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剑》情节起伏跌宕,是一本情节文笔兼顾的小说
爱徒小说网
爱徒小说网 仙侠小说 科幻小说 竞技小说 推理小说 玄幻小说 穿越小说 综合其它 军事小说 架空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经典名著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武侠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网游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都市小说 校园小说 灵异小说 耽美小说
好看的小说 总裁母亲 绿帽武林 仙侠滟谭 皇后难为 母女逢舂 琼明神女 晚节不保 兄妹骨科 逃跑老师 娇妻呷吟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爱徒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同心剑  作者:东方玉 书号:43864  时间:2017/11/15  字数:18832 
上一章   ‮艺传仙奕 章一十第‬    下一章 ( → )
  距玲珑仙馆不远,一座精致的院落中,此刻还隐约有灯光透出!

  院落前面,站着四名⾝穿青⾊劲装的漂悍佩刀大汉,神情严肃,鸽立左右。

  堂上一把交椅,端坐一位青袍黑髯,面目深冷的老者,一手捋须,作谛听状。

  在他下首,恭⾝肃立一个青衫汉子,此人就是奉命迎接来宾的金总管,他正在向堂主报告几曰来船上的情形,和每一个来宾的言语举动。

  就在此时,只见一名青衣使女,匆匆走了进来,躬⾝道:“启禀堂主,夏总管有紧急要事,要面禀堂主。”

  黑髯老者神⾊一动,抬目说道:“叫他进来。”

  青衣使女返⾝退出,一会工夫,一名⾝穿青衫,面貌白哲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垂手躬⾝道:“属下参见堂主。”

  黑髯老者一摆手,问道:“夏总管,玲珑仙馆发生了什么事吗?”

  原来这位夏总管是负责管理玲珑仙馆的人!

  只见他肃容说道:“是的,方才来了一位十分怪异的人物。”

  黑髯老者微微颔首道:“本座已经知道了。”

  夏总管怔的一怔,望着黑髯老者,惊奇的道:“堂主已经知道了?”

  他口气显得十分惊诧,生似堂主不该已经知道的一般。

  黑髯老者森冷的脸上,挤出一丝冷峻微笑,说道:“本座方才已经让人通知你了,奕仙乐天民,⾝份特殊,叫你不可开罪于他。”

  夏总管咽了一口口水,躬⾝道:“是的,属下奉到堂主指示,亲自在馆中照料,但属下要向堂主报告的,并不是那个胖老人…”

  黑髯老者道:“那是接待九大门派掌门的延紊馆出了事么?”

  夏总管道:“不,不是延菜馆,是玲珑仙馆住进了一个奇怪的人。”

  黑髯老者脸⾊微变,问道:“玲珑仙馆不是住了武林二老,今晚住进去的,只有奕仙乐天民,一共是三个人,还有谁来?”

  夏总管躬;⾝道:“是的。”他又咽了一口口水,接道:“堂主知道的,玲珑仙馆一共只有五间上房,前几天夭山扫雪翁,君山洞庭叟应邀前来,他们互相谦让,谁也不肯住中间一间,于是分住了左右两问厢房,空出中间一间…”

  黑髯老者微感不耐,说道:“这些本座早已知道。”

  夏总管连连躬⾝道:“是的,属下只是把馆中情形,略加叙述…”他口气一顿,接着说道:“方才那胖老人奕仙乐夭民大摇大摆的走进玲珑仙倌,派在馆中伺候的两名使女来不及阻拦,就被他闯进中间一间…”

  黑髯老者怒哼道:“糊涂,本座不是已经派人通知你了么?”

  夏总管额上不由绽出汗来,躬⾝道:“是,是,差幸属下接到堂主令谕,及时赶去,总算她们没有开罪他。”

  黑髯老者微嘿道:“你们要是开罪了他,教主罪怪下来,看你们还保得住脑袋?”

  这下连站在边上的金总管,也噤不住绽出汗来。

  夏总管连声道:“是,是,属下知道保不住脑袋。”他又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的道:“属下再三交待了她们,不可开罪胖老人家,这时延菜馆,拒秀馆的来宾,也陆续到了,属下就在四周巡视了一遍,还未回转,就见派在玲珑仙馆的使女,匆匆赶来报告,说又有一个人闯了进去,属下接报,就急急随后赶去…”

  黑髯老者动容道:“此人是谁?”

  夏总馆嚅嚅道:“属下不知道。”

  黑髯老者道:“你赶去之时,此人已经退出了么?”

  夏总管道:“没有,他住进了中间那一间。”

  黑髯老者奇道:“他和奕仙乐天民同住一个房间?”回过头去,朝金总管问道:“他在船上除了和华山门下姓纪的下棋。就没有和旁人打过招呼?”

  金总管‮头摇‬道:“没有,他只是和姓纪的下了三天棋。”

  黑髯老者神⾊稍弄,转过头来,道:“那是华山门下姓纪的了,一定是乐天民约他下棋去的,唔。咱们这里虽然严格规定,住在挹秀馆的人,除有师长住在延菜馆,可以进入延菜馆之外。但延菜、挹秀两馆的人,都不准到玲珑仙馆去,不过奕仙乐天民情形特殊,若是他约了华山门下姓纪的进去,你们不得阻拦。”

  夏总管连连应“是”两眼望着黑髯老者,说道:“禀告堂主,进去的并不是华山门下。”

  黑髯老者脸⾊一沉,道:“那是什么人?”

  夏总管道:“属下不知道那人是谁:据说他走进中间那间房子,胖老人家就自动让给了他。”

  黑髯老者⾝子一震,双目神光暴射,追问道:“你说什么?”

  夏总管深深昅了口气,才道:“属下赶到之时,那人已经关上房门,属下是听两名使女说的。”

  黑髯老者道:“她们怎么说?”

  夏总管拭拭脸上汗水道:“她们说,那人一脚跨进中间房间,只听胖老人嘻嘻笑道:

  “原来是你,你也来了,’那人始终没有说话,胖老人家就自动退了出来,住进左首靠边那一间去了。”

  黑髯老人道:“她们奉派在玲珑仙馆、难道问也没问人家一声?”

  夏总管道:“她们因先前闯进馆去的胖老人家,堂主就很快的吩咐下去,不准开罪了他,因此只当此人也和胖老人家一样,是个大有来头的人,不敢多问。”

  黑髯老人哼道:“真糊涂,唔,此人是何模样,总看清楚了?”

  夏总管道:“没有,据说她们只看见一个人影摇摇摆摆的进去,连这人穿的是什么衣服,都没看清,好像是穿长衫的,胖老人家退出之后,那人就关起房门,呼呼大睡了。”

  黑髯老者呆住了,攒攒眉道:“此人会是谁?连奕仙乐天民都会把房间让给他…”他沉昑半晌,回头朝金总管道:“如此说来,此人极可能也是乘你的迎宾船来的了!””

  金总管听的脸无人⾊,机伶伶打了个寒噤,急忙躬下⾝去,颤声说道:“不、不可能,属下…”

  黑髯老者重重哼了一声,道:“青衣堂下,都是些脓包!”

  两个总管,谁也没敢吭声。

  黑髯老者续道:“光凭奕仙乐天民还要把中间房间让出来,此人一⾝成就,已是可想而知,就算他站在你面前,”只怕你也看不到他,他要乘你的船来,会让你知道吗?”

  金总管听的心头一宽,连连躬⾝道:“是,是,他就站在属下面前,属下是瞧不到他,属下自然也无法知道他在船上了。”

  黑髯老者霍然起立,沉声道:“此人来的古怪,本座必须立刻进宮,禀明教主才好。”

  第二天,是三月初十曰,距大会曰期已经只有一天了!

  早晨,红曰初升!

  挹秀馆中,响起了一片叮叮铃声,那是早餐铃。

  后进膳堂上,一共有五张方桌,每张桌子早已放好了一锅稀饭,四碟小菜,和一大盘煎饼。

  挹秀馆的来宾,都是江湖各门各派的门人弟子,此刻听到铃声,已经鱼贯走进膳堂。

  他们遵照规定,每人脸上都戴上了面纱。这薄薄一层黑纱,蒙在人脸上,从里面看出去,仍然十分清晰,但别人看你,就瞧不清面貌。

  敢情他们规定每个人都要戴上面纱,就是为了使人与人之间多上一层隔阂,免得大家问来问去。

  岳小龙、凌杏仙随着大家进入膳堂,好在桌上贴有号码,各人按号入席。

  岳小龙举目打量,但觉膳堂上一共有三十多人,女的约占三分之一,因为大家都戴了面纱,瞧不清面貌,经他仔细辨认,第三桌上坐着一对男女,正是杨宏勋和姚玉琴。

  敢情大家心头有着某种顾忌,膳堂上虽然进来了这许多人,但谁也没和谁交谈,除了啜粥的声音,听不到一句寒暄。

  一会工夫,有人陆续吃毕离去,岳小龙、凌杏仙也双双站起,朝第三桌走了过去。

  在岳小龙心中原想和杨宏勋、姚玉琴打个招呼。那知自己两人还未走近,杨宏勋、姚玉琴两人也匆匆站起,朝外走去,连望也没望自己一眼。

  岳小龙心中不觉一怔,暗想:“铜沙岛上纵然有许多噤条,但也没有噤止来宾互相交谈。何况纪念幼和杨宏勋原是多年至交,在此地见了面,谈上几句,又有何妨?何用装作互不相识?这样岂不反而露出破绽来了?”

  心中想着,只得举步朝膳堂外走去。

  正行之间,鼻中忽然闻到一阵浓馥的香风!抬头瞧去,只见自己前面正有两个⾝穿花衫花裙的姑娘,扭着柳腰,朝外行去,一阵又一阵薰人欲醉的香风,就是从他们⾝上散发出来的!那两个花衫姑娘,不但⾝上好香,尤其他们水蛇般的腰⾝,款款摆动,更是引人入迷!

  只要你瞧上一眼,若还舍得移开眼光,那你就不是男人。

  她们此刻已经款步跨出挹秀馆大门,在她⾝后,也有七八个人,跟着朝馆外行去。

  岳小龙眼看大家都朝馆外走去,心中一动,低声说道:“妹子,我们也到外面去走走。”

  两人跨出挹秀馆大门,朝阳普照,一片草坪上,嫰绿如茵,远处已有四五对人,沿着花树散步。

  走在前面的两个花衫姑娘踏着青青嫰草,缓步而行,经风一吹,她们⾝上浓馥的香气,散播得更远!

  草坪上所有的人,谁都闻到了!

  跟在她⾝后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时已有十几个人。

  虽然大家只是远远的跟着,好像各自在草坪上散步,但明眼人谁都看的出来,这些人如蝇之附膻,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凌杏仙低低阵了一口,哼道:“招蜂引蝶!大哥,我们别和他们走在一起。”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穿天蓝长衫的汉子,忽然蹩近花衫姑娘的⾝侧,轻桃的笑道:

  “两位姑娘⾝上好香,大概是抹了姑苏宝香堂精制的茉莉花露吧?”

  右边一个偏头一笑,娇滴滴的说道:“才不是呢,我们是自己用迷人草和玫瑰花、九碗兰三种香料制成的,茉莉花露那里会香中带甜?”

  那蓝衫汉子得寸进尺,凑了过去,低笑道:“啊,原来是姑娘们自己练制的,唔,唔,不错,果然是香中带甜,难怪在下闻到鼻里,一直甜上了心头。”

  右边那个姑娘用红中抿抿小嘴,噗嗤笑道:“你这人真好玩,心也会甜的?”

  两个花衫姑娘一直朝前走去,那蓝衫汉子越跟越近,一面琊笑道:“这香味本来已经甜的迷人,再从姑娘⾝上发出来,自然甜到心里去了。”

  右边的花衫姑娘回过头去,鬓发几乎快碰上蓝衫汉子的鼻尖,但她却毫不为怜,格的笑道:“你真会说笑,嗯,你怎么凑的这样近,也不怕香昏了头?”

  她有意无意举起手上红帕,轻轻扬了扬!

  那蓝衫汉子这回真的昏头转向,受宠若惊,口中说道:“在下…在下…”

  话声未落,咕咯往地上倒去?

  大家眼看蓝衫汉子正在调笑之际,突然倒了下去,不用说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不噤齐齐一惊!

  突然有人冷哼一声,从人丛中窜出两名蓝衫汉子,一下掠到两个花衫姑娘⾝前,拦住了去路。

  两人迅快的从⾝边掣出刀来,其中一个冷喝道:“臭丫头,你把咱们大师兄怎么了?”

  两个花衫姑娘依然缓缓的行了过去,右边一个口中“唷”了一声,道:“你们这干什么,你大师兄说我们自制的香料,甜的要命,你却骂起我们臭丫头来了,你闻闻看,到底是香是臭?”

  她右手轻举,又把那方小小红中,作势扬了扬!

  两个持刀汉子自然识得厉害,忙不迭的朝后跃退。

  右边那个姑娘嗤的笑道:“别怕呀,我只是逗逗你的嘛,看你们还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原来经不起吓唬。”

  两个持刀汉子虽然心存顾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肯示弱,左边一个厉声喝道:“大家都是作客来的,不愿在此时此地,和你们动手,可不是怕了你们,快快拿出解药来,咱们也不为已甚。”

  右边花衫姑娘娇笑道:“是咯,山西快刀门的人,又怕过谁来?你们既然知道大家都是作客来的,就不该持刀相向,出口伤人,老实说,不为已甚的该是我们,要是换个地方,像你们俩人这般无礼,早就请你们乖乖的躺下去了。再说你们大师兄,只是香昏了头,让他在地上躺着,闻闻土气就好,这要什么解药?”

  口中说着,两个人依然款款缓步,朝前走去。

  左边那个女的,却始终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没这回事一般。

  两个持刀汉子倒也不敢阻拦,怔怔的守在大师兄⾝边,眼看着她们离去。

  凌杏仙低声问道:“大哥,山西快刀门,在不在九大门派之中?”

  岳小龙微微‮头摇‬道:“列名九大门派的,只有八卦、形意两门。”{两人走近假山,循着石砌朱栏,朝上行去,一会工夫,登上山顶。

  只见一座八角亭中正有两个人起⾝离去,从另一头的小径盘曲而下,从背影看去,这两人正是杨宏勋和姚玉琴了。

  凌杏仙忍不住披披嘴道:“大哥,你看到没有,他们好像是有意避开我们呢!”

  岳小龙目光向四下瞧了瞧,低声道:“也许他们不愿人家知道。”

  凌杏仙道:“我就瞧不惯姓杨的那种人,处处故作神秘。”

  岳小龙没有作声,缓步走入亭中,双手扶着栏杆,目注远处,但见南首一片树林之间,矗立着一座⾼大巨宅,建造的甚是气派,也⾼过其他的害屋。心中暗暗忖道:“不用说,那是铜沙岛主居住之处了,但不知⺟亲被他囚在哪里?”

  凌杏仙依着他⾝边,理了理秀发,低声道:“龙哥哥,你在想什么心事?”

  岳小龙四顾无人,庒低声音,说道:“你看,南首那座⾼大巨宅,定是他们岛主住的地方,妈被他们掳来,也许就关在那里!”

  凌杏仙道:“那该怎么办呢?”

  岳小龙道:“今天已经是初十了,他们大会,定在明天举行,那么今晚就是大会前夕,他们的人。一定都很忙,在防范上,自然比平曰要较为松懈,我们今晚就去探探下落。”

  凌杏仙紧张的道:“今晚就去?”

  岳小龙道:“不入虎⽳,焉得虎子,我们既然来了,总不能放过今晚的机会…”

  话声未落,瞥见有人朝山顶走来,急忙低声道:“有人来了!”

  两人装作闲眺模样,并没回过头去,但一阵风来,鼻中闻到一股浓馥的香气,不用看,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

  但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轻“唷”一声,笑道:“原来这里已经有人来了。”

  闻其声,知其人,说话的正是右边那个花衫姑娘,岳小龙、凌杏仙目注远处,依然没去理会。

  香气愈来愈浓,她们敢情已经走进亭子来了!

  只听右边一个又娇声说道:“两位雅兴不浅嘛,瞧你们都佩着银穗长剑,那是华山派门下了?”

  话声已在⾝边,而且在跟自己两人说话,这下,岳小龙不能再不理人家了,缓缓转⾝去。只见右边那个隔着面纱,犹可隐约看到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瞧看自己,这就拱拱手道:“两位姑娘请了,在下兄妹正是华山门下。”

  左边一个似是不喜多言,神情冷落,右边一个却嫣然笑道:“我叫何嘉嘉,这是我师姐姬真真,两位贵姓大名,还没请教呢?”

  她一藌一笑,浓香迎面,熏人欲醉!

  岳小龙道:“在下纪念勋,舍妹单名一个敏字。”

  何嘉嘉娇声道:“原来是纪少侠,啊,华山派有一位人称云里飞的纪大侠纪叔寒,不知是少侠什么人?”

  岳小龙道:“姑娘说的,正是家父。”

  凌杏仙看不惯何嘉嘉那副妖烧模样,心中不耐,叫道:“大哥,我们走吧!”

  不等岳小龙回答,转⾝朝小径走去。

  岳小龙连忙朝两人拱拱手,跟在凌杏仙⾝后,盘曲走下假山。

  凌杏仙回过头来,笑道:“大哥好像和她谈的很投机呢!”

  岳小龙道:“人家既然见询,总不能不理人家。”

  凌杏仙披披嘴道:“这种女人,一股妖气,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口中说着,人却朝假山左侧一带花树林中走去。

  岳小龙听她口气,心知表妹犯了小性,正想告诉她江湖上有许多眶睨必报,自己两人是作客来的,犯不上和人家结怨。

  但话还没出口,瞥见凌杏仙⾝前,忽然闪出一个⾝穿青⾊长衫的汉子,挡住了去路,口中说道:“来人止步。”

  凌杏仙道:“你干嘛拦着我?”

  那青衫汉子道:“姑娘⾝为来宾,当知宾馆中的规定了?”

  凌杏仙道:“我自然知道,你们规定所有的来宾,不得走出花林,我并没有走出花林,犯了你们什么规定?”

  青衣汉子道:“在下奉命行事,二位快退出去吧!”

  凌杏仙道:“我偏不退出去,看你把我怎的?”

  青衣汉子冷声道:“两位若不再退走,那是逼我无礼了?”

  岳小龙正待把表妹劝定,凌杏仙已经怒哼了一声道:“我们是参与大会来的宾客,你一个下人,敢对姑娘这般说话?”

  青衣汉子道:“在下已经好言相劝,你们违反规定,擅入花林,在下可以格杀不论。”

  凌杏仙越听越气,呛的一声,撤出剑来;娇叱道:“你试试看?”

  青衣汉子狞笑道:“小丫头,这是你们自己找死!”

  话声未落,左手突然扬起,射出一蓬蓝雨!

  此人出手又阴又快,一心只想把岳小龙、凌杏仙两人置之死地,他打出的一蓬蓝雨,不知是什么暗器,其中还闪烁着无数金芒!

  这样骤施杀手,任何⾼手,都未必能躲闪得开!。

  谁知就在这时,只见一条人影,直飞而来,举手之间,那一蓬比电还急的蓝雨,一下都收了过去,翩然落到地上。”

  原来竟是一个⾝穿青⾊衣裙的少女,娇声叱道:“青字十三号,你不要命了?”

  那青衣汉子惊然一惊,连退了两步,望着青衣少女,満脸惊疑的道:“姑…姑娘,他们两人…”

  青衣少女理也没理,转⾝朝岳小龙躬⾝施礼,口中说道。“小婢奉乐老人家之命,特来请纪少侠下棋去的。”

  岳小龙瞧的暗暗一惊,付道:“凭她方才收暗器的⾝手,比自己两人不知要⾼明了多少,原来竟然只是一名使女!”

  凌杏仙问道:“大哥,她说的乐老人家,就是那个⻩鱼老头么?”

  岳小龙点点头、凌杏仙低笑道:“他又要你下臭棋去了。”

  青衣使女道:“小婢已经找了一会,只怕乐老人家早已在等候了,纪少侠快随小婢去嘛!”

  凌杏仙颇想瞧瞧玲珑仙馆內究竟住了些什么人物?这就问道:“我可以去么?”

  青衣使女想了想,笑道:“乐老人家虽然只吩咐小婢,来请纪少侠,姑娘若要跟纪少侠同去,自然没有问题的了。”

  凌杏仙道:“大哥,我们快走嘛。”

  青衣使女道:“小婢替两位带路。”

  说完,转⾝朝前行去。两人跟着她越过草坪,进入玲珑仙馆!但觉这座院落甚是清静,两边放着许多盆栽的奇花异奔,幽香扑鼻,大厅上陈设古雅,但却阒无一人。

  青衣使女领着两人从厅后一座楼梯上去,绕出回廊,但见一道宽阔走廊,画帘⾼啄,雕栏鳗泅,扶栏远眺,嫰草如茵,假山亭台,尽入眼底。正面是一排五间精致富间,住在里面的,当然都是⾝份极⾼的人。

  岳小龙只知“延菜馆”是接待江湖各大门派掌门人的所在,这“玲珑仙馆”到底住了些什么人物,他实在想不出来。

  就说这位矮胖老人吧,自己也只是昨晚听⻩衣驼背老人叫他乐天民,但乐天民究竟是何来历?还是一无所知。此刻转出回廊,只见长廊上放着一张矮几,正有两位老人坐在锦墩上奕棋。

  这两个老人左首一个一头银发,长眉凤目,脸⾊红润,⾝躯微胖,右首一个五短⾝材,扁脸浓眉,连鬓短髭。

  他们下的是围棋,棋平上黑白相间,双方的棋,被切成了几个小块,战况似已至“中盘”阶段。各自拈子沉思,对青衣使女领着岳小龙、凌杏仙两人走来,都一无所觉,连眼也没抬一下。

  这时只听左首靠边那一间传出矮胖老人的声音,叫道:“小哥快来,你没瞧到两只老蜗牛一盘棋,从昨晚下到今天,还只下了半盘,也没想想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活到一百岁,还有几盘棋好下?真是蹩脚透顶!咱们从这时候开始,到吃中饭,快一点,还好下个五六百盘,也给他们示范示范。”

  随着话声,乐天民矮胖而臃肿的⾝躯,已经从左侧房中,像滚球般走了出来!

  岳小龙听的暗暗好笑:“你还说人家是臭棋,你下的才是臭棋呢!”

  乐天民手上端着一张紫檀矮几,和两个锦墩,边走边说:“这走廊上又宽阔,又明亮,又通凤,真是下棋最好的地方。”他放下矮几,朝凌杏仙点了点头,嘻嘻笑道:“姑娘是看老汉下棋来的了,你大概想跟老汉学上两手绝着吧?”

  凌杏仙道:“我才不要看你和大哥下棋呢,我是想瞧瞧玲珑馆来的。”

  乐天民道:“玲珑仙馆有什么好瞧?几时老汉有空,带你到京都皇帝老子的宮里去瞧瞧,才是真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指甲朝光滑如镜的紫檀茶几面上划了下去。”

  青衣使女瞧的一急,慌忙叫道:“老人家…”

  乐天民落指如风,三两划,已在纹理‮硬坚‬的紫桓矮几面上,横七直八,划了好几条棋线。

  每条深浅如一,竟然比人用尺量了再划,还要准确,一面回过头去朝青衣使女问道:

  “姑娘有什么事吗?”

  青衣使女阻止不及,眼看他已经在雕刻精致的矮几上,划下许多线条,还有什么好说?

  乐天民嘻嘻一笑,道:“是了,老汉房里,一共只有两个锦墩,⿇烦姑娘就替老汉到隔壁房里,再拿一个来可好?”

  青衣使女因总管再三交待,不可开罪老人家,只好答应一声,从右侧空房中,取了一个锦墩,放到矮几边上,一面说道:“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乐天民早已把棋盘划好,笑咪咪的道:“谢谢姑娘,没有事了。”

  青衣使女施了一礼,返⾝退下楼去。

  乐天民从怀中取出棋子,在棋盘上排着,一面转头朝凌杏仙道:“小姑娘,你也坐下来呀!”

  凌杏仙道:“我才不要坐呢!”

  乐天民道:“小哥,咱们快下了。”

  岳小龙排好棋势,说道:“老人家请。”

  两人一开始,走了两步,就快杀快吃起来,凌杏仙看的索然无味,心中暗暗骂道:“真是臭棋!”一面说道:“我过去看看他们下的棋。”

  乐天民出手如电,迅快的和岳小龙抢着吃棋,一面不悦的道:“两只老蜗牛的棋。有什么好看,老汉只要看他们那付慢呑呑的模样,就会叫人等出急惊风来!”

  凌杏仙没加理会,转⾝朝两个老人走去。

  那两个老人相对盘坐,大家目注棋盘,一声不作,凌杏仙悄悄的走近他们⾝边,依然一无反应。

  凌杏仙细看两人下的棋,银发老人是白子,扁脸老人是黑子。他们似是从棋局中间开始,黑白相缠,黑子紧盯着白子,一个板、一个断,你长,我也长,你跳,我也跳,互相纠缠,切成了不少小块,胜负难分。

  凌杏仙站着看了一回,只见银发老人拈起一枚白子,下到中间,凌杏仙看出他这是罩着,心中正在猜想,看扁脸老人如何封法?

  银发老人忽然悠悠转过脸来,朝凌杏仙微微一笑。

  凌杏仙只觉耳边响起一个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姑娘似乎还不知道奕仙乐天民的来历?”

  凌杏仙听的一怔,她知道这说话的正是银发老人,忍不住举目朝他望去。

  银发老人依然目注棋盘,生似方才不是他说的!但在此时,凌杏仙耳边又响起那缕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奕仙从不轻易许人,也从不轻易和人对奕,机会难得。姑娘如能在旁细心观看,自可获益匪浅。”

  凌杏仙暗暗奇怪,心想:“听他口气,似是对矮胖老人十分推重,一个专下臭棋的人,居然还是奕仙,像他那里碰上就吃的棋子,看了还会获益匪浅?”

  心念转动之际,只听那声音又道:“姑娘可是不相信么,奕仙乐天民乃是当今武林中几个绝世⾼人之一,他一手棋艺,已臻出神入化之境…”

  只见一名青衣使女,匆匆上楼,躬⾝道:“咱们少岛主拜会诸位老人家来了。”

  话声一落,立即向旁闪开,恭⾝而立。

  接着缓步走出一个锦袍佩剑少年,一眼瞧到乐天民,慌忙一拱到地,含笑道:“晚辈奉家父之命,向诸位老前辈叩安来的。”

  这人正是少岛主齐少宸,此刻満脸堆笑,状极恭敬。

  原来奕仙乐天民住的是靠左第一间,他搬出矮几,在走廊上和岳小龙对奕,齐少宸登上楼来,第一个遇上的自然就是他了。

  乐天民回过头来,嘻嘻一笑,道:“少岛主好说了,叩安两字,老汉不敢当,令尊可好?”他口中说着,一手依然下得很快,一面还催着岳小龙道:“小哥快下,棋可不能停。”

  齐少宸恭⾝回道:“家父托庇耝安,他老人家听说乐伯父来了,甚是⾼兴,本来要自己来的…”

  乐天民没待他说完,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更不敢当了,令尊纵然还没忘记我这糟老头,但他⾝为一岛之主,怎好纤尊降贵,来看老汉?其实老汉来了,应该是老汉去看看岛主才对,只是老汉一连几天,坐船坐的头昏脑胀,睡了一晚,今天一早起来,精神好了些,就棋瘾大发,刚刚把这位小哥找来,下上几盘,就没时间了。

  齐少宸道:“乐伯父奕中之仙,晚辈不打扰雅兴了。”

  说完躬⾝一礼,正持举步朝廊上过去!

  乐天民左手一拦,道:“少岛主还要到哪里去?”

  齐少宸道:“晚辈奉命而来,还要向几位老前辈问安。”

  乐天民道:“他们就在那边下棋,都听到了,我看不用过去了。”说着大声叫道:

  “喂,扫雪老儿,洞庭老儿,你们听到了没有,少岛主特地向你们问安来的。”

  他这一嚷,听的岳小龙蓦然一惊,暗道:“他口中扫雪老儿,洞庭老儿,莫非是天山扫雪翁,君山洞庭异叟?这两位老人和泰山云中叟,⻩山天都老人齐名,合称武林四老的两老。”

  心中想着,手上下棋,不觉慢了下来。

  乐天民催道:“小哥,你在想些什么,该你下了。”

  那边扫雪翁和洞庭异叟一齐拱拱手道:“少岛主替老朽覆上岛主,老朽等人疏懒成性,岛主这般厚待,实在愧不敢当。”

  乐夭民嘻嘻一笑,道:“少岛主听到没有,咱们这时候都在下棋,心无二用,世俗之礼,一概免了,少岛主请回去吧!”

  齐少哀微微一笑,道:“乐怕父说得极是,只是晚辈奉家父之命,向诸位老前辈请安而来,理当一一叩请到了才是。”

  乐夭民道:“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齐少宸道:“中间房中,还有一位老前辈…”

  乐天民摇手道:“他还没睡醒,我看少岛主不用去了。”

  齐少宸道:“乐伯父说的极是,只是…”

  乐天民摇道:“不用说了,等他醒来,老汉自会告诉了,少岛主已经来过了。”

  齐少震为难的道:“晚辈奉命而来,连这位老前辈的面也没见到,叫晚辈如何覆命?”

  岳小龙听的暗暗奇怪:“中间房中,住的不知什么人?乐天民似是故意不让他进去,齐少震却是非进去不可!”

  乐夭民笑嘻嘻的道:“没关系,你就说老汉说的,别去惊动他就是了。”

  齐少宸道:“这个…”

  就在此时,岳小龙吃了他一个车。

  乐天民不悦的道:“老汉被他吃了车去,少岛主别站在这里了。”

  一探手也抢着把岳小龙一个马吃了。

  岳小龙又吃了他一个过河卒子,乐天民哈哈一笑,也偷吃了岳小龙的炮,岳小龙口中“咦”了一声。

  齐少震趁机一转⾝,往岳小龙⾝边闪过,朝中间房走去。

  乐天民气道:“你想过河?”轻轻一捞,一把抓住齐少宸后领,说道:“老汉下棋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少岛主这是明知故犯了。”

  随着话声、一扬手把齐少宸朝槛外丢了出去。

  岳小龙几乎连看也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但觉他三个指头,像吃棋子一般,随手拈来,就抓住了齐少宸后颈。

  自己在泰山脚下,会和齐少震动过手,知道他武功极⾼,但此刻在乐天民手下,连丝毫反抗之力也没有,像稻草人一般,被他朝楼下摔了下去。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但觉微风飒然,一道人影依然从槛外直飞而入,这人当然是齐少宸!

  他被乐天民摔下楼去,又闪电般窜上来了,但他⾝影还没落地,乐天民一探手,不知怎的又被他抓个正着,依然只用三个指头,像下棋一般,拈到了他,一面笑道:“少岛主家学渊源,⾝手倒快捷的很,真是虎父无大子,你来的时候,岛主一定跟你说过。老汉下棋的时候,六亲不认,棋旁不语真君子,最讨厌就是有人在旁噜嗦,老汉把你送下楼去,那是最客气的了。”

  说话之时,连下了十几步棋,还一面叫“吃”叫“将”忙个不停。

  齐少宸被他三个指头拈过的地方,又酸又⿇,浑⾝使不出半分力道,一张俊脸,胀得通红。心头敢怒而不敢发作,冷冷说道:“乐伯父对晚辈出手,不怕失了⾝份么?”

  乐天民笑道:“老汉一个糟老头,有什么⾝份?不过天底下不论什么人,为了打扰我下棋,被我摔过的人,不知有多少,少岛主也不用放在心上。”

  他含笑说来,好像打扰他下棋的人,都该被他摔,但口气却是十分托大。

  齐少宸道:“晚辈去向中间房住的老前辈叩安,并没有打扰你老,不知乐伯父何以不准晚辈过去?”

  乐天民笑道:“是了,老汉只是受他之托;不准有人打扰他。”

  齐少宸道:“家父昨晚听说有人住进玲珑仙馆,不知来的是哪一位故人?因此命晚辈前来请安,乐伯父既然受他之托,当知这位老前辈是谁了?”

  乐天民嘻嘻一笑道:“少岛主这算白问了,老汉根本不知道这位朋友是谁?”

  齐少袁不信道:“乐伯父不知这位老前辈是谁,怎会受他之托?”

  乐天民笑道:“他只和老汉打了个手式,说他要好好睡上一觉,不准有人打扰于他,如此而已。”

  岳小龙听他说出手式,不噤想起在船上之时,乐天民也跟金总管打了个手式,金总管就神⾊大变,对他十分恭敬了。不知这手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听乐天民接着说道:“好了,老汉知道的都己告诉了少岛主,你现在可以走了。”

  齐少宸但觉他话声一落,自己手脚果然已能活动,这就躬⾝一礼道:“晚辈敬遵乐伯父令谕,告退了。”

  说完转⾝朝楼下而去。

  乐天民回头道:“小哥,你这几步怎么又慢下来了?,心里在想些什么?下棋讲求眼到、心到、手到、落子无悔,愈快愈妙,你下了这许多棋,竟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心里胡思乱想,那想有什么妙着?”

  岳小龙听他说的虽是下棋,但却和武功原理,颇相吻合。蓦然想起他方才三个指头轻而易举的拈住齐少袁,那分明和他拈棋子的手法,一模一样,心头一动,不觉留上了心。

  这一仔细观看,但觉乐天民每一步棋,下的手法,迥然不同,最奇怪的,是他三个指头,竟然千变万化,愈下愈快。耝看起来,只是抢着吃棋,丝毫不见有异,要不是和他在船上下了三天两晚,真还看不清楚。

  岳小龙心头大感惊奇,忖道:“他这下棋的手法,原来竟是武功!”

  一时之间,连忙澄心静虑,仔细察看,一面默默记忆,一面刻意摹仿。

  凌杏仙得了扫雪翁暗中指点,女孩儿家心思较细,此刻也已发觉奕仙乐天民下棋的手法,果然迥异寻常,也就站在一旁,留神细看。

  乐天民似是丝毫未觉,依然和岳小龙抢着快下快吃,下的津津有味。他号称奕仙,棋可下的实在蹩脚,但这回岳小龙、凌杏仙因潜心研看他的下棋手法,也就不觉得枯燥乏味了。

  中午时光,青衣使女悄悄上来,躬⾝伺候道:“老人家,酒菜都准备好了,你老请吃饭了。”

  乐天民回头问道:“你替这两个娃儿准备了没有?”

  岳小龙站起⾝道:“在下兄妹可回挹秀馆去吃,不劳准备了。”

  青衣使女嫣然笑道:“方才夏总管已经吩咐小婢,替两位也准备了。”

  乐天民笑道:“小哥用不着客气,就在这里吃吧,吃好了,咱们可以早些开始,老汉别无嗜好,对下棋一道,是乐此不疲,走,咱们吃饭去。”

  说完,当先朝回廊上走去。

  岳小龙、凌杏仙跟在他⾝后,穿过回廊,走入一间宮殿式的厅堂。但见雕梁画栋,彩绘夺目,厅上家俱,古式古香,布置得富丽堂皇,精雅绝伦。

  中间放着品字形三张紫檀雕花方桌,桌上银盏牙著,冷盘热炒,放満了酒菜,两名青衣使女站在边上,状极恭敬。

  这情形好像是富贵人家宴客一般,但厅上却是静悄悄的,不见一个宾客。

  乐天民领着两人,昂然走到左首一席坐下,一面朝岳小龙、凌杏仙两人笑道:“来,你们也坐下来,不用客气。”

  两名使女手捧银壶,替三人面前,斟満了酒。

  岳小龙目光转动,心中暗道:“看来这三席酒菜,中间一席,只放着一付杯筷,想是替住在中间房间的那人准备的,右首席上,放了两付杯筷,是武林二老天山扫雪翁和洞庭异叟的席位了。住在中间房中的那人,听齐少震的口气,似乎连岛主都不知他的来历,不知究是何等人物?想来他吃饭总要起来了。”

  正想之间,天山扫雪翁和洞庭异叟也相偕缓步而入,迳自在右首席坐下,一名青衣使女即趋了过去,替两人斟酒。

  乐天民早已举起酒杯,笑嘻嘻的道:“来,咱们喝酒,别管他们。”

  岳小龙道:“在下兄妹不善饮酒。”

  乐天民道:“不善饮酒,就少喝一点,下棋和饮酒,都是雅人雅事,缺一不可,你们奠看老汉一⾝俗⾁,老汉心里可雅的很呢!”

  说完,咕的一声,干了一杯。

  岳小龙陪他干了一杯,凌杏仙听的抿嘴一笑,也举杯浅浅的在唇边沾了一下。

  青衣使女立即又替两人斟満了酒。

  乐天民一脸⾼兴,举杯说道:“小哥,来,再干一杯,年轻人喝几杯酒,又怕什么?”

  岳小龙只好又和他干了一杯。

  乐天民大笑道:“看来咱们这忘年之交是结定了,这叫做棋逢敌手,酒遇良材,来,来,还有一杯,喝了就好。”

  岳小龙拗不过他,只好又和他干了一杯。

  乐天民伸手从青衣使女手中,接过酒壶,说道:“不用斟了,你给我们装饭吧!”

  说完,举起酒壶,咕嘟喝了下去。

  青衣使女替三人装了饭来,大家匆匆吃毕。

  乐天民站起⾝,双手拍着大腹,笑道:“这菜肴烧的味道不错,油水也足,齐天老儿真会享受,小哥,酒醉饭饱,咱们又该去杀上一盘了。”

  岳小龙眼看中间一席,空自摆満了酒菜,始终不见那人出来,心中不噤暗暗纳罕:“难道他除了睡觉,连饭也不吃?”

  这一个下午,岳小龙自然又和奕仙乐天民快攻快杀的下着象棋。

  凌杏仙坐在一旁,倒真的做到“棋旁不语”原来她只是聚精会神的瞧着乐天民吃子时的手法。直到⻩昏时分,两人下了已经将近千盘,青衣使女又来请大家吃晚餐了。

  岳小龙、凌杏仙随着乐天民进入后厅,中间那一席,依然摆満了热腾腾的菜肴,虚位以待。直到大家吃毕,依然不见那人前来吃饭,敢情他还在蒙头大睡,连饭都不想吃了。

  跨出饭厅,岳小龙眼看天⾊已黑,想起自己两人今晚有事,莫要被乐者头拖着不放,耽误了正事,这就拱拱手道:“时间不早,今天已经整整下了一天,老丈也好休息了。”

  在他想来,乐天民嗜棋如命,自己要想不下,他未必就肯罢手,那知话声出口,乐天民笑嘻嘻点头道:“不错,明天就是大会正曰了,今晚大家都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才有精神。”

  岳小龙道:“老丈说的极是,在下兄妹告辞了。”

  乐天民微微一笑,忽然凑过头来,庒低声音道:“老汉看的出来,小哥好像怀有心事,今晚是人家开山门的前夕,依老汉相劝好好去睡觉吧,不可自作聪明。”

  岳小龙听的蓦然一惊,还未开口。

  乐夭民打了个呵欠,笑道:“你们回去吧,老汉也想睡觉了。”

  岳小龙、凌杏仙走出玲珑仙馆,凌杏仙悄悄问道:“大哥,他方才和你说了些什么?”

  岳小龙道:“你不是也听到了?”

  凌杏仙道:“没有,我只听他说:“女娃儿,今天便宜了你’,没听到他跟你说的话。”

  岳小龙听的暗暗称奇,一面说道:“妹子,咱们回房再说。”

  两人匆匆回到揭秀馆,凌杏仙跟着岳小龙走进房內,随手掩上木门,急急问道:“大哥乐老头究竟说了什么?”

  岳小龙把他说的话,说了一遍。

  凌杏仙道:“这就奇了,他在同一时间,跟两个人说的话,怎会不同的呢?”说到这里,忽然吃惊的道:“啊,大哥,听他口气,好像我们行蔵,已经被他识破了呢?”

  岳小龙沉昑道:”这位老丈,说话诙谐,真叫人摸不清他的路数。”

  凌杏仙道:“咱们今晚该如何呢?”

  岳小龙剑眉一扬,颜⾊道:“既然决定了,纵是刀山油锅,也要去的了。”

  凌杏仙问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呢?”

  岳小龙想了想道:“一般夜行人,大概都在二更过后出动,但这里情形不同,我看还是过了三更再去,较为妥当。”

  凌杏仙点点头道:“大哥决定了就好。”

  岳小龙道:“杏仙,时间还早,你快回房休息一回,莫要叫人起疑。”

  凌杏仙粉脸一红,忽然间好像想起什么来了,口中“啊”道:“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乐老人家下棋吃子,都是极⾼深的点⽳手法。”

  岳小龙道:“原来你也看出来了!”

  凌杏仙道:“你们在船上下了三天两晚,我都没有看出来,今天多亏那个银发老前辈暗中指点,总算学到了三十六记点⽳手法。”

  岳小龙道:“那是天山扫雪翁,哦,你说什么?你学到了三十六记点⽳手法?”

  凌杏仙奇道:“难道你没看出来?”

  岳小龙道:“前几天我已发觉这一点,他下棋的时候、随手乱抓,极像是接暗器的手法,但因为他三个指头,随便乱抓,根本不成章法,还以为是看了他下棋,自己触类旁通,领悟出来的。今天看他抓那少岛主,和抓棋子一般,才使我想到他下棋的手法,可能就是武功,再仔细观察,发现他抓棋子的手法,共有七十二个手势,竟然是一套精奥绝伦的擒拿手法。”

  凌杏仙道:“谁说的?我看了一个下午,他吃子的时候,虽是三指同出,但最后点出的只是一个食指,而且看来看去,就是那三十六个变化,大哥怎么看成了擒拿手法呢?”

  岳小龙道:“这就奇了,我从上午看到下午,他下棋的手法,明明是一种擒拿手法,共有七十二个变化,决不会看错。”

  凌杏仙睁大眼睛道:“这倒真是怪事,他一个人下棋,在同一时候,我们两个人竟会看到了两种不同的手法?”

  岳小龙沉昑半晌,翟然道:“我想这是乐老人家有意以下棋的名,传我们的绝艺了。”

  凌杏仙道:“乐老人家纵然有意传我们功夫,但怎会你看到的和我看到的不同呢?”

  岳小龙笑道:“乐老人家号称奕仙,以他的功力,出手如同电光石火,何等快速,他每一出手,要让你看清,你就看清,不让你看清,你就休想看的清,何况你又坐在边上,方位和我不同,看到的自然也就各异了。”

  凌杏仙道:“这么说来,他真是神乎其技了!”

  岳小经笑道:“这就叫奕仙嘛!”

  凌杏仙嫣然笑道:“大哥学了七十二式擒拿手,我学会了三十六手点⽳法,今晚正好给我们试试。”

  岳小龙道:“你快回房去吧,还有一段时间可以休息。”

  凌杏仙点点头,悄俏闪出房去。

  岳小龙掩上房门,回到榻上,盘膝坐定,正待趁这段时光,调息行功,做上一回功夫。

  那知才一坐下,但觉心头思绪,纷至沓来:

  从青衣妇人假扮⺟亲,想到了那位神秘莫测的黑氅老前辈,要自己两人假冒华山门下,前来赴会。以及亲眼瞧到车大先生毒发时的情景。接着又想到了奕仙乐天民,两个体态轻盈,浓香熏人的花衫姑娘,⾼卧玲珑仙馆,不见其人的神秘人物…

  总之,枯坐了一会工夫,近曰所见所遇,一幕一幕凌乱的从脑海上浮现而起,一时那里还静得下来?索性睁开眼睛,仰首吐了口气,略作澄静。就在榻上,把曰间和奕仙下棋时记忆下来的七十二式擒拿手法,缓缓复习了一遍,但觉这一套擒拿手法,愈练愈觉变化奇奥,精妙无方,心头大喜过望。

  正在全神练习之时,但听耳边有人嘻嘻一笑,说道:“孺子可教!”

  岳小龙方自一愣,连念头都来不及转,但觉黑甜⽳上一⿇,翻⾝倒下,呼呼睡去。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等他醒来;天⾊已经大亮,耳中但听楼下传来一阵清脆的摇铃之声!

  那是起床铃,催大家起床盥洗的铃声,再过顿饭时光、第二次铃声,就是早餐铃了。

  岳小龙蓦然一怔,望着窗外,自言自语的道:“天亮了!难道已经是三月十一了么?”

  三月十一曰,已是大会的正曰子!

  岳小龙怔怔的站在窗前,他几乎要大声叫喊出来:“该死,该死,自己怎会睡的这么死法?”

  适时房门上起了剥落叩门之声,但听凌杏仙的声音叫道:“大哥,快开门。”

  岳小龙打开房门,凌杏仙很快的闪了进来,低着头道:“龙哥哥,我…我昨晚睡着了,不知怎的,好好坐在床上的人,竟会睡熟了,你一定很生我的气了。”

  岳小龙瞧她胀红着脸盈盈欲涕,不觉摇‮头摇‬,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凌杏仙突然破涕为笑,抬眼道:“龙哥哥…”

  岳小龙低低嘘了一声,道:“你又忘了,应该叫我大哥。”

  凌杏仙急忙改口道:“大哥,你真的没生我的气?”

  岳小龙道:“我也睡熟了,直到刚才才醒过来。”

  凌杏仙睁大双目,奇道:“你也睡熟了?我还当你没来叫我,就一个人去了呢!方才真把我急死了!”

  岳小龙道:“昨晚你回房之后,我原想运气调息,做一回功夫,那知思嘲起伏,兀是定不下心来,就在床上温习曰间下棋时学来的擒拿手法…”

  凌杏仙没待他说完,抢着道:“大哥,我也是这样,坐在床上就是东想西想,索性练习乐老人家吃子的手法,不知怎的,就一下睡熟了,说来真是奇怪,大哥,你知道我从来不贪睡的…”

  岳小龙蓦然间,想起昨晚依稀听到耳边有人说了句“孺子可教”心中不觉一动,忍不住跌足道:“一定是他!”

  凌杏仙听龙哥哥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句“一定是他”偏头问道:“大哥,你说什么人?”

  岳小龙恨恨的道:“你想还有谁?我们都着了乐老头的道!”

  凌杏仙奇道:“你说乐老人家?”

  岳小龙道:“不错,就是他,他昨晚和我们分手的时候,不是说叫我们好好回来睡觉,不可自作聪明吗?他一走看出我们的企图,才暗施手脚,阻止我们的行动。”

  凌杏仙气道:“这老头真是岂有此理。”

  岳小龙沉昑道:“这也不能怪他,也许他是一番好意。”

  凌杏仙哼道:“还是好意,他明明在帮着他们。”

  岳小龙道:“他在阻止我们前去冒险,也许是对的,我方才在想,大会前夕,对方防范可能更加严密,凭我们这点微未之技,实在无异是飞蛾扑火…”

  凌杏仙听的一呆,道:“那么我们难道…”

  岳小龙摇‮头摇‬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也许过了大会之后,对方在防范上,就不会这么严密,对我们更为有利…”

  话声未落,但听一阵清脆的铃声,隐隐传来。

  岳小龙就忙道:“妹子,我们赶快洗把脸,下去吃早餐了,大会的时间也快到了。”

  两人匆匆洗了把脸,赶到膳堂;大家已经全到齐了!——

  幻想时代扫校 wwW.atUxs.cOm
上一章   同心剑   下一章 ( → )
同心剑无弹窗由书友提供,《同心剑》情节起伏跌宕、心弦扣人,是一本情节文笔兼顾的小说作品,爱徒小说网免费提供同心剑最新爽快轻松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