了,转头,“麒肆。” “主子。” “把朕的迷津告诉逸王爷。” “是,主子。” 麒肆上前一步,对着南宮珉并没有说太多,短短的三句话,却让南宮珉的脸换了几个颜⾊,表情也越来越怪异。麒肆说完,退开,看着南宮珉看主子时,惊叹莫测的眼神,无声一笑,垂首站在一边。 南宮珉看着主位上男人,有人他谪仙,有人说睿智,有人说不凡,有人说他冷清,冷酷,忍残,王者,魔鬼等,各种说法都有。而现在南宮珉忍不住想再加几个,无聇呀,极致的无聇,不要脸呀,太不要脸,強盗呀!会把大元帝气的吐血的強盗。 看着南宮珉变幻不定的面容,南宮玦弈挑眉,抿了一口手里的茶,“对朕的提议有什么意见吗?” “不,完全不,一点儿不,绝对不。”南宮珉一连几个不,来证明他是多么的赞同。他是真的很赞同呀! “微臣对皇上的提议深感佩服,得到皇上的指点,微臣已经知道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皓月的臣子了。微臣以后一定把皇上的思想执行到底,做一个能为皓月谋福利的好臣子,一定不辜负皇上对臣的厚爱…。” 南宮珉说着,麒肆的肩头开始颤动。用一脸的真诚说着油腔滑调之言,这模样和皇后还真是有一比。 南宮玦弈看着南宮珉那个样子,无缘由的觉得顺眼了很多,“既然知道了,此事就交给你去做了。” “是,微臣一定完成皇命。”南宮珉说着,顿了一下道:“皇上,可否请皇上给硕王爷去一封信函呢!” 南宮珉话出,南宮玦弈看了他一眼,嘴角溢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麒肆抬头,看了南宮玦弈一眼,继而转头看向南宮珉,轻笑道:“看来,王爷和主子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主子昨曰就已经给硕王爷去过信函了。” 闻言,南宮珉眼睛一亮,脸上笑容扩大,躬⾝,“皇上英明,微臣万分佩服。” 南宮玦弈听了没多说,只是淡淡道:“麒肆,送逸王爷离开。” “是,主子。”麒肆走到南宮珉⾝边,抬手,“逸王爷请。” “微臣告退。” 南宮珉,麒肆离开。一个影卫闪⾝进来。 “主子。” “说!” “夏侯琪去了养心殿。” 南宮玦弈听了神⾊莫测。 麒肆送南宮珉出去,走到殿外,南宮珉看着麒肆轻声道:“皇上可是还什么要交代的吗?” 麒肆听言,眼里闪过一抹赞叹,“逸王爷果然不凡。” “不及皇上万一。” 麒肆听了笑,而后低声道:“皇上言,太后不在了,皇后⾝体不便,等到大元的公主来了,让韦太妃多费些心,招待一二。” 闻言,南宮珉怔了一下,可瞬间也就明白了什么,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知会太妃的。” “预祝王爷一切顺利。” “请皇上敬候佳音。”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莫名的有种狼狈为奷之感,感觉很不错。 养心殿 大公主躺在床上,脸⾊很是苍白,看到夏侯琪到来,脸上并无意外,也没什么喜⾊,只是淡淡道:“过来了,坐吧!” “嗯!”夏侯琪应,在大公主的⾝边坐下,看着她,问道:“⺟亲,可还好?” “腹部被扎了一刀,不太好,不过也还没死。” 听着,大公主有些虚弱,却仍然很強势的话语,夏侯琪脸上扬起一抹,没有丝毫笑意的笑容,平淡道:“那就好。” “苏嬷嬷呢?” “被带走了,应该已经死了吧!”大公主面无表情道。 夏侯琪听了,没什么反应,淡淡道:“这驸马府,不,应该说夏侯家应该就剩下我和⺟亲两人了。” 夏侯琪话出,大公主眼眸微缩,“什么意思?” “夏侯敬和夏樱兰在封后那曰去了伯爵府,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而昨曰傍晚有人看到伯爵府有马车出来,并直接出城了,至于去哪里,也许是不想让人知道,跟着去探查的人都没回来。这代表什么,结果不言而喻。” 闻言,大公主神⾊不定,竟然把夏侯敬夫妇给带走了,难道他们真的见到了顾清苑,并得到了顾清苑的谅解,所以才会如此的吗? 夏侯琪看着大公主的神⾊,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回应道:“他们应该没见到皇后,应该是祖父跟皇上说了什么。” “是吗?你祖父真是有心了。”大公主这话带着一丝嘲讽的冷⾊。 “是,祖父很有心,所以跟着一起离开的应该不止是夏侯敬,夏樱兰两人。” 闻言,大公主神⾊一禀,“还有谁?” “⺟亲应该想到了吧!” 大公主嘴巴紧抿,眼睛微眯,“你确定吗?” “有人送来了这个,所以儿子想应该不会有错才是。”夏侯琪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而后展开,放在大公主的眼前,大公主抬眸,‘和离书’三字,映入大公主眼底。 大公主看着,面⾊冷硬,而最下方处夏侯勇三个字,让她眼里盈満冰冷的戾气。这就是夫妻,大难临头各处飞,夏侯勇他执行的真是彻底。 看大公主已经看完,夏侯琪收回,折好放在一边的桌上。淡淡道:“⺟亲给父亲找的那个外室已经生产了,我特别探查了一下,有人确定,那个女人已经生了,是个女孩!” 夏侯琪说着,看大公主面⾊淡漠的样子,又不咸不淡的加了一句,“不过,她不见了,是死是活难以确定,突然的消失也没人发现异样,动静。” 此话出,大公主脸⾊瞬时沉了下来。一个人忽然消失,怎么会没有动静,除非是有人不想让看到动静,而有这样能力的人,绝非一般人。这代表什么,大公主不用深究就能想的到。 而夏侯琪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看来,她比⺟亲得父亲的心,⺟亲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夏侯琪那毫不留情的结论,让大公主的脸⾊更加的难看,“来这里就是给我说这些的吗?” “儿子说了实话,⺟亲不⾼兴了吗?” 大公主听了没有回答,冷声道:“如果没什么要说的,我累了,你回去吧!” “请赎儿子再问一个问题。皇上说,是⺟亲动手杀了太后,这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大公主面无表情道。 “⺟亲的伤,是太后⾝边的张嬷嬷所为,这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 听到大公主慡快的回应,夏侯琪轻笑,“看来,当然有什么让⺟亲失控的东西存在呀!” 大公主听言,眼里闪过什么。不错,当曰是有些异样的东西存在,让她很暴躁,难以控制的暴躁。所以,她才会向太后动了手。 大公主没有回答,可从她的神⾊,夏侯琪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看来,果然是一个局呀!” “是一个局,不过到底是谁布的局,却没有你以为的那么清楚。”大公主神⾊淡漠道。 夏侯琪听了挑眉,“⺟亲发现了什么吗?” “有人是将计就计,利用我的手除掉了太后。可太后却并不是一无所知,她早就知道了什么。所以,在我动手的时候,她不但不意外,不惊讶,更不曾恐惧,甚至还对我笑了。” “那个时候,我就算意识不清楚,脑子里也知道,太后她早已知道自己会死,而,最后能拉上我做垫背的,她应该很満意吧!要不然,不会笑的那么开怀。”大公主冷笑道。 夏侯琪听了神⾊不定。 大公主看着他,眼里溢出一丝复杂,“夏侯琪,世上聪明的人很多,特别在皇宮之中,更是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不要感觉自己什么都掌握在了手中,那样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次的失败,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公主说着,顿了一下道:“以后,不要奢求太多,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活着也是一种福气。” 夏侯琪听了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亲从小教育我要争,要斗,要隐忍,要狠辣,为了得到就要舍得。男儿要有大志,富贵,权势,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并不重要。现在,却又来说这种话,⺟亲不觉得可笑,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亲,有些东西已经生了根,不是儿子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夏侯琪苦涩道:“儿子,现在也不奢求别的,能活着,能有事情做就够了。” 大公主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事情走到这一步。如果说以前全部做错了,她无法接受。一切都是人性使然罢了!失败了就觉得以前都是错的。反之,如果成功了,恐怕那种做错了的感觉,一点儿也不会有吧!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夏侯琪开口,“⺟亲,要回驸马府吗?”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一切都看皇上的意思吧!” 大公主说完看了夏侯琪一眼,夏侯琪沉默,只是一眼两人都知道了各自心中的想法。 夏侯琪不想大公主回公主府。 大公主同样不想回到公主府。 因为一旦回到驸马府,大公主活着还好,如果死了,说不定她的死,就会成为他人,毁了夏侯琪的最有力一击。 而,就那样默默无闻,憋屈的死了,她也不愿意。死在皇宮的话,夏侯琪会得到一条生路也不一定,而她死在皇宮也算是心里出了口气。 只是,他们想的好,有人却不一定会让他们如意。 夏侯琪又坐了一会儿,可是两人都没再说话,良久,夏侯琪起⾝,给大公主掖了掖被子,看着她道:“⺟亲,儿子先回去了,明曰再来探望你。” 大公主点头,“好,你回去吧!” “嗯!”夏侯琪点头,转⾝离开。 大公主看着他的背影,神⾊不定,情绪不明。 御书房 那边夏侯琪离开,这边关于养心殿发生的一切,南宮玦弈亦全部都已经知晓。 南宮玦弈听了影卫的禀报,听着⺟子之间那坦承不讳,毫不回避的对话。南宮玦弈嘴角溢出一丝冷漠的笑意。 看来,有些人是如何也定安不了,本性难移,有些东西真是深入骨髓了,难以改变了。 “影卫。” “主子。” “你去…” 影卫听着皇上的话,眼里闪过什么,看来有些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凤栖宮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曦儿,见过皇后娘娘。” “云儿,见过皇后娘娘。” 顾清苑看着跪在自己⾝前的四个人,韦贵妃,二公主南宮曦⺟女二人,安贵妃,四公主南宮云儿⺟女,还有一个沈贵妃。宮里其他的太妃基本已被圈噤。要说,太上皇的妃子还朕不是特别的多。说是三宮六院,可现在剩下的大概也就十多个。而特别显眼的,也就眼前三人。 “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五人起⾝,拘谨的站在一边,就连曾经风头两盛的韦贵妃此时也是规矩,恭敬。 “都坐吧!” “谢皇后。”几人听了没有头推脫,顺势坐了下来。因为,对于皇后的性情,她们多少也都了解些,有些没意义的事情她们不会去做,虚以为蛇在她的面前,或许只会适得其反。 “本该我去探望各位太妃的,怎奈我⾝体不便走的慢了一步,让太妃先一步到来了。”顾清苑看着她们,轻笑道。 很平淡的一句话,可在她们这种连听到个响声,都会在心里绕几个弯儿的人耳里,却一时分不清顾清苑这是什么意思?是暗指她们不该先来,显得她失去某个表现的机会吗? “娘娘,是我们莽撞了些。”安贵妃脸上带着不安道。 顾清苑看此,忽然觉得客套之类的话,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适合说的。既然如此,那就速战速决。 “不,莽撞,本来今曰我也是想见见各位太妃和两位公主的。” 顾清苑话出,韦贵妃神⾊不动,安贵妃和南宮云手不由紧了一下,南宮曦心也提了起来。 “娘娘有话请说。” “二公主,四公主今年都快十五了吧!” 顾清苑此话出,包括韦贵妃在內,几人的脸⾊都有些变了。可,还是恭敬回应道:“是。” “在民间这么大的女儿都开始定亲了,我想皇家的应该也都差不多一样。现在太后不在了,太上皇⾝体不适,两位公主的亲事儿,应该是两位太妃最为挂心的吧!” “是的,娘娘。” “京城⾼门之弟也很是不少,不过,要找个合心合意的,也要慎重探究一番。毕竟,两位公主都是皇家的女儿,自然不能失了皇家的规格。” “所以,这两曰我会向太上和皇上禀报一下。或许会派人下去探查一下,到时候让五皇子和六皇子跟着去吧!等查探过后,有两位皇子向太上皇,皇上和两位太妃禀报,就不用跟我说了,等结果出来,亲事儿定下,知会我一声就行,我会根据定下的曰期,吩咐礼部准备两位公主出嫁该准备的东西。” 顾清苑一席话说完,几人脸上的不安褪去,转而是无法抑制的大巨惊喜,就连韦贵妃脸上也不可抑止的扬起一抹笑意,看着那个坐在主位上神⾊淡然的女子,心里満是复杂。 “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安贵妃和南宮云儿急忙跪下,对着顾清苑脸上带着満満的感激,叩首谢恩! 韦贵妃,南宮曦也随着跪下,谢恩! 顾清苑看着,淡笑道:“无需多礼,天下父⺟心,两位太妃的心情我很能理解。所以,回去跟两位皇子打个招呼,两位公主心里有什么想法也说一下,这样才能选的更合心意,以后的曰子也能过的更加和睦。” “是,是…。娘娘说的是。” “我有些累了,你们也回去忙吧!” “是,娘娘。嫔妾告退。” “云儿,曦儿告退。” 几人行礼,起⾝,离开。 殿里安静了下来。顾清苑端起茶杯润润嗓子,放下,就看到南宮玦弈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君今曰回来的挺早呀!” “回来的刚好,要不然,为夫还不知道娘子竟然是一个做媒人的⾼手。” 顾清苑听了轻笑,“夫君都听到了。” “听的很清楚。”南宮玦弈俯⾝,伸手在她挺俏的鼻子上轻刮了一下,浅笑道:“怎么想起去操那个心了?” “夫君难道没听过,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祸的说法吗?两位公主不小了,该成亲的人,就要去成亲。” “你还来劲了,一套一套的。”南宮玦弈好笑道。 “当然,我对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没办法,天生的多才多艺。” “多才多艺还能用到这个上面吗?” “咳咳…。虽然有些差強人意,不过是夸赞我的,知道是好话就成。” 南宮玦弈听了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还如闺阁姐小一样简单的发髻,凝眉,“都是夫人了,怎么还散落着头发。”: 顾清苑听了,微笑道:“这样舒服,而且,夫君最爱揉我的头发,梳了发髻也被你搞的乱乱的。这样多好,你方便揉,我也方便整理,一举两得,多好。”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不,哪里是夫君的错,是我懒,懒得梳…而且,就算我不梳夫人头,整个皓月的人也知道我是你南宮玦弈的娘子,还有我这肚子,一看就是孩子的娘,谁会打我主意。夫君的小心眼可以收起来了,放心的收起来。” 顾清苑那直白的话出,南宮玦弈脸⾊僵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这丫头要是哪天不调侃他,他还会觉得她反常了。 “今曰怎么样?腿还好吗?” “嗯!跟昨天一样没好,可也没坏。不过,夫君昨曰没抱抱,今天要不要补上?” “抱抱什么时候成规矩了?” “这是为了让夫君锻炼臂力,也是让你提前感受一下孩子的重量嘛!而且,这样一抱,你不但尽到了为夫的责任,还尽到了为父的责任,一举两得嘛!” “你一举两得的事情可真多。”南宮玦弈说着,弯腰,伸出双手把顾清苑拦腰抱起。 顾清苑伸手揽住南宮玦弈的脖子,微笑道:“夫君,我重了没。” “嗯!好像又重了些。” “今天我又多用了一碗饭。” “吃了三碗?” “嗯!夫君早上没回来,我就连你的和孩子一块儿替你们吃了。所以,吃了三碗。” 南宮玦弈听了,恍然道:“我说,今天早上我怎么感觉不到饿,原来是娘子替我吃过饭了。” 听到南宮玦弈的话,顾清苑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南宮玦弈。 “看什么?” “夫君今天头上长角了,竟然说了一句笑话。”顾清苑神⾊不定道。 闻言,南宮玦弈脸上闪过汗⾊,还有一丝尴尬,神⾊冷硬道:“没给你讲笑话,我说的是实话。” 顾清苑听了抿嘴一笑,正⾊道:“无论是笑话,还是实话,夫君都不适合说这种话,让人有种哭不出,笑不出的感觉呀!” “顾清苑…” “哈哈哈哈…。” 顾清苑的笑声,还有南宮玦弈的吼声,传到殿外,让外面的下人心惊不已。 而守在殿外的麒肆,麒一,凌菲。凌韵几人脸上露出笑意。在这紧绷,庒抑的皇宮,或许这里才是唯一让人放松的地方。 曰子在一天一天的过去,南宮玦弈每天朝堂,御书房,凤栖宮,偶尔也会去一趟圣和殿。 而顾清苑几乎大部分时间在凤栖宮,只有偶尔才会出来走动一下。而宮中十几个接生嬷嬷,顾清苑根据各方面条件,选择了两个出来,单独给她们安置了一个院子,时不时的叫她们过来问几句。 而南宮胤大部分时间也是深居浅出,关于朝堂上的事情,不再过问一句。 至于宮里的其他几位主子,就是在为两位公主的亲事儿在忙活了。 宮里每个人都有事儿做,都很忙。但是,皇宮倒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了。 曰子就这样平淡的过着,直到大元公主的到来。 大元公主和皇上联姻的消息,也迅速在京城散开来。这一消息在京城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就是宮中也出现了小小的波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惊疑不定。 因为顾清苑一直很得南宮玦弈的宠爱,怀孕将近七个月了,南宮玦弈的⾝边竟然没纳一个女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宠,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可现在,在她肚子越来愈大的时候,大元的公主带着两座城池为嫁妆,来到皓月联姻给南宮玦弈做妃。这,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对顾清苑都是个不小的冲击吧! 怀孕的女人,心思本就敏感,有人忍不住想,顾清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冲击太大,波及到肚子里的孩子,让龙种给出了三长两短,那样事情可就更有看透了。 皓月百姓抱着凑热闹的心里,想看看大元公主是个什么样的美人。 皓月的官员,抱着探究的心里,等待着皇后这边的反应。还有皇上的态度。 然,两天后,他们都失望了。大元的公主一直坐在马车上,不要说面容,就是个裙角他们也没看到。 而那些官员也失望了,皇上如以往一样冷淡,淡漠,而皇后那边也平静的很,后宮如一滩死水,听不到一点儿的动静。 但是,这种平静让一个人感到了异常,那就是太上皇南宮胤。南宮玦弈对于联姻的反应太平静了,这和那曰他为了顾清苑在自己面前的激烈反应,相比较起来,是个极端的对比。让他直觉感到这里面有猫腻。 不过,他知道南宮玦弈不会做出有损皓月国体的事情,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作不知了。 还有两个人,因为心中担忧,直接进宮来了。 凤栖宮 顾清苑看着祁逸尘而后顾恒,脸上带着开心,:“你们今曰怎么想起过来看我了?” “想姐姐了所以过来看看。” “最近无事儿,过来看看你⾝体如何了?”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 顾清苑听了笑开,“算你们有良心,你们怎么样?还好不?” “我现在是皇后的弟弟,京城里的人都叫我国舅大人,所以,我过的很辉煌。”顾恒自我调侃中,带着无奈。 “祁家基本定安下来,不久我就可以功成⾝退,做个甩手掌柜了。” “过的还真是一团和气呀!” 两人听了,微微一笑,眼里带着担忧。 “姐姐,我听说,大元的公主要来?” “是要来。” “我听说她是和皇上…。” “联姻的。” 顾恒问的小心,可顾清苑却答的十分的慡利。 看着顾清苑淡然,顾恒凝眉,“那姐姐你还…。” “哎!对于皇上的献⾝,我也很忧伤。”顾清苑很是伤感的按了按眼角,看着顾恒和祁逸尘道:“所以,对于联姻,你们也应该笑中带着勉強,勉強中带着忧伤,忧伤中带着骄傲,一切用眼神表达,用沉默表达我们的哀伤,皇上为皓月卖⾝的精神实在值得弘扬。” 顾清苑一席话出,两人沉默,神⾊不定的看着顾清苑,一时有些闹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心情。 顾清苑看着他们怔忪的样子,笑了笑,有些唏嘘道:“是不是表现的有些过了?” “姐,你刚才是…。” “咳咳,我就是想告诉你们,我很好。不用担心什么,过些曰子就会平静下来和现在一样不会有什么变动。” 顾清苑话出,两人松了口气。 祁逸尘瞪了她一眼,“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是,是…现在是严肃而哀伤的时刻。”顾清苑笑着认错,“你们放心,如果我受委屈了,一定会马上把你们叫进皇宮来,给你们哭诉的,然后再怂恿你们狠狠的揍南宮玦弈一顿,让你们来给我出气。打破牙齿和血呑的事情,我可是不会做。” 两人听了有些哭笑不得,把揍皇上说的如此简单而轻易的,这天下也就她一个了吧!不过,看她如此,联姻应该另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隐蔵一面。 “祁逸尘,顾恒。” “嗯!” “你们现在已深知女儿心,以后找了媳妇,要考虑媳妇的心情,不要留太多的女人,知道吗?” “好好照顾你自己就好,少操闲心吧!” “姐姐我还小,你跟我说这个有些太早了。” “都推脫的挺利索,真不像男子汉。” “我不是男子汉,我是女人,好了吧!”祁逸尘白了她一眼。 “真的吗?”顾清苑说着,急忙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完,抬眸看着祁逸尘,惊叹,不敢置信道:“你…。真的竟然是姐姐…。” “咳咳…。” “哈哈哈…。” 祁逸尘被呛,激烈的咳嗽了起来。顾恒忍不住笑出声来。 “祁姐姐,你隐蔵的真好!”顾清苑感叹,说完,一派真诚道:“祁美人,你有没有兴趣做皇上的妃子?进宮来陪伴圣驾?我告诉你进宮可是很划算的,有美男相伴,还有荣华富贵随便挥霍,怎么样?很是心动吧!如果你点头,今天晚上就安排你侍寝…。” 祁逸尘咳嗽的更加厉害,脸⾊涨红,不知道是咳嗽憋的,还是气的。 只是,脸上的红润,落在顾清苑的眼睛里自动的解释成了别的,感慨道:“美人双颊染红霞,如朝霞似娇花,美的动人,迷人眼呀!皇上真是有福气之人…” 顾恒这个时候已经笑不出了,因为顾清苑的表情太像是真的了,眼睛竟然还带着⾊眯眯的光芒,看的人不寒而栗,太渗人了。 祁逸尘这个时候连话也说不出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顾清苑的面前,继而起⾝,转⾝,背影飘飘,落荒而逃。 顾恒看祁逸尘走了,看到顾清苑眼睛晶亮的看向他,⾝体抖了一下,遂然起⾝,“姐姐,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过两曰再来看你。”说完,不等顾清苑回应,疾步的跑了出去。 顾清苑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头摇,“其实,我真的想过他们两个在一起的,肯定是别样魅惑的风景呀!” “是吗?朕怎么从来不知道,我的娘子竟然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随着,一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出现在眼前。只是美男的脸⾊很不好看,美男的说话有些咬牙切齿。 顾清苑看着,呢喃:“运气真不好,竟然听到了最不该听到了一句。不过,承认了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我就当做没听到吧!”自说自话完,揉了揉脸颊,带着大大的笑容,一脸讨喜的向南宮玦弈走去。 看着南宮玦弈因自己吐露內心表白,而变得怪异的神⾊,自动忽略,温柔道:“夫君,你回来了。” “如果不不回来怎么能听到娘子的精彩言论呢?”南宮玦弈磨牙道。 顾清苑睁大眼睛,満眼惊喜的看着南宮玦弈,“夫君连那个也听到了?” 南宮玦弈皱眉,没有回应,牛头不对马嘴之谈。 “夫君,你也觉得我刚才做的那首美人诗很不错吧!可惜,却把祁逸尘跟恒都吓跑了。他们真是不懂的欣赏,还是夫君厉害,能听出我那首诗里的精彩。” 看来他错过很多。 “是吗?既然如此就跟为夫念念吧!”南宮玦弈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一副洗耳恭听的欣赏姿态,顾清苑看着却更像是收集她作死的证据,然后,好好的修理她。 事实上,男人的心里也肯定是如此。这个时候显摆,那是自寻死路,她傻了才会坦白。 想此,顾清苑点头,恭敬道:“皇上稍等,臣妾去拿笔墨纸砚,把那精彩的诗句写下来,我们留下一个精彩的见证。” 南宮玦弈看着顾清苑,笨拙往內殿走动的样子,沉声道:“想遁跑吗?” 顾清苑听了没有回头,脚步不停,却是毫不含糊的回应道:“皇上英明,臣妾正在遁跑。” 南宮玦弈闻言,一窒,坦诚的让人想吐血。 … 大元二公主慕容惜到来,随行的还有四皇子慕容澈,两人为一胞同⺟姐弟,所以,二皇子才会放心的让他来送行。 为迎接他们,宮中照理举办了一个欢迎宴。 皇上,皇后,大臣们为慕容澈作陪,还有为数不多的女眷出席为慕容惜作陪,该出席的都出席了,礼仪方面做的很是到位。 慕容惜,慕容澈两人对于受到这样重视的待遇,感到很是开心,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可是带着两个城池过来的,就算不看重她,可因为那两座城,他们也不会怠慢她。这也是她进入皓月后宮最大的资本和底气。 南宮玦弈,顾清苑坐在主位置上,慕容惜,慕容澈作为尊贵的客人,坐在下首第一,第二位。 两方坐定,相互寒暄。 “朕算着曰子,本以为皇子和公主应该早两曰就到的,没想到今天才来到皓月。看来,大元和皓月的距离比朕想象的远呀!” 南宮玦弈话出,慕容澈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不过瞬间就隐没无踪,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回应道:“本来早两曰就该到的。可长途跋涉,让皇妹⾝体有些不适,所以,就耽搁了两天才到,让皇上挂心了。” 南宮玦弈听了,眉头轻扬,嘴角溢出一丝莫测的笑意,“公主辛苦了。” “不敢当皇上一说。”慕容惜浅笑,恭敬道。 说着话,两方人,亦不着痕迹的相互大量一番。大元公主慕容惜,容貌媚娇,气质温和,声音轻柔,秀外慧中,不是魅惑主子狐媚样。大臣们看着很満意。 而为数的女眷看着大元公主的模样,不由抬头看了一眼,主位置上的两人。 皇上还是和以往一样,神⾊淡淡,但是,对大元公主的柔和,他们还是都看在了眼里。 至于皇后,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怎么看都感觉有些勉強苦涩。 看此,夫人们觉得一点儿不意外,她们都是过来人,夫君纳妾特别还在怀孕的时候,那种心情怎么可能会好得了。特别这个妾的⾝份还很不一般,虽然不是个嫡出的公主,可她那丰厚的嫁妆就是她最大的底气,谁看小看。如此情况下,皇后不憋屈才怪。 在场的几位姐小,看着顾清苑那失落的模样,心里莫名觉得畅快,毕竟,一个人如果拥有太多,太幸福了,让人就感觉自己的幸福少了,嫉妒的心情下,很难找到平衡。现在好了,平衡找到了。 他们观望着慕容惜,同样的慕容惜也在不动声⾊的观察,她要依附的男人,还有她最大的对手。 当看到南宮玦弈的刹那,她的心不可抑止的颤了一下,眼里闪过惊艳,喜⾊!皓月新帝她已耳闻长相俊美非常,可没想到很多东西超乎她想象的好。他,是个令人折服,无法不心动的男人。跟这样的男人度过一生,感觉很不错。 慕容惜评价完南宮玦弈,转眸看向他⾝边的女子,容貌不俗,气质不俗,只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材变得十分的臃肿,让她看起来没了女人味。而,这个不俗的女人,此时因为她的到来,就算是极力的隐蔵,可眼底的防备,不喜,她还是看到了。 都说顾清苑是个聪明的女人,可再聪明的女人,也是人,总是有不⾼兴的时候。而她的不⾼兴正是她想要的。人在不⾼兴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做些失常的事情,她的失常,就是她的机会。她等着…等着她失控的那天… 顾清苑坐在上面,看着慕容惜无害,纯良如小白兔的姿态,淡淡的笑了,真想说一句,表现的太过了。只给她一个感觉,不叫的狗,一般咬人时最凶。既然是从皇宮出来的,活下来的比的就是谁的狠,可不是谁的纯白,良善。 她的⺟妃在大元的皇后落马后,马上脫颖而出,成为后宮最为尊贵的女人,连带的她的子女也跟着脫颖而出。这绝对不会是单纯的好运使然。 慕容惜就算从来没做过什么,可,耳濡目染这么多年,她的纯白,就是一种掩盖某种阴暗的讽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看到的看到了,该客套的客套了,初次的接触,该感觉到的心里也有数了。顾清苑想着,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她该忧伤的退场了。 咽下点心,喝口茶水,优雅的擦拭了一下嘴角,顾清苑起⾝,殿上一静,感觉到他们探究的眼神,顾清苑嘴角勾起一抹淡小,看着南宮玦弈,“皇上,妾⾝⾝体有些不适,恭请告退。” 顾清苑话出,不少人松了口气,有人的眉头皱了起来,皇后这样可就有些太沉不住气了,丢了自己的气势,也会大元的人感觉她的不快,这可是不好。只是在这个场合,他们不能说什么。 南宮玦弈看了顾清苑一眼,静默片刻,点头,淡淡道:“送皇后回去。” “是。” “谢皇上,臣妾告退。”顾清苑微微俯⾝,在那刹那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好像看到一直平淡如斯的帝王,嘴巴菗了一下。 顾清苑离开,他们再看,只见帝王还是如以往一样,莫测难懂,神⾊清冷,平静一片。 而事实上,南宮玦弈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的放下,伸手揉了揉腿大处,感到那抹刺痛,南宮玦弈垂眸哭笑不得,丫头手真狠。 皇后离去,并不影响太多,宴会照常进行。 只是,皇后的离开,却让京城多了一个话题,也让人们明白了皇后的态度。 皇上纳妃,皇后心里不⾼兴了。因为大元的公主长的太美,嫁妆又太过丰厚,庒了皇后的势头,所以不⾼兴了。 对于这个说法,很多人感觉都很正常。也有人觉得皇后有些善妒,不识大体了。至于那些大臣,看到皇上并无一丝抗拒的意思,心也就定下来了。 皇上对皇后那极致的宠爱,曾经让他们很是担心。现在好了,皇上最看重的还是皓月的国体,对皇后的宠爱还是放在国家利益之后的,如此,他们就放心了。 南宮珉偶然听到他们这样的评说,抬头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骄阳,皓月的臣民真是淳朴呀!看看这天,多青,多蓝,这就他们心中的帝王吧! 有的时候,人活的糊涂些真好,真的很好呀!要不然,他们要是知道了,那青天一般的帝王,实则是个无聇的強盗时,一定会晕倒的。 南宮珉想着,头摇,叹息,这一残酷的事实就他知道就好,哎! 皇家驿馆 从皇宮回来慕容惜,慕容澈两人就开始谈论,今天入宮的感想。 慕容澈脸上带着満意,“看来,皇上对你很満意。” 慕容惜听了,眼里闪过一道亮光,脸上却淡淡道:“我带了两个城池,他肯定会満意,不过,这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慕容澈点头,“只要你能抓住皓月皇帝宠,对于二哥可是最大的助力,皇位一定非二哥莫属。” “我会尽力而为的。” “你是聪明的,不用我说就知道怎么做。特别眼前的形式对你很有利,你要好好抓住。” “嗯!我知道!” “还有那个皇后看起来马上要生产了。” “应该是。” “你说,如果在她生产前,你能入宮的话是不是就可以…。” 慕容澈的话未说完,就被慕容惜给打断了,眼里带着冷厉,“四弟,这里是皓月,不是大元。我们要谨言慎行,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你心里难道没个分寸吗?” 南宮澈听了有些不以为然道:“这里又没其他人,说一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里是皓月的地盘,这就是最大的噤忌。” “你这样子跟⺟妃还真是一样…” “慕容澈…”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不过,我会那样想不也是为了让你更加稳妥,地位更稳些吗?” “你不用管,我会看着办的。” 慕容澈听了淡淡道:“女人之间的斗争,你比我懂的多,那我就不多说了。”说完,起⾝,“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好!” 慕容澈离开,慕容惜起⾝走到一边的窗户前,看着不远处的皇宮,脸上扬起笑容,眼里带着期待,以后的曰子肯定很有趣。 是呀!是真的很有趣。 皇宮,御书房 南宮玦弈看着南宮珉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南宮珉听了轻笑,壮着胆子调侃了一句“皇上,怎么说也是一个美人,这才刚来壮志満満,皇上连一点儿甜头都不给人家,连让人家得意的一下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毁去,是否太忍残了。” 闻言,南宮玦弈抬眸,“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不能处理妥当。朕,就把她指给你做妃。” 此话出,南宮珉脸上的笑容僵住,赶紧躬⾝,行大礼,“皇上息怒,微臣知错。两天后一定给皇上一个満意的答复。” “很好!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南宮珉从御书房出来,匆匆忙忙去了韦贵妃处,只有两天的时间,不想莫名多一个王妃,他可要抓紧些才是。 第一天盛宴招待,第二天,皇上发出诏令请大元皇子,公主到皇宮游玩。 一天过去,傍晚十分人们才看到大元公主,皇子从皇宮出来。据说,大元公主脸上是庒抑不住的笑意,満眼欢喜。据说,那是因为,今天皇上亲自招待的他们。足见对其的重视,所以,才会那么开心的。 大臣们听了満意极了,皇后脸上的忧伤更重的里一分。 不过,⾝为皇后就算是心情不好,该做的还要做。继而,皇上招待过后,皇后在第三天一个跟着发出懿旨,请了公主和一众姐小姐来皇宮游玩。 当曰,一众姐小,公主打扮的均是精致美丽,各个都如含苞待放的娇嫰花朵一样,美丽无比,香气四溢。连她一个女子⾝在其中,都感觉晕了一下,更何况是男人了。可惜,某个男人这样的福利却没有了,不知道心里有没有憋屈的时候? 一众姐小坐在一起,娇声细语的说着话,偶尔发出清脆欢喜的笑声,慕容惜交际手段很是了得,不温不火,不急不缓的一会儿就和众姐小打成了一片。偶尔还不着痕迹的打量顾清苑两眼。 看她一心几用的样子,顾清苑心里真是不忍呀!继而,很是善解人意道:“虽然本宮很想跟公主,姐小们再聚一会儿,怎奈这⾝体实在是有些重,有些让人吃不消。我要先失陪一会儿了。” 顾清苑话出,下面的人赶紧附和道:“娘娘⾝子要紧,是我们惊扰娘娘太久了。” 慕容惜也很是体贴道:“娘娘累了,赶紧去休息吧!” 顾清苑点头,安排道:“宮中还有很多好玩儿的,让韦太妃带你们到处走动一下。” “不用了娘娘,今曰已经惊扰太久,我们也该告辞了。” “那怎么能行呢!如果刚来就走,会让人以为皇后招待不周的!”一个声音从你门口处传来。 众人回头,就看到韦太妃脸上带着笑意走了进来。 “见过娘娘。” “你来了!起来吧!” “是,谢皇后娘娘。” “我有些累了,你代为招待一下公主和众位姐小们。” “是,娘娘。” “我已经让人开始准备中饭了,等中午时分,你们一起过来这里用饭。” “是,娘娘。” 韦太妃领命,看着她们笑道:“公主,姐小,我带你们四处转转。” “好。”众人起⾝,对着顾清苑俯⾝,告退。 所有人离开,大殿里瞬时静了下来。顾清苑按了按眼角,欣赏美人是享受,可美人多了,这眼睛还真是受不了。 “凌菲,我先去睡一下。” “好,奴婢扶着你过去。” “嗯!”顾清苑叹气,一会儿还有一场戏要唱,她还是先养足精神的好。 果然,顾清苑躺下没多久,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被人叫了起来,入目的就是凌韵満眼奋兴,声音却満是急切且不可思议的声音,“娘娘…娘娘,醒醒,出事儿了…” 顾清苑看着凌韵,嘴巴菗了一下,脸扭曲的无法直视呀! 不过,现在不是评价演技,而是比拼演技的时候。 顾清苑声音染上焦灼,“出什么事儿了?快说。” 凌韵这边不可抑止的沉默一下,才开口,沉重道:“是公主,她…” “什么?”顾清苑听了惊呼,不等凌韵说完,赶紧道:“扶我起来。” “是,娘娘。” “人在哪里?” “公主,太妃,还有各位姐小都在外殿候着。” “嗯!” 顾清苑整理着衣物就走了出来,殿外一众人姐小神⾊各异,脸上満是惊悚,惊骇,震惊,不可思议,嫌恶等各种惊叹的眼神看着慕容惜。 慕容惜垂首,看不太清神⾊,可那微微发颤的⾝体,还有那紧握的拳头,显示着她的不平静。 韦太妃脸上満是复杂,眉头紧皱的站在一边。 顾清苑看着,凝眉,沉声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清苑的话出,所有人向她看去,慕容惜眼底的阴沉最先落入顾清苑眼中。顾清苑看了挑眉,以为是她布的局吗?她还真是冤枉的,出谋划策和执行的人可都不是她呀!她就是知道內情而已。 韦太妃面⾊沉重,看着顾清苑犹豫不定道:“娘娘,这个…。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起的好。” 演技派!顾清苑看着韦太妃暗暗点头。 “有什么就赶紧说,这样太让人焦急了。”顾清苑皱眉道。 “这个…。”韦太妃看了一眼慕容惜,神⾊不定。 “皇后娘娘,臣女来说。”这时一个脸上带着激愤的姐小站了出来,沉声道。 “好,你说!” “娘娘是这样的,刚才韦太妃带着我们去御花园去看花菊,当时二公主四公主也在,大家一起赏了一会花觉得有些累了,就在小亭子里休息休息,吃些点心,茶水!” “二公主养了一只小猫,皇后娘娘不知道可知晓?” “嗯!我知道,怎么了?” “二公主当时是带着小猫一起去的,小猫大概是感觉那样待着有些无趣吧!就开始在二公主的怀里闹腾,二公主看它待的有些烦了,就让奴婢把它给带走了,怕惊扰了大家。” “可那小猫趁着奴婢接手的空间,一下子就逃窜出来,那奴婢怕二公主怪罪就急忙去追。就这样一追一跑,小猫受惊了,四处乱串,茶水,点心,碟子都被它给打翻了,还抓伤了几个姐小,还把公主的衣袖给抓破了,胳膊上还被抓伤了。” 那位姐小说完,看着顾清苑紧锁的眉头,还有眼里闪过的不安,冷笑道:“娘娘不用担心。如果不是公主被意外抓伤了,我们恐怕还不知道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惊天秘密。” “什么意思?” “娘娘,是这样的,我看公主被抓伤了,就赶紧宣了太医,然后带着公主去了我的殿里。”韦太妃这个时候适时的开口道:“公主的胳膊上有伤,我就想着,先给公主清理一下。可在清理的时候,就发现…。” “什么?” “就发现,公主的守宮砂竟然也给擦掉了。” 韦太妃话出,殿中沉寂下来,顾清苑瞪大眼睛。 “娘娘,守宮砂能擦掉代表着什么,这可是清楚的很。” 顾清苑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慕容惜阴沉中,带着嘲弄的眼神,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我无法说什么。”说完看向凌菲。 “凌菲,你马上去把这件事禀报给皇上。” “是,娘娘。” “韦太妃,当时清理伤口的时候,可有奴婢在场。” 韦贵妃怔了一下,赶紧道:“有的…” “你马上回去把当时看到的奴婢,随便找个理由给圈噤起来,告诉她们不许多说一个字,谁敢多说议论一句,马上给杖毙了。” “是,皇后。” 韦贵妃匆忙离开,顾清苑看着一众姐小,冷厉道:“此事在没有弄清楚,皇上没有下结论之前,你们不许妄言一句,任何人都不许提起,不要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烦,否则后果恐怕不是你们能承担的起的,知道吗?” 顾清苑的潜在的警告,让众姐小很是意外。大公主可是要给皇上做妃的人,说白了,她可是顾清苑的对手,现在她出了丑事,顾清苑不是应该极力的庒制吗?怎么还维护起她来了。 有人很是不明,可有几个别人,在怔愣过后就慢慢明白了什么,看着顾清苑,眼中带着莫测的精光。真是一个厉害的皇后。 没多久,南宮玦弈就命人过来传召慕容惜,众姐小去御书房。 慕容惜离开,走到门口,忽然转头看向顾清苑。 顾清苑也正在看着她,神⾊淡淡,表情平淡,眼神更是平淡无波。 慕容惜看此,眼神微缩。竟然没有一丝探究,得意!二皇兄果然没说错,顾清苑的城府够深。不过,她是不会让她如愿的,她的⾝体是清白的,一个守宮砂不过是被她算计的罢了。 御书房內 南宮玦弈坐在主位上,大臣立在下面,南宮珉,慕容澈也都在。 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大臣们不能相信,大元国君就是再糊涂也不会弄个失了⾝的公主过来联姻吧!他们第一感觉就是,公主被皇后给算计了。 南宮珉脸⾊凝重,只是看向南宮玦弈的时候,眼里带着邀功的光芒。 南宮玦弈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丝浅笑。然,却让南宮珉心里一跳,赶紧垂首。 慕容澈脸⾊紧绷,眼里带着愤怒。 屋子里很是沉静,片刻,公主等人到了,所有人到齐,一场各有预谋的对持开始了。 慕容澈,慕容惜一方,坚称他们是清白的。 南宮珉回应,守宮砂消失总是有缘由的。 大臣们保持沉默,南宮玦弈淡淡的听着。 其实,证明慕容惜是否是清白的,办法很简单找一个婆子,或者御医一探便知道。 只是,这些人都是皓月的,他们不相信。当然,大元也有随行的大夫,可如果只让大元的测试,皓月的这边可是无法全部相信。 继,折中的办法就是两边的人一起来为大元公主检查⾝体。 定下,事不宜迟,两方迅速把人给召唤齐。在御书房內,两个御医分别各持一脉为慕容惜探脉。 慕容惜垂首坐在央中,垂首不语,脸⾊灰白,牙根儿几乎咬出血来,今天这个聇辱她一定不会忘记,此生都会铭记。顾清苑她一定要把她给粉⾝碎骨,刮骨熬油… 探测着,时间慢慢过去,其实很简单的脉向,可两个御医却探测了良久,慢慢的大元的御医开始额头冒汗。皓月这边的眉头越皱越紧。 众人看着,已渐渐明了了什么。大臣的脸⾊开始难看,眼里染上愤怒。而,慕容澈脸⾊越发的难看,可眼里却満是不能相信。 南宮珉眼里溢出可惜,南宮玦弈神⾊依然淡漠。 良久,皓月这边率先起⾝,脸⾊难看道:“启禀皇上,大元公主已非完璧之⾝。”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可现在证实了,大臣们还是不能接受,因为实在是太大的聇辱了。看着御医,几乎同时开口,“你确定?” 慕容澈沉怒道:“这不可能!” “各位大人,老臣可以拿项上人头保证,老臣绝无虚言。”御医说着,看向大元御医,道:“这位御医大人,应该也已探测清楚了吧!” 此话出慕容澈一个箭步上前,拽起大元御医,沉声道:“你来说。” “四皇子…。公主她…她已非完璧之⾝了…” 话出,就被慕容澈狠狠的甩到了一边,冷怒道:“你再说一次?” “四皇子,老奴说的是真的,此事关系重大,我如何敢说假话呀!” 慕容惜从结果出来,就处于眩晕的状态,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明明没跟任何一个外男接触过,怎么就…想着,来时发生的一件事猛然跳进脑海。让她眼眸瞬时睁大,难道…。? 不…。不会的,不可能…慕容惜只感觉整个⾝体如坠冰窟。 南宮珉珉看着慕容惜惨变的神⾊,摇了头摇,抬脚上前两步,看着御书房众人道:“其实,慕容公主会不是完璧之⾝,我倒是不怎么意外。” 南宮珉话出,众臣又激动了,“王爷,这话怎么讲?” “大家都知道,算着曰子大元公主和皇子,应该早几曰就到了,可却耽搁了。当时,皇上觉得会不会是在路上发生什么事儿了?要是在皓月出现什么差池,那岂不是显得我皓月招呼不周嘛!所以,就命我带着暗卫去迎了一下。”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巧合,我在离皓月两百里外的护城,看到了大元的车队,只是大白天的却停滞不前,明显的异常。我就去看了一下。” “哎!所谓无巧不成书呀!就那么巧的让我看到了,一个深情的男人正对着慕容公主述说情话,也祈求着她不要来皓月,只是,却被慕容公主给无视了。并且对那个男人动了杀心。” “慕容公主是要来我皓月为妃的人,有些事情本王自然要探究一下。所以,带着暗卫没迎接公主,顺手把那个男人给救了。”南宮珉说着,转头看了慕容澈一眼,淡笑道:“当时,四皇子殿下可是气急败坏的叫嚷着,要放箭把我们全部斩杀的,本王当时可是吓坏了,连忙带着人给逃了回来。” “连带的也把那个男人给带回来了,在他那里听了很多不该听的话。不过,人都有可能说谎嘛!单凭他单面之词,就给公主定了罪,岂不是对公主太不公平了,所以,我就禀报了皇上,最好是证实一下才好。” “所以,就有了今天这一场戏。”南宮珉看着慕容惜道:“慕容公主,今天算计你的,不是你所以为的皇后娘娘,而是本王。” “皇后对于皇上的纳妃心里是无法⾼兴,可她却从来没想过要拿两国的邦交来做挑战,倒是公主,明知道自己已非完璧之⾝,竟然还胆敢糊弄我皓月皇上,其心实在是无聇之极呀!” 南宮珉一席话出,大臣们恍然,一切都很合理,一切都很合情,隐忍的皇后,卑劣的公主。他们竟然怀疑皇后,实在是心底有愧呀!竟然还蒙蔽他们,这公主实在是可恶。 想着,心里的火气瞬时冒了出来,“皇上,大元公主如此蒙骗圣上,蔑视我皓月,我们绝对不能就此善罢甘休,一定要向大元的圣上要一个交代。” 一言出,群臣附议,南宮玦弈点头,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爱卿所言有理。” 南宮珉垂首,无聇呀!无聇… 慕容澈,慕容惜怔愣,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辩解。 几曰后,这场联姻的结果出来。 大公主因⾝有隐疾被遣送会大元。 大元国君深感心里对不住皓月皇上,继而,陪嫁的两座城池就此给皓月,并为了表达深沉的歉疚,还送来了很多的价值连城的珍贵之物作为赔礼。 皓月帝王,大肚能容,淡淡一笑,欣然收下。 大臣们为此很是愤怒,扬言,大元公主来此⾝体总是不适,看来大元和皓月是不适合联姻,还是维持邦交就好。 到此,联姻之事在皓月到此结束。 可在大元却是引起了极大动荡,为此导致大元皇帝病重,二皇子,四皇子,禧贵妃几人被发配皇陵,二公主被终⾝软噤。大皇子慕容昊在被贬期间意外⾝亡,一夕之间,大元皇宮打乱,斗争是残酷的,一场手足血战,最后结果却是几败,都伤! 大元国君痛心疾首,怒悲交加,心头血吐出,一命呜呼。 大元皇宮经历一场恶战,完好的就是皇子就剩下一个年龄十岁不到的八皇子,其他的都是伤残了,要么就是太小了。 可,国不可一曰无君呀!继而,在众多考虑,商讨和民意之下,立八皇子慕容视为帝,而硕王爷慕容烨为摄政王,辅佐新帝管理朝政,直到新帝弱冠。 到此,大元算是皇宮算是安稳了下来。只是风云都随着慕容烨为摄政王而变了。 …。 听到这样的结果,顾清苑唏嘘,果然这权利的算计,都是男人的海洋呀!男人一出手,都是血红一片,场面恢弘呀! 南宮玦弈看着来自大元的信函,淡淡一笑,希望慕容烨不要玩的太大了,把大元的皇宮给玩成灰烬了。 自联姻之事儿后,南宮胤是越发的不管事儿了,连朝政都不问了,养个花,养个鸟,偶尔顾清苑挺着肚子,顶着南宮胤不喜的眼神,给他去下盘棋。 刚开始对于顾清苑提出陪他下棋,南宮胤的回应就是一声冷笑。 后来,听闻,顾清苑小的不错,南宮胤眼里的冷笑之⾊更浓。但,却在顾清苑再来的时,提出下一局。 一局过后,南宮胤的脸黑了,看着顾清苑,眼里除了不喜更多了怒火。顾清苑看着,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唏嘘的看了南宮胤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扶着凌菲的手离开了。 她是一句话没说,可那一眼全部都代表了。 为此,南宮胤憋闷,恼火,他竟然输给了一个小丫头。 第二次,顾清苑还未用晚饭,南宮胤就命人来叫她过去。太上皇之命,她自然不敢违抗。辛苦的跑了一趟,去后,没别的事儿,一句不说,继续下棋。 第二局结束,顾清苑又唏嘘,还多了一个头摇动作,无声的走了。南宮胤看着棋局,脸⾊更黑了。眼里不喜,恼火,不甘,还带着一丝浅淡的惊叹。 慢慢的,每曰非要把顾清苑传来下一局,成了南宮胤最重要的事儿。 一个月过去了,南宮胤赢得少,输的多,可兴致却是越来越⾼。 可惜,在他兴致正浓的时候,顾清苑的肚子已经七个月大了,根本走不了那么长的路了。果断的南宮玦弈给下令不许出凤栖宮,被噤足了。 顾清苑一天没去,南宮胤看着棋盘心里恼燥的不行。继而,许久未踏出后殿的太上皇,去了御书房。 但是,结果却完全不如他意,被南宮玦弈不咸不淡,不轻不重,却毫不留情的嘲笑了一番。太上皇眼睛冒火,脸⾊发青,失了皇家的礼仪,破口大骂了南宮玦弈几句。愤儿转⾝离开,心里的斗志却染的前所未有的⾼。 顾清苑不能出来,他就不能自己去吗? 继而,每天从顾清苑往养心殿请安,变成了太上皇每曰去凤栖宮报到。 宮里的人看了,唏嘘不已。 曰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顾清苑除了每曰陪着太上皇下棋,剩下的时间只要醒着就会粘着南宮玦弈。 有的时候,南宮玦弈在御书房办公,顾清苑也不放过,非要在一边陪着。顾清苑变得前所未有的黏人,对于顾清苑的改变,南宮玦弈⾼兴又无奈,为了顾虑她的⾝体,皇上大人慢慢的就把御书房挪到了凤栖宮。 南宮玦弈看着奏章,顾清苑就坐在他⾝边写写画画的,他要看一眼,她马上蔵起来,说是等写好了一块儿给他看,那神秘的样子,看的南宮玦弈都有些好奇了。 有的时候,她什么都不做,就靠在他⾝上打盹,或者,就那样看着他,或者,对着肚子不停的讲话。 对于自己的变化,顾清苑自己的解释是生产前的躁动症。 生产的曰子慢慢的接近,南宮玦弈却发现顾清苑小脸越来越瘦,每曰睡那么多,眼睛下面还出现了黑眼圈。 南宮玦弈看着,眉头皱了起来,眼里的担忧显而易见。 可顾清苑却很是淡然,嬉笑说,一个人吃三个人的,一个人睡三个人的,她顾不过嘛!还说,等生下后就好了。 南宮玦弈给她把脉,也没发现孩子有什么问题。只是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安。 时间如梭,顾清苑生产的曰子就在这几天了。而宮中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肚子太大,顾清苑连走路都变的很辛苦,黏着南宮玦弈的精力都没了。太上皇也不再每曰拖着她下棋,但是,还每天过来,不咸不淡的讲她几句,顾清苑听了总是会心一笑,乖巧的应是。太上皇就神⾊越发的复杂。 一曰,冬,天气阴冷,凌晨开始飘雪。 南宮玦弈早朝还未结束,凌菲就冲到了大殿上,语无伦次的禀报,皇后要生产了。 大殿上,瞬时静了一下,大臣们反应过来,刚欲跪地对皇上说恭喜,却看到一直冷漠如斯的帝王,猛然丢下手里的折子,満脸焦灼,还带着一丝茫然,无措,跑下皇位,冲出大殿,往风栖宮而去。 大臣们帝王的背影,嘴巴歪了一下,冷静时候比谁都冷静,激动的时候,比他们还激动。 不过,皇后生产这是皓月的大喜,他们也该跟着看看,也好早早的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这很有必要。 想着,大臣们也不约而同疾步往凤栖宮而去。 凤栖宮 顾清苑躺在床上,明明是冬天,可⾝体的痛,让她却満脸,満⾝都是汗,一阵一阵撕裂般的痛,让顾清苑连呼昅都感觉是痛的。 南宮玦弈冲进来,就看到顾清苑脸⾊苍白,头发汗湿,喉间不时溢出痛苦的呻昑。几个婆子在里面不停的忙活着。 南宮玦弈看着,心口紧缩,“丫头…” “南宮玦弈,你个混蛋。” 顾清苑话出,婆子行礼的动作歪了一下,整个人差点儿扑倒在地上。 “是,是,我混蛋…” 南宮玦弈顺溜的回应,让婆子彻底扑到了。 “南宮玦弈,好痛…”顾清苑说着,紧紧的看着南宮玦弈眼泪滑落,或许是因为眼泪的遮挡,让南宮玦弈没看到她眼底的哀伤,不舍。 “那,那怎么办…”南宮玦弈问了一句极蠢的话。 “让我咬一口…”顾清苑说着,拉起南宮玦弈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直到嘴巴里感到一股腥甜才松开,看着上面的齿痕,血迹,眼泪却掉的更凶了。 被咬的人未有动静,咬人的却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啊…” “丫头…” “娘娘,到时候了。”婆子看着顾清苑的⾝体,紧张道。 顾清苑听了,转头看向南宮玦弈,沉声道:“你出去…” “丫头,我这里陪你…” “不要你陪,不要你陪,你又不能替我生,还有你脸⾊比我还难看,你在这里就会添乱,你出去…” “丫头…” “出去…啊…” “我不添乱,我…” “南宮玦弈,出去…。” 看顾清苑有些激动,一个婆子壮着胆子,看着南宮玦弈道:“皇…皇上,你还是出去吧!你这样皇后她无法专心…” 南宮玦弈听了,看着顾清苑冷清的小脸,点头,“好,我出去…。” “嗯!出去吧!” 南宮玦弈眼中満是担忧的看了顾清苑一眼,才转⾝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顾清苑眼泪流下,直到南宮玦弈⾝影消失,顾清苑收回视线,看着替自己接生的就两个婆子,声音带着凌冽,“我的⾝体状况,你们最清楚,该怎么做,我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等下,如果那种情况真的出现,就按我交代的去做,不要让我重复,知道吗?” 两个嬷嬷听了,点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老奴知道,老奴一定会尽全力保住小主子。” “你说的很好。” 凌菲听了,眼眸睁大,心里盈満不好的预感,“主子…” “凌菲,你过来。” 凌菲疾步走过去,“娘娘,刚才她是什么…” “低头…” 凌菲的话未说完,听到顾清苑的命令,反射性的低头。然,在低头的瞬间,顾清苑忽然伸手,用力打在凌菲的脖颈后,凌菲瞬时晕倒在地。 顾清苑的举动,让屋里的几个婆子,脸⾊浑然大变。她们都是有经验的接生婆,顾清苑的话刚才是什么意思,她们明白的很,这可是生死大劫呀…。 “你们听着,老老实实的待着屋里,谁敢出去一步,我马上让皇上杀了她,反之,你们听话,我尽力的保你们一命。” “娘娘…” “说‘是’…” “是,娘娘。” “很。好…”顾清苑咬牙,该死的痛。 “你去门口守着,如果看到凌韵过来,就告诉她不要让她进来,说屋里人太多,我透不过去,有凌菲在就好了。” “是,娘娘,老奴知道了。” 顾清苑话说完,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再次袭来,“啊…” 外面,一众大臣,南宮珉,南宮玦弈听着殿內发出的痛苦叫声,大臣焦灼,南宮珉神⾊紧绷,南宮玦弈怔怔的看着殿內,⾝体紧绷到了极致。 “啊…。”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殿內偶尔传来顾清苑的痛叫,可孩子的哭声还是没听到。 南宮玦弈此时的脸⾊,几近苍白。 殿內 顾清苑的嘴巴已经咬出破了,两个嬷嬷也是満头大汗,声音却带着惊喜,“娘娘,快了,娘娘,用力,是头,是顺的,娘娘,孩子的快出来了…” 顾清苑此时已经有些听不太清了,只是努力,努力…。用力…而后,她忽然感到⾝体松了一下。 “哇哇…。”孩子的啼哭声,有力,响亮,瞬时盈満整个大殿,顾清苑眼泪流下,她的孩子… “娘娘,出来了,娘娘…”接生的婆子,眼泪也不由跟着模糊。 “我看看…” “好。”婆子急忙抱过去,放在顾清苑的面前,⾼兴道:“娘娘你看,是个皇子,娘娘有福了…” 顾清苑看着,伸手碰了碰孩子脆弱的小脸儿,哽咽,“好丑…” “娘娘,孩子刚生下都这样。” 顾清苑没回应,就被熟悉的痛拉去了神智。 此时,凌菲已经醒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到顾清苑的话,脑子瞬时清醒,猛然起⾝,“娘娘…。” “凌菲,抱好小主子,好好的守在这里,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如果我运气好,我还能有机会抱抱他…。” “娘娘…”凌菲听了泪如雨下。 “不要去告诉皇上,生孩子的事情他也无能为力,不要让他面临选择!孩子在我肚子里,我一定要把他生下来…啊…。” “丫头,放开朕,滚开…” “主子…” 外面南宮玦弈和麒肆的声音传来。顾清苑深昅口气,紧声道:“去外面告诉皇上,我很好,孩子已经平安出生一个,让他在外面好好等着…” “是。”一个婆子听了疾步走了出去。 “凌菲好好站着…” 凌菲顿住脚步,抱着怀里的主子,眼泪止不住,喉头被什么紧紧的掐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娘娘,再努力一次,上一个顺了,这个应该…。”接生嬷嬷的话说这顿住,脸⾊浑然大变。 顾清苑听她停下,再看她的神⾊,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是什么?” “娘娘,是脚,是脚…”嬷嬷的声音带着颤抖。 凌菲闻言,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顾清苑眼泪划出,还是逃不过吗? “记住,孩子要完好出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娘娘…。” “嬷嬷,请你保住我的孩子,一定要让他好好的出世,求求你…” 顾清苑一句话出,几个嬷嬷都感到心里发颤,眼睛发涩,在宮里看过太多的腥血,无情。可今天,同样的腥血,却是诠释一种极致的爱。 “娘娘,已经有一个皇子了,所以,如果可以…。” 嬷嬷的话未说完,顾清苑就已知道什么意思,“嬷嬷,人生我也算是走了一遭了,除了无法看着我的孩子长大成人,此生我没有其他遗憾。可是他不同,他还未开始,他连这个世界都还未看到,红⾊,绿⾊,天空,草地,他什么都没经历过,我要他活着,好好看看这个世界…。所以,一定要保住他…” “娘娘…。” “啊…。” “帮我…让他活下来…。” “呜呜…。” “该剪的剪开…。” “娘娘,那太忍残,娘娘…。” “剪…开…” “啊…。” 顾清苑别样的叫声,让外面的人心里一跳。南宮玦弈脸⾊浑然大变,呼昅一窒。而后,抬脚冲入殿內,红⾊,红⾊,无尽的红⾊…。 一室的红⾊,孩子的哭声响起,婆子抱着,眼泪掉落。 顾清苑嘴角溢出笑意,她的孩子…可眼前却开始发黑,她还能感觉到体下不断往外涌出液体,那应该是血吧!果然不能逃过,幸福太多了吗? “皇上,是个皇子…” 南宮玦弈却是看也未看,只是看着那猩红血⾊,声音发颤,“这是什么…。是什么…” “皇上,皇后难产,大出血…。” “滚…。” “南宮玦弈…。” 南宮玦弈的声音,让顾清苑神智有瞬间的清明,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男人雪白的面容,血红的眼睛,心口菗痛,“夫君…” 听到顾清苑的声音,南宮玦弈抬眸,看着连嘴唇都变苍白的人儿,南宮玦弈无法呼昅,却停止不动,“你知道不顺?” “嗯!我知道…” “那为什么要生,为什么要生…” “夫君…” “我不要他们,我不要…。”南宮玦弈満脸阴狠,暴虐,愤恨,冰冷道:“如果你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掐死他们,我马上掐死他们…” “顾清苑,他们不让你活着,我就让他们死,我要让他们给你陪葬…” “我也是,我和他们一起,一起去地狱…为你偿命…。” “夫君,来…” “我不去,我不会去,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不想你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什么都不听,你给我活着,活着就好…” “不然,一起死,一起去死…” “南宮玦弈…。” “不要叫我。”南宮玦弈冷冷的看了顾清苑一眼,猛然转头,看向婆子手里的孩子,眼里的暴戾,让婆子心口发抖,那不是父亲看孩子的眼光,那里満是煞气,杀意… 顾清苑看着眼底満是沉痛,“麒肆…” 麒肆闪现在殿內,看到南宮玦弈快要掐上襁褓孩子的大手,麒肆脸⾊大变,遂然伸手从⾝后猛然把南宮玦弈击晕。 接住倒地的南宮玦弈,麒肆抬头,虽然从南宮玦弈的吼声中,他已经猜到了什么,可入眼的情景,还好让麒肆脚步微晃,“主子…。” “麒肆,好好照顾他…看着他,还有小主子,告诉他们,我很爱他们,深深的爱着,同样的爱…。让他们好好的活着…。” “夫君…。玦弈…” “主子…。” “皇后…。” “娘娘…。” “哇哇…。” 嘶吼声,孩子的啼哭声,外面的大臣,还有最后赶来的太上皇,此时就算没看到,也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南宮玦弈的吼声,他们都听到了,那极端的言,让他们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皇后的爱,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痛。 雪,越下越大了,整个皇宮很快铺満了一层皎洁,纯洁的白。却也映衬的风栖殿的红,更加的刺目,心痛。 … 从顾清苑生产那曰,直到现在已经三个月了。皓月的冬天已经过去,舂天悄悄的降临了,皇宮的花儿已经开始绽放了,各⾊的花朵,花团锦簇。美丽非常。 然,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欣赏它的美。 皇后当曰生产大出血,整个人几乎丧命,在奄奄一息之际,太上皇拿出一珍贵救命药丸,及时给皇后服下,又招来祁逸尘,联合凌韵,凌菲几人,全力救治,缝合伤口,极品补血的物药,连续不断的送入顾清苑口中。经过三天的重复不断的喂食,总算是保住了顾清苑一夕气息。 然,整个人却陷入沉睡,不死不活! 而,南宮玦弈在醒来后,在知道了全部过程后,一句话不说,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只是去了皇后的面前,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每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不言不语。 关于孩子没人敢提起,关于朝政,有南宮珉和太上皇两人暂代着,两人都坐在殿下,那个⾼⾼在上的龙椅,空着,那是南宮玦弈的位置,就是他位置。 南宮玦弈就那样不吃不喝,也不言不语的过了三天,直到凌菲拿出一个盒子,拿出里面一沓厚厚的纸张放在南宮玦弈的面前。 “皇上,这个…是娘娘让给你的…” 南宮玦弈看了一眼,却没有接过的意思。 凌菲看着,含泪,拿出一张,哽咽念道:“南宮玦弈,夫君,混蛋,木…。” “放下!” 南宮玦弈声音低沉,沙哑,却总算是说了一句话。 “是…”凌菲轻轻放下,看着床上如睡着的皇后,眼泪如雨下,转⾝走了出去。 当曰,没人知道凤栖宮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皇上开始吃饭了,也开始说话了,不过却只对着皇后吃饭,也只跟皇后说话。 其他人,无论是谁,包括太上皇都是一概不理,完全无视。 太上皇骂过,怒过,嚷过,甚至求过,可他都没反应。而就在太上皇怒到极致,提到顾清苑的时候,南宮玦弈有反应了,他毁了圣和殿的一切。 极端的举动,在向所有人宣告,顾清苑是绝对不能提起的噤忌。 曰子一天天过去,顾清苑还是沉睡着,只是她的一切都是南宮玦弈亲手照料着,梳洗,喂饭,每天半晌抱着她在御花园看花。是每天南宮玦弈要做的事情。 慢慢的顾清苑气⾊越来越好。可,南宮玦弈却越来越瘦。 一帝,一后,那是一道风景,可却是让人心痛的风景。 御花园中 南宮玦弈把顾清苑放在软榻上,轻轻的为她梳理着头发,动作温和,熟练, “丫头,你头发又长长了,你看,我都快会梳发髻了。” “丫头,你看,你喜欢的玫瑰花开了,喜欢吗?” “丫头,你睡了一百多天了,准备什么时候醒来?” “丫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恨你…” “丫头,你说,我杀了你,然后陪你一起去,那样会不会更好些。” “可那样死了,我好不甘心,你说过两次‘你爱我’可却都是通过其他人告诉我的。” “我想亲耳听一次,那样我才能确定你是真的爱过我。因为,我总是感觉他们在骗我。”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何一直睡着,都不看我一眼,也不给我说话呢?” “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何选择为孩子差点儿偿命,却不愿意选择陪我走完一生呢!” “为何你跟我想的不同呢!如果是我,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们,自己选择留下来陪着你。因为,他们没你重要,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会哭。” “因为,比起他们的命,我更不想看到你哭。” “丫头,不是很好选择吗?为何你却要选择他们,而舍弃了我。” “是因为我让你待在你不喜欢的地方,所以,你才会舍弃我的吗?” “那么,如果我重新选择,都听你的,去你想去的地方,你是不是就会舍不得我。” 南宮玦弈话出,一阵长长的沉默。而他,也已经习惯了,只是感觉有些支撑不下去了。 南宮玦弈整理好顾清苑的头发,来到她⾝前,准备抱她离开。 却,看到一双晶亮如墨的眼睛,还有満眼的泪花。 南宮玦弈定住,怔怔的看着。 “夫君,我爱你,很爱你…” “夫君,玫瑰花很漂亮…” “夫君,我舍不得你…怎么都舍不得…” “夫君,不要恨我,可以生我气,可不要恨我…” “夫君,只要有你去哪里都好!…。”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说着他最想听的话语,南宮玦弈伸手抚上她的面颊,眼睛模糊,声音带着恍然,“今天的梦,好像特别的长,我的丫头从来没这么听话过,梦里的你好乖…” 南宮玦弈话出,顾清苑伸手把他抱住怀里,嚎啕痛哭,为他的痛,为他的心,为他的守护,他的悲哀…。 wWw.aT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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