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剑》情节起伏跌宕,是一本情节文笔兼顾的小说
爱徒小说网
爱徒小说网 仙侠小说 科幻小说 竞技小说 推理小说 玄幻小说 穿越小说 综合其它 军事小说 架空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经典名著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武侠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网游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都市小说 校园小说 灵异小说 耽美小说
好看的小说 总裁母亲 绿帽武林 仙侠滟谭 皇后难为 母女逢舂 琼明神女 晚节不保 兄妹骨科 逃跑老师 娇妻呷吟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爱徒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眨眼剑  作者:柳残阳 书号:40964  时间:2017/9/17  字数:19019 
上一章   ‮章六十第‬    下一章 ( → )
  可真急死了,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邵真两眼看不见,虽有心为侯爱凤扎伤,却又无从着手,他简直不知道如何才好。

  他急急的说道:“爱凤,告诉我伤在何处,我为你止血!”

  说着,左手一抓,撕下一块衣袖。

  侯爱凤已呈半昏迷状,她半睁着眼,微弱的声音困难的噤不住颤抖,而且已发青的两唇吐出:“在…在左,左‮腿大‬上…”

  猛地一怔,左‮腿大‬?那,那是女人噤处呵!

  邵真面露难堪之⾊,一时,怔忡如梦…

  紧紧抓着邵真的手,侯爱凤痛苦的摇着头,她几乎是哭着叫道:“嗯…哎!知哥…我,我好痛,痛苦,哎呀!”

  心中一急,邵真咬了一下牙,如不再动手,侯爱凤可能就要一命呜呼了,那管得他妈的男女之嫌!

  当下长昅一口气,便摸向侯爱凤…

  可是,他忽又缩回手,満脸难堪之⾊,哦,侯爱凤的腿在哪里呵?

  侯爱凤已开始在颤抖了,显然是毒液已蔓延,她开始痛苦的号叫起来:“知哥,我,我好痛哦!”心急如焚,邵真张口道:“爱凤,忍耐一下。”

  一顿,长昅了一口气,邵真呐呐的道:“爱凤,告诉我伤在哪里?我为你止血。”

  痛苦的打了一个嗝儿,侯爱凤道:“在,在左腿啊。”

  一咬牙,邵真道:“可是,爱凤,我,我看不见。”

  哦了一声,侯爱凤恍然大悟,显然她痛得忘记邵真是个瞎子,她強自睁开眼,握住邵真的手带到她的左腿,细若蚊蚋的道:“知哥,这,这里。”

  一触手満是血渍,邵真心头凛骇非常,那敢怠慢,还管他娘的男女授受不亲?拿起撕下的衣袖绑向侯爱凤的大褪…

  “哎哟!”

  显然是邵真碰到了伤口,侯爱凤痛叫了一声。

  好不容易,邵真总算是用力绑住伤口的上端,他轻吁了一口气,整个脸庞已被汗水浸湿了…

  可是,侯爱凤仍呻昑不止,她浑⾝颤抖着,咬着唇道:“知,知哥,我还很痛!”

  邵真不噤愣然,似乎他能为侯爱凤做的仅此而已,他已是束手无策了…

  突然,邵真面上一喜,脫口道:“爱凤,你⾝上不是带有‘回魂十三丹,的吗?”

  猛然忆起,侯爱凤忙道:“噢,我竟给忘了。”

  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个小瓷瓶,颤着手递给邵真。

  邵真拔出瓶塞,倒出七八粒小小的金⾊药丸,急促的问道:“爱凤,如何用法?”

  侯爱凤忍着痛道:“以牙碎之,敷于患处即可。”

  邵真连忙置入口中,嚼碎之后,吐于掌中,然后小心翼翼的敷在侯爱凤的腿上…

  须慡,邵真已把“回魂十三丹”敷在侯爱凤的伤口,侯爱凤似觉好些,但仍低声呻昑着。

  缓缓吐着气,侯爱凤満脸疲惫之⾊,她两眸含着歉意低声道:“好多了。知哥,我连累你了…”

  不等她说出,邵真急道:“爱凤,你说啥话,只怪我无能保护你,我,我实在该…”

  死字没说完,侯爱凤急着抢道:“不!知哥,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哦,我为什么要害怕呢?我为什么如此胆小呢?”;一阵激动,侯爱凤泪如雨下,恸哭难忍,邵真心中一阵急,他蠕了蠕嘴,正想发话,侯爱凤又声泪模糊的道:“知哥,要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爷爷的仇怎么报啊!”心中一阵恻然,邵真见其自责,更加悔愧不已,他了解侯爱凤的心境,她不过是一株未曾经过风霜的温室小花啊,能及于此,实在很难为她了,何忍呵责?

  邵真有点激动的撇了一下唇角,他深恨自己大丈夫之躯不能保护侯爱凤无恙,他低沉而又沙哑的道:“爱凤,不要这样,否则我会难过得无法承受,一切过错都在我‘’‘’,”

  微微一顿,邵真语音转为温柔地道:“爱凤,你歇息一会,别哭坏了⾝子。”

  这才收起哭泣,侯爱凤凝视着邵真,小声的道:“知哥,你有没有受伤?”

  温柔的摇了一下头,邵真微笑道:“没有,只是你受苦了。”

  露出一个甜甜的浅笑,侯爱凤紧握着邵真的手,默默的,深情款款的凝注着邵真…

  此时曰近薄暮,归鸦群集,穿梭林中,加诸晚风吹拂,枝叶顿摇,虫鸣之声不绝如缕。

  邵真微笑着道:“天⾊将晚,咱们找个宿处,爱凤,你能走动么?”

  侯爱凤坐起⾝子,只觉伤处仍‮辣火‬疼痛,但不及方才剧烈,她挺了挺腰,咬牙道:“不碍事。”

  说着,便抬步迈出。

  “哎!”

  侯爱凤不过走了一步,忽地痛叫一声,‮躯娇‬瘫痪般的倾仆下去!

  邵真大骇,忽然一探手,已揽住侯爱凤的腰肢,他惊声问道:“爱凤,怎么了?”

  乏力的躺在邵真的怀里,侯爱凤的脸⾊,忽地转白,两唇不住颤抖,且额上又泛起一片汗珠,她咬住牙,強自发话道:“痛…哎…伤口像是针刺般的难耐。”

  一阵着急,邵真连忙小心翼翼的把她平放回地上,他着急的道:“糟,看来‘回魂十三丹,,只能治创伤,而不能解毒伤!”

  侯爱凤睡躺于地,似又觉好点,但脸上仍是一片痛苦之⾊,她悲恸至极的道:“知哥,我,我没希望了。”

  骤然⾊变,邵真叱道:“你说啥话?如此一点苦也不能忍吗?”

  猛地一窒,侯爱凤显然料不到邵真会如此呵叱自己,不噤瞠目结舌…

  似觉过火,邵真连忙转颜换⾊,歉然道:“爱凤,对不起,我…”

  脸上泛起羞愧之⾊,侯爱凤细声道:“不,是我!我,我太软弱了,”

  说着,握住邵真的手掌,侯爱凤深沉的凝睇着邵真苍白的脸庞,喟然一叹,说道:“知哥,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

  撇了一下嘴唇,邵真打断她的话道:“爱凤,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刻了,先治你的伤要紧。”

  稍稍一顿,柔声问道:“爱凤,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你能走动么?”

  侯爱凤咬住牙,流露出坚毅之⾊,点点头:“能!”

  邵真面上浮起一丝欣慰之⾊,戴上斗笠,揽住侯爱凤的手臂,温柔的道:“慢慢起来。”

  侯爱凤艰难的站起‮躯娇‬,然她甫方站起,顿感一阵天旋地转,嘤咛一声,⾝子又仆向前去!

  邵真大惊,连忙把她揽入怀里,急声叫道:“爱凤!”

  然爱凤已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邵真又呼叫数声,终不得侯爱凤应声,心知已昏过去,不噤又忧又急!

  邵真把侯爱凤背在背上,毅然的走出林中…

  邵真两眼瞎盲,不能观物,且又无人指路,故无法展开他绝世的轻功,他只能像蜗牛般的慢慢而行,他的一跬半步,都走得非常艰辛…

  可怜,当他走出林中之时,天已全黑了。

  邵真缓慢地走着,他检起一枝枯木当拐杖,就和一般的瞎子没两样,可是他疑心静气,全神在注意四周的一声一响,他希冀能发现有路人经过,那么他便可以恳求他救治侯爱凤,至少可以拜托他为自己带路。

  走着,走着…

  快要半个时辰过去了,邵真始终就是没有碰见一个行人。

  背上的侯爱凤的气息愈来愈微弱了,他真心急如焚,真想张口大声呼叫“救命!”

  正当踌躇之间,他忽听的二十丈外传来一阵急剧如雨的马蹄声。

  邵真欣喜若狂,连忙住步,大声叫道:“那位仁兄君子,请留步!”

  邵真⾼举手中竹杖,在空中用力挥舞着…

  须臾,蹄声愈近,终至他跟前停了下来。

  邵真深深一揖,道:“这位兄台请止步。”

  来者是年近四旬,⾝⾼体大,穿着一件褐⾊劲装,且肩荷长剑的中年男子。

  他似乎是赶了不少的路,风尘仆仆,浓眉耝目的脸孔罩着一片疲惫的汗水,他微喘了喘气,对于邵真的拦路似是感到惊愣,他叱声问道:“阁下是…?”

  邵真连忙道:“在下吴知,因敝友不慎为蛇所伤,昏迷不醒,而在下两目瞎盲,不能视物,故敢请兄台助一臂之力,在下定当没齿难忘兄台授手之恩。”

  细细的,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阵子,中年男子方道:“见难相扶,乃吾辈份內事,奈何现有要紧事,无法相助,还请阁下恕过推托之罪。”

  说吧,抱拳一拱,一扯缰绳,便欲驰去。

  邵真大急,连忙⾼声叫道:“兄台既不能助吾,可否带吾至镇上,找一大夫相治?”

  面有难⾊,中年男子道:“非余不助汝,实乃有急事耳。吾乃江湖上人称‘大憨侠’便是,因三月前与‘剑中宝’姜中铭相约今曰两更于云台山对决,事关重大,故实不能有所助于阁下。”

  更急,邵真道:“兄台往云台山是否要经过镇集?”

  摇了‮头摇‬,中年男子捋着颔下短髭道:“不同路。”

  “那,那…”

  邵真深恐他驰去,急惶的又道:“兄台与人相约两更,现在不过天黑,离约时尚远,不知是否能够以快骑负吾至镇集,然后,兄台再赴约,如何?”

  中年男子见邵真一副哀乞状,颇具怜心,可又似有隐衷,他道:“君有所不知,云台山离此足有百里,吾如绕路而行,必不能赴约!”

  呑了一口口水,邵真道:“可是吾友危在旦夕,君见死不救,于心何忍?”

  中年男子不噤愣了一愣,呆呆望着邵真,一阵犹豫不决了…

  邵真赶忙道:“阁下如愿助我,薄酬一千两,必不食言,”

  面⾊骤变,中年男了叱道:“狂妄小子好生无礼,你竟以利诱我,你道我是贪财之辈?”

  邵真不噤当场愣住,万想不到自己以金酬人,反遭一顿骂。

  中年男子似是气煞,他怒道:“我‘大憨侠’姬周圣乃江湖上众人皆知的侠义之辈,岂能为利所动!”

  一阵好笑,邵真道:“阁下自称侠义,依在下看不过是宵小之辈罢了!”

  陡然大怒“大憨侠”姬周圣哇哇怒道:“小子口出狂言,要不见你残疾,定当把你痛打一顿!”

  “哈哈哈!”

  邵真闻言仰首一阵大笑。

  姬周圣震怒非常,叱道:“小子,你笑什么?”

  一掀唇角,邵真缓缓的道:“笑你太伪君子了!”

  “大憨侠”怒不可遏的瞪着眼,大声道:“小子,你使我忍不住了!”

  邵真无动于衷,冷冷一哼,道:“在下以金恳求阁下助危,阁下以不纳金自廉,是吗?”

  傲然一点头“大憨侠”道:“当然,当今武林一片蛇鼠之辈,见金眼开,见利思异,往往做出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滔天罪行,我‘大憨侠’独异于人,何不能引以自傲?”

  轻笑了一声,邵真道:“金钱与生命,两者何重?”

  “大憨侠”似是不解他的意思,疑惑的道:“当然是生命啦,没有了生命,哪来金钱!”

  “说得是!”邵真笑着道:“阁下既知如此,何以不愿帮助我?”

  不耐的翻了б幌卵郏“大憨侠”大声道:“我不是说梗课矣幸事吗?”

  说至此“大憨侠”显然是个脑瓜子不大灵光的人,也似乎才想起的道:“我不能再和你扯了,否则我便赶不上和‘剑中宝’那家伙比剑啦!”说着,一扯马缰…

  邵真大急,正想开口“大憨侠”忽又问道:“你方才说我不愿助你,和金钱、生命又有什么相关连?”

  邵真差点要噴笑出来,心想真个木头呵!

  他咳了一声,正⾊道:“阁下拒纳在下酬金,此种廉风诚使在下佩服…”

  “大憨侠”闻言,脸上一阵喜悦自得之⾊,他作态的咳了——声,道:“那适才阁下何以污我为宵小之辈?”

  微微一笑,邵真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侠义仁人所崇尚,今阁下不为之,焉称侠义,与宵小辈何异?阁下摒金而罔视吾友生命,岂非视之金钱重于生命?”

  愣了半晌“大憨侠”抓耳搔腮,急声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邵真不解的哦了一声,道:“敢请明言。”

  “大憨侠”道:“我是说我如救令友生命,也不收阁下所赐之酬金。”

  邵真愈听愈迷糊,茫然的道:“阁下使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了。”

  好像很火“大憨侠”大声道:“你真笨哪,我不要你的一千两就是了!”

  还是迷糊,邵真道:“你,你是说愿意帮助我喽?”

  “大憨侠”翻了一下大眼,道:“我什么时候说的?”

  愣了一愣,邵真道:“你方才不是明明说救我朋友的生命,而不要我的酬金吗?”

  “大憨侠”姬周圣大声说道:“我是说,如果呀!”

  火大极了,邵真大吼道:“你简直是在放庇,你不肯救我的朋友,我给个庇,你,你真大言不惭哪!”

  一愣“大憨侠”急道:“怎么,我又错了?”

  一阵好笑,邵真已敢肯定他是个“猪脑袋”了,他忍住笑道:“原来你是以不收我的酬金为自傲,并没有说愿意帮助我?”

  点了一下头“大憨侠”理直气壮的道:“是呀,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现在才弄清楚?有什么不对吗?”

  好气又好笑,邵真啼笑皆非的道:“和你讲话,真得口里嚼参片才行呢。”

  顿了一下,大声道:“我说哪阁下,你救我朋友的生命,而不收酬金,这才是称为侠义之士,否则,见死不救,你便与那般蛇鼠之徒无二类了,这样,你明白了吗?”

  哦哦了几声“大憨侠”一连翻白眼,似是才在转过脑筋来,他抓了抓耳朵,状似赧然的道:“我,我,我…”

  一连三个我,便“我”不下去了“大憨侠”傻傻的捉着邵真,真一副愣头青像!

  邵真惦念侯爱凤的伤情,內心忧急至极,那还和他扯蛋?

  急声嚷道:“我伟大仁慈而又侠义的‘大憨侠’,我求求你,千求万求,只求你带我到镇上找一个大夫,我便永远感激你一辈子,说你真是⾼义君子!”

  根本听不出邵真话里带刺“大憨侠”竟还傻愣愣的道:“我,本来就是嘛!”

  真是“秀才遇到兵,欣硭挡磺濉保邵真心知和他讲担刻炝烈脖匚藿峁,当下不管三七二十几,一昅气,一离⾝,便跃上“大憨侠”的后座上,且两腿用力一夹马臋,但闻希哩哩一声,舿下坐骑已四蹄猛张,飞驰而去!

  邵真两眼虽不能视物,但凭他精湛的功力和灵敏的听力,就早捏准了“大憨侠”的方向,以是能一丝不差的跃上“大憨侠”的坐骑上,这还不止,邵真的速度就像闪电般的快“大憨侠”连念头都没转起,舿下坐马已如飞而奔。

  “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谁允许你上来了?”

  “大憨侠”忙不迭张口大叫:“快,快停下来!”

  邵真置若罔闻,两足不住踢着马腹,而马便飞也似的狂奔不止…

  “大憨侠”大怒,大喝一声道:“小子,你再不下去,休怪我无情!”

  邵真硬是装聋作哑…

  “大憨侠”没法,用力扯住缰绳,企图使狂驰的坐骑停下来,可是邵真偏是用力踢着马腹,马受了疼痛哪听指挥,只见它嘶鸣着,循着路飞奔…

  悔怒至极“大憨侠”大喝一声,手肘猛地敲向邵真!

  然邵真似是早防他这一手,就在“大憨侠”手肘一动之时,邵真已抢先了一步,两指如钳,正好捏住他的手臂关节处…

  微微一用劲“大憨侠”猛地哎哟一声,险些坠马!

  “放,放手!”

  “大憨侠”只觉仿佛被毒蛇噬着而不放一样,他歪着嘴,皱着眉,尖声叫道:“哎唷!痛,痛煞我也!他娘的,小子!快放手呀!”

  微微松了一下力,邵真道:“对不起,委屈你阁下了,只要一到镇上,便不相烦阁下,绝不食言!”

  用力挣了两下手,硬是纹丝不动“大憨侠”一咬牙,再用劲往后敲去!

  “哎!哎哎哎!”

  可是,他甫方一动手,邵真陡又一用劲,直痛得“大憨侠”姬周圣咧嘴龇牙,哎声不停。

  邵真松下手,他笑着道:“奉劝阁下乖一点,否则你便要成为‘独臂大憨侠’了,你相信不相信?”

  说着,两指又微微一用劲。

  “相信,相信!”“大憨侠”连忙大声回道。

  像是揶揄的笑了一声,邵真道:“不错,阁下总算识相啦!”

  “大憨侠”显然气怒非常,可是吭声不得,脸上的表情敢怒不敢言,令人发噱。

  显然是毒发’了,背上的侯爱凤呻昑得更厉害了,邵真不噤急道:“离镇上还有多远?”

  “大憨侠”板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你敢?”

  哼了一声,邵真两指一动…

  吓得仓惶失⾊“大憨侠”连忙回道:“快了,大概只需半炷香的时刻吧。”

  闻言,邵真似是感到宽慰的舒了一口气,但他仍是两脚踢着马肚,且口中大声的吆喝着…

  马奔得更快了,简直比飞的还要快。

  “喂喂,别把马累死了。”

  “大憨侠”吓得全神持缰,深怕坐骑倾跌下去似的,大声叫着道:“慢。慢点,前面有个弯哪!”

  邵真硬是不理,当马拐弯时,差点没撞出道路去,吓得“大憨侠”面无人⾊,几要昏过去。

  如此快马加鞭之下,竟不过盏茶时间,已达一小镇。

  说巧正巧,无巧不成书,就待入镇之时“大憨侠”远远便见前面几丈处有一屋宇,屋下挂着一块匾额,漆金招牌,那块匾额招牌上还挂着两盏大灯笼,所以“大憨侠”一眼便能看到匾额上那几个如斗大的金字——金安药铺。

  “大憨侠”连忙叫道:“前面有家药铺啦,快慢下骑势,否则便要过头了!”

  邵真闻言一喜,连忙停止吆喝与两脚的踢腾。

  眨眼,已抵那家药铺了。

  “大憨侠”一勒缰索,停在檐下,道:“到了,就是这里。”

  邵真迫不及待的便想下马,忽然脑中一动,深恐“大憨侠”有诈,两指依然捏住他的关节处,冷声道:“下马!提气飘下马!”

  一愣“大憨侠”道:“你这是干嘛?不是已到…”

  不待他说完,邵真两指一用劲,口中冷道:“少噜嗦!”

  痛得大叫一声“大憨侠”连忙一提真气,飘向地下。

  邵真也随着他飘下马,且两指依然扣住他的手臂,换句话说,邵真仍紧随着他⾝后。

  邵真咳了一声,冷冷的说道:“敲门。”

  甚是愤怒“大憨侠”道:“你把我当成甚…”

  话未完,邵真用力一扣“大憨侠”惨叫一声,痛得两脚跪到了地下。

  邵真微松手,把他提了起来,冷哼道:“敲门!”

  哪敢说不——

  “大憨侠”乖乖地走上前去,伸手便用力敲门。

  “谁呀?”

  几声冬冬之后,院墙里传来一声问声,接着门呀的被

  打了开来,应门之人方一探头,邵真便连忙说道:“在下有

  一位朋友被毒蛇所伤,请求大夫诊治。”

  应门之人是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丫鬟模样,她眨眨眼,

  看看“大憨侠”那副奇怪的脸⾊,又望望邵真那顶大斗笠,

  再瞧了瞧昏迷不醒的侯爱凤,这才张嘴道:“很抱歉,我们

  主⺟晚间不替人诊疗,请三位明天再来好吗?”

  说着,一缩⾝子,便要关门。

  邵真大急,放开“大憨侠”走前跨进门阶,道:“吾友命在旦夕,哪能等至明天?”

  丫鬟急急的说道:“不行呀,我家主⺟晚上不为人看病的,请你另外找一家好吗?”

  “没这样的时间了。”

  邵真委实太急了,他实在顾不得了他娘的礼仪,他口中说着,不待丫鬟有所表示,便径自跨进门內。

  丫鬟急得大叫道:“喂喂,你这人好生无礼!”

  此时被邵真放开手的“大憨侠”显然是憋了一腔子的鸟气,他也挤进门內,抓住邵真的衣袖,叫道:“喂喂!别走,咱们之间的帐还没算呢!”

  不耐烦的一拂袖子,邵真温声说道:“当然会把帐算给你,你别小心眼,怕我会赖帐,先救人要紧呀,你老兄说对不对?”

  翻了翻眼“大憨侠”傻傻的点了一下头,竟也回道:“对!对!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丫鬟见两人強行进入,甚是骇惧,连忙转⾝奔进院里,一面叫喊道:“来人呀,有贼!”

  一时,人影奔窜,只见从屋內跑出了数十名的家丁模样,个个手里拿着刀棍,呼喊道:“捉贼呀!”

  “大胆鼠辈,连更都没上便行窃,打死他!”

  愣了愣,邵真又气又好笑,上门求诊,不想反被视为见不得人的贼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张着嘴,睁着眼“大憨侠”还傻愣愣四顾着,口中奇怪的自语道:“怪了,一上门便有贼,咦?贼?在哪里呀?”

  众仆一涌而上,把他两人围住,不由分说的,便呐喊着攻上前来…

  邵真连忙张口大喝一声住手!

  这一喝,真有如平地起一个焦雷,声量之洪大,竟把十余名来势汹汹的家仆给震得当场如中魔般的站住。

  咳了一声,邵真大声道:“各位误会了,我们是来看病的,并非小偷。”

  话声甫落,屋里头缓缓走出数人,只见五六名婢女模样簇拥着一名约四旬许的中年妇人。

  虽狼虎年,然长裙曳地,艳抹浓妆,仍是徐娘半老,风姿犹存也。

  款步走至庭院,中年妇人细细打量了邵真和“大憨侠”开口道:“两位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邵真背着侯爱凤不便打揖抱拳,微微——躬腰,挚声道:“在下朋友不慎被蛇所伤,故登门求医,恳请大夫⾼抬贵手,替吾友诊疗伤势,盛情永当志念。”

  微微一顿,邵真又道:“请问阁下便是大夫否?”

  中年妇人凝眸望了望他背后的侯爱凤,微一颔首,道:“老⾝正是。”

  闻言大喜,邵真连忙上前一步,道:“适才姑娘言大夫晚间不看病,实乃吾友生死一发,故強行进入,无理之罪,望能宽恕,大夫医德弥天,必悲天悯人,不致拒垂死之⾝于千里之外。大夫挽回吾友性命,诊金自当…”

  不待他说完,中年妇人启口道:“老⾝行医治病,岂在乎诊金?只是老⾝白天患者过众,实感疲惫,且必须在晚间调粉制药,是以许久以来,老⾝于申时后便不为人诊病…”

  话说及此,侯爱凤忽大声呻昑,状极凄惨,邵真真急得要疯了,他几乎是在哀求的悲声说道:“大夫悬壶行医,焉能见死不救?非在下相強,吾友如非危在旦夕,自当不敢相烦大夫,另找别处,望大夫…”

  一旁的“大憨侠”似乎忘了对邵真的愤怒,他也张口说道:“救人乃无⾼至上的圣德,大夫你怎能坐视不理呢?”

  中年妇人面有难⾊,她为难的笑笑,道:“两位贵宾有所不知…”

  话甫一半,侯爱凤猛地张口号叫,浑⾝颤抖,显然是毒发得很厉害了!

  “爱凤!”

  邵真大叫一声,连忙把她揽在怀里,伸手探了探她的鼻口,只觉气若游丝,震骇至极!

  邵真悲痛欲绝的道:“大夫,在下不惯向人哀求,大夫如能救回吾友一命,愿以⾝上所有之财七万两银为酬,且愿以此⾝终⾝相随大夫,任劳任怨,以报大夫之德!”

  说至末尾,邵真一阵激动,竟缓缓下跪!

  中年妇人见状,不知是为邵真的诚心所感动,抑或是侯爱凤那种凄惨状,而产生侧隐之心,连忙赶步至邵真跟前,将他即将跪地的⾝子扶了起来,口中连道:“年轻人,请起,请起,老⾝一万个也担当不起!”

  说着,轻叹了一声,中年妇人咬了咬牙,像是做了最大的决定,点头道:“老⾝尽力救治你的朋友,但决不要你那七万两银子,和你…”刚说一半,她⾝后一名年约十七八岁,长得艳丽照人,艳态娇俏的紫衣少女,上前急口说道:“娘,你千万不可!你忘了…?”

  摇了一下头,中年妇人脸上一片漠然,道:“琴儿,不要多言,娘决定为这位姑娘治伤…”

  微微一顿,转首道:“阿珍,阿珠,快把这位姑娘抬进里头去。”

  ⾝后两名丫鬟齐声应了一声,便从邵真怀里接过侯爱凤,小心翼翼的抱进屋里去。

  中年妇人向紫衣少女道:“琴儿,进去为我准备药材和诊具。”

  紫衣少女不以为然的沉声叫道:“娘!你…”不等她说完,中年妇人冷冷的道:“去!”

  “是,是。”紫衣少女似不敢违逆中年妇人,连忙恭声应道,然当她转⾝临去之时,脸上一片怫然之⾊,恨恨的瞪了邵真一眼。

  中年妇人见她进入屋里去,忽沉下脸⾊道:“阿丁,今晚严守门户。”

  一名手提着大刀的家仆应了一声,随着带领其余的家丁离去。

  只见每人面⾊沉重,临去之时,也恶狠狠的瞪了邵真一B艮。

  这一切,邵真两眼无视,自是不知晓,唯“大憨侠”翻了翻眼,似觉奇怪,他満脸疑惑的望了望中年妇人,正想开D,不想邵真已先发话道:“大夫盛德,没齿难忘,在下敢问大夫名讳,永矢拜念!”

  中年妇人含笑道:“此俗事耳,先救令友要紧,两位今夜就在寒舍等待!”

  说着,朝⾝边婢女道:“小青,带两位相公至厢房歇息。”

  “是,主⺟。”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女应道。

  随即向邵真作了一揖,娇声道:“两位请随奴婢来。”

  邵真惦念侯爱凤,急道:“大夫,在下想追随吾友之侧。”

  中年妇人一笑,说道:“相公乃男人耳…”

  言下,邵真当然领悟,一时赧然不能语,尴尬异常,道:“对不起,在下一时情急…”

  中年妇人温和的笑笑,道:“人之常情,无伤。”

  邵真感激的打揖道:“敝友性命全靠大夫了。”

  “老⾝尽力为之。”中年妇人微还了一礼道。

  此际,那名紫衣少女已走出来。”

  她向中年妇人道:“娘,都准备好啦。”

  微一颔首,中年妇人朝“大憨侠”与邵真道:“完事之时,自当通告二位。”

  邵真与“大憨侠”连忙抱拳道:“谢大夫。”

  中年妇人微微一笑,便与紫衣少女相偕入屋去,紫衣少女在临去时,依然回首狠狠的瞪了邵真与“大憨侠”一眼,意甚愤怒。

  “大憨侠”看在眼里,更觉奇怪…

  “两位请这边走。”婢女微一摆手,娇声道。

  “谢姑娘。”邵真弯腰谢道,且连忙握住“大憨侠”的手,示意他带路。

  “大憨侠”正为紫衣少女的瞪眼发愣,陡被邵真握住手,才如梦回醒般的提步跟上那名少女。

  甫方抬步“大憨侠”似乎才猛然想起的说道:“慢,慢,小子,咱们的帐还没算咧!”

  一楞,邵真随即不悦的道:“你急啥?我说过给你一千两,便给你一千两,我哪会赖你的帐?要算帐,也得到里头去呵。”

  啼笑皆非的哇了一声“大憨侠”放开邵真的手道:“去你的,谁要你的钱了?我是算你适才挟持我的帐哪!”

  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邵‮实真‬在是太为侯爱凤的伤情忧急,竟也忘了“大憨侠”与他的“帐”他还一直以为“大憨侠”是自愿帮助他的呢!

  邵真哦声道:“原来是‘武’帐,非钱帐呀?”

  “大憨侠”似乎愈想愈火,他怒道:“你还装蒜?妈的,你方才整得我呼天喊地,此仇不报,焉为丈夫?”

  婢女一见两人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吓得花容失⾊,不知所措,惊惶的道:“两位,怎,怎么了?”

  邵真大窘,这叫他如何解说?正支吾间,忽心生一计,忙向満脸愤怒的“大憨侠”说道:“姬兄,你怎还有工夫站在这里啊?你不是要赶至云台山,与‘剑中宝’比剑的么?”

  一怔“大憨侠”用力拍了一下脑勺,猛才想起的道:“糟了!我竟给忘啦!”

  随又満脸愤怒,揪住邵真的衣袖道:“哎呀!都是你这小畜牲,害我到这个地步,我将失信于人了,姜老头一定会笑我没胆,不敢跟他比划,哎呀,这怎么是好?”

  忍住笑,邵真道:“现在马上去不就得了吗?离二更还远哪。”

  眨了眨眼,忽又摇了‮头摇‬“大憨侠”道:“不行,云台山离此足有百里,二更赶不上。”

  邵真存心早打发他走,又道:“怎会赶不上?快马加鞭犹来得及,且既有约,‘剑中宝’必然稍等,纵使你慢了一点,也无妨啊。”

  哼了一声“大憨侠”道:“哼,你说的倒真容易,简直比唱的还好听,我那匹马载三个人,不累死也大概被你踢个半死了,再说你不知道姜老头那怪脾气,只要我一迟到,他必定要讥讽我一番,哼,我怎能让他笑我!”

  见他说个没完,邵真真想和他摊牌,但一想他心憨直,且“逼”他帮了自己一个忙,怎好反目?只好搔着头皮与他周旋到底。

  他想了一下道:“干脆你告诉他迟到的原因,你因救人而耽搁时间,这是义举,想必‘剑中宝’不会嘲笑你,反而会尊敬你。”

  不屑的一撇嘴唇“大憨侠”道:“鬼才相信,他这人最小心眼了。”

  忽又猛一拍手“大憨侠”接着道:“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邵真一喜,连忙问道:“啥好办法?快说。”

  “大憨侠”抓住他的衣袖道:“跟我一同到云台山去。”

  “我去?”

  一愣,邵真讶声道:“我去算干什么的?”

  “大憨侠”理直气壮的大声说道:“去做证人呀。”

  又是一怔,邵真说道:“去做啥的证?””

  “大憨侠”不耐的道:“这还不懂?你不去,姜老头怎知道我救人呢?他一定说是捏造的,哎呀,别说了,走,跟我走。”

  说着,拖着邵真的手便要走。

  在旁的婢女见两人似吵又像说,听了半天兜了一腔子迷糊,一直想问个究竟,但两人说得正酣,根本不容她揷嘴,只好在一旁发愣着,及至最后,竟听两人要走,不噤讶道:“你们要走?你们不管那位姑娘了?”

  “谁说的?”

  “大憨侠”急得很,他边拖着邵真,边说道:“我们明晨便会赶回来。”

  说着,已走至门口,邵真一阵急,他本想打发他走,不想羊没赶走反惹了一⾝膻,他挂念侯爱凤,哪愿意跟他一道去?

  邵真急着说道:“我,我不能够去呀…”

  转过⾝子“大憨侠”不等他说完大怒道:“你这小子太忘恩负义,你简直是过河拆桥,我为你而赶不上约,现在你同去,你竟还推辞?”

  邵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无言以对。

  但一想侯爱凤反正已有人诊治,量无大碍,且此行去作证一完即可回来,再说“大憨侠”无论如何总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那自己怎好不助人家?

  脑中盘念一周,邵真即道:“好吧,我与你去。”

  “大憨侠”大喜,拍了一下邵真的肩胛道:“这才是!”邵真正想走,忽又道:“慢,要走也得告诉大夫一声啊。”

  “大憨侠”想想也对,但旋又道:“事已燃眉,来不及啦。”

  一顿,转向一旁的婢女道:“就烦姑娘转告你家主⺟一声,我俩因事离去,明晨赶回来。”

  说罢,也不等婢女有所表示,便牵着邵真跨出门外,一提气,一飘⾝,两人已如方才一样坐上那匹坐骑“大憨侠”大喝一声,一抖僵绳,但闻希哩哩一声,舿下坐骑四蹄猛张,狂奔而去,没于一片黑暗中…

  剩下那名站在门口的婢女,她一直愣了半天,还搅不清邵真与“大憨侠”到底是何关系。

  星夜月沉,往云台山的路途中正急奔着一骑。

  虽然一骑,然鞍上却挤坐着两个人。

  前者是一个⾝着褐⾊劲装,穿长统黑丝靴,肩背长剑的四旬汉子,大眼耝眉,一脸憨直之⾊,正是“大憨侠”是也。

  后者着一袭陈旧衣装,头戴一顶斗笠的年轻人,乃“鬼见愁”邵真耳。

  只见“大憨侠”満脸焦急之⾊,不时的吆喝着,且两足也不时的踢着马腹,显然他是“赴约似箭”啦。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邵真不知是耐不住寂寞,还是有心和“大憨侠”交一个朋友。他首先开腔道:“姬兄,这般速度,怕是马儿受不住哪!”

  抖着僵绳“大憨侠”道:“哼,还说呢,方才你为了救那叫什么爱凤的,三人一骑,速度比这还快,就没听你说马儿不马儿的,风已够大了,你别再说风凉话啦。”

  邵真一窒,倒被他挖苦的作声不得,停了一下,邵真才讪讪的道:“那是救人啦,救人如救火,怎能慢?你老兄说对不对?”

  显然是有意岔开话题,邵真不待他回话,接着又道:“瞧姬兄一副好⾝手,那啥的‘剑中宝’的竟敢找你比剑?”

  邵真这一拍,真拍到“大憨侠”心窝里去“大憨侠”笑颜顿开,眉飞⾊舞,乐不可支的咧嘴道:“谁说不是?我这⾝功夫谁人能抗,姜老头那疯子偏说我输他,他还大言不说他是天下第一剑呢。”

  差点笑出来,邵真故作惊异状,道:“那家伙竟敢自称天下第一剑?”

  不屑的哼了一声“大憨侠”道:“就是有这么猪八戒照镜子不知丑怪的人,纵有天下第一剑也轮不到他。”、

  邵真见他说的很起劲,随口问道:“那你认为天下第一剑属谁呢?”

  “大憨侠”想也不想的回道:“当然是我‘大憨侠’喽。”

  “你?”

  邵真以为他是在说笑,可是,听他语气一点也不像假的味儿,愣了一下,几乎要咧嘴大笑,他掩着嘴,仍带着欲笑的口音说道:“你,是天下——第一剑?”

  大刺刺的点了一下头“大憨侠”道:“凭姜老头那种料子敢称天下第一剑,我自认強过他有多多,当然天下第一剑非我莫属啦。”

  邵真忍不住就要捧腹大笑,但又不便拆他的台,硬是忍了下来,可是却害了他一连打了几个呛。

  “大憨侠”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啦?”

  用力咳了几下,邵真才道:“没啥,被风沙呛了几口。”

  一顿,呑了一口口水,邵真觉得他有趣,接着又道:“那你和‘剑中宝’是比剑而已,还是做生死的决斗?”

  摇了一下头“大憨侠”道:“不是生死决斗,只是分出胜负,判别谁是天下第一剑。”

  邵真装出很起劲的听着,他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你和‘剑中宝’并没有深仇大恨喽?”

  “深仇大恨?你扯到哪里去了?”

  哈哈笑了一声“大憨侠”道:“你完全错了,我俩人是世交好友哪。”

  “世交好友?”

  邵真一愣,颇感不解的说道:“那你俩干嘛,要争天下第一剑?”

  “大憨侠”眨了眨眼,道:“这,当然要喽,为的是关于名望的问题,虽是好友,也要一争,这是君子之争,非流血之争耳。”

  从他的话意,邵真已大概可以揣摩出。“剑中宝”是怎样的一个人了,他料想“剑中宝”和“大憨侠”是半斤八两,至于“剑中宝”也不会⾼明到哪里。

  邵真似乎对他和“剑中宝”的比剑很感兴趣,他又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约定曰期的呢?难道你们以前在一块时没比过剑吗?”

  “有,怎会没有?”

  “大憨侠”回道:“就是我们常常比剑的缘故,如果他稍稍赢了我一点,便自称天下第一剑,我火大才和他争,上个月我们比两百招,结果不分胜负,所以再约今天二更重比,一样是两百招,如再没输赢,再约下个月,一直到分出胜负为止。”

  邵真听得津津有味,他笑着道:“这蛮好玩的嘛。”

  “大憨侠”哼了一声道:“好玩?简直气死人!”

  邵真笑声问道:“怎般的气死人法呢?”

  “你有所不知…”

  “大憨侠”愤愤的道:“姜老头那家伙最无赖不过了。”

  愈听愈有趣,邵真打破沙锅问到底:“怎么无赖法?”

  “大憨侠”道:“哼,每次比剑时,明明有些招式是我赢了,他偏说平分秋⾊,真平分秋⾊,他硬说我输了,这等无赖,你摸着良心说气不气人?”

  邵真顺水推舟的道:“噢,真有这无赖的人?真少见哪。”

  “大憨侠”见他一直“拍”自己,心喜非常,可是却故装大方状,一耸肩道:“有啥法子?朋友嘛。”

  邵真干脆拍他到底,他道:“姬兄真够朋友哦。”

  心底开花,受用至极“大憨侠”⾼兴得呵呵笑出来,一副飘飘然的模样。

  见他模样,心底着实好笑了一阵子,稍顿,邵真似感不解的道:“他既这般无赖,何不找个见证人?”

  “见证人?”

  “大憨侠”颔首道:“对,这是一个好办法,找个见证人做证,他就没法赖了。”

  一顿,旋道:“老弟,你干脆做我们见证人好啦。”

  邵真正想回话“大憨侠”忽又道:“噢,只顾说话,已经到了云台山还不知道,真是。”

  说着,一勒马缰,两人同时跃下马鞍。

  邵真弯了弯两臂,吁了一口气,问道:“人在不在?”

  “大憨侠”凝目四顾,唯树草纷纭,群石如屹,并不见一人,正感诧异,忽两丈地一棵树上掠下一条人影,不噤喜道:“在也!”

  那人一沾地,即又一弹,滴溜溜的在空中打了一个滚,一斜⾝,已飘至“大憨侠”⾝侧,⾝手甚是矫健。

  只见来人⾝材细小,与⾝⾼马大的“大憨侠”殊不可相比,且其貌不扬,甚是古怪,眼小如豆,鼻塌如蒜,唯两耳几垂肩,⾝着黑⾊大袍,随风飞飘,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概。

  其人似乎不悦非常,枯黑的皱脸一副怫然之⾊,他捋着半白而垂胸的长须,向“大憨侠”发话道:“阿圣呀!你他娘的足足慢了半个时辰,害老夫呆等着喝西风。啊!我还以为你胆小认输不敢来了呢!”

  一哼“大憨侠”道:“嗟,鬼才怕你呢,今天我非粉碎你做天下第一剑的迷梦不可。”

  那人显然就是与“大憨侠”比划争夺“天下第一剑”的“剑中宝”姜中铭。”

  他愤愤的道:“别的先别说,你不能准时来,算你输我五招。”

  一听,气得哇哇大叫“大憨侠”大声道:“你真不要脸,我是因为途中遇见这位小老弟,他的朋友被毒蛇所伤,负其至镇上找大夫,所以我才慢来,救人是义不容辞之事,怎么可以算我输五招?”

  睁大了那双细目“剑中宝”好似才发觉站在一旁的邵真,他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邵真,问道:“你是谁?”

  邵真毕恭毕敬的打揖到地,恭声道:“小可吴知拜见前辈。”

  捂了捂鼻子“剑中宝”见其戴着大斗笠,不能窥见其貌,便又问道:“你干嘛不脫下斗笠?”

  邵真感觉他一副大刺剌模样,颇感不悦,当下龇了一下牙道:“⾼兴嘛。”

  显然是料不到邵真会出此言“剑中宝”不噤一愣,旋怒道:“小辈尔敢放肆猖狂耶?”

  淡淡笑了一下,邵真道:“有何不敢?”

  登时气得哇哇大叫“剑中宝”⾊变道:“放肆!混账!”

  说着挽起袖子,便要揍邵真。

  “大憨侠”连忙拦下,口中道:“哟哟,老头子,你真不害臊哪,长了这么大把年纪就要入棺材喽,还在欺负小孩子,不怕贻笑大方吗?”

  “剑中宝”仍満脸怒⾊,颇不甘休的道:“此子狂妄,目无尊长,竟敢对天下第一剑如此莽撞…”话未完“大憨侠”抢着道:“慢,慢,谁是天下第一剑了?”

  翻了一下眼“剑中宝”嗤着鼻道:“当然是我‘剑中宝’姜中铭,姜大侠啦。”

  哇哇大叫“大憨侠”怒不可遏的说道:“你他妈的马不知脸长,咱还没分出⾼下咧。”

  噴了一声“剑中宝”趾⾼气扬的说道:“我不管,活该,谁叫你要迟到?今后我老夫就是天下第一剑,你姬周圣是天下第二剑。”

  又怒又急“大憨侠”道:“你真无赖到家,我说过我是因救人才迟到,你不相信可以问问这位老弟。”

  睨了邵真一眼“剑中宝”哼声道:“鬼才相信呢,天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

  气怒非常“大憨侠”涨红着脸道:“老头子,你真是他妈的小心眼,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发誓,决没有串通!”

  蛮横霸道的嗤了一声“剑中宝”两手环胸,道:“狡辩无用,反正我是当定了天下第一剑啦。”

  “我坚决否认!”

  “大憨侠”紧张着脸道:“我才是天下第一剑!”

  “我才是!”“我才是呢!”

  两人一言一语,竟争得面红耳赤,相持不下,两人怒目相视,却偏是没动手。

  一旁的邵真几乎要笑破肚皮,天下之广,竟有宝至如两人耶?竟为“自说自唱自拉”的“天下第一剑”相争执,且又奇怪的不比划分一⾼下,彷佛他们有人首肯,对方即可成“天下第一剑”似的。

  噢,竟有如此荒谬之事,可笑不可笑?

  实在是忍不住了,邵真咧嘴大笑起来…

  “大憨侠”与“剑中宝”正吵得不可开交,见邵真纵声大笑,齐齐一怔“剑中宝”怒目道:“小子,你笑什么?”

  “大憨侠”也显得不悦的道:“老弟,你这般笑,是何意?”

  仍大笑不止,邵真置若罔闻,笑声如旧。

  怒极了“剑中宝”龇牙咧嘴地喝道:“浑小子,你算老几?哼!胆敢在天下第一剑面前如此狂声纵笑?”

  一敛笑声,邵真耸了耸肩,不在乎的说道::天下第一剑?可惜啊,我是个瞎子,我是个瞎子,不能够一睹阁下之雄姿,故憾极而笑也!”

  眨了眨眼“剑中宝”道:“扯鸡巴烂蛋,焉有憾极而笑?分明你是心存不服…”

  说着哼了一声“剑中宝”做态要掴邵真,忽又停下来,道:“你,你是瞎子?”

  微微一笑,邵真点了一下头。

  哦了一声“剑中宝”老脸上流露出无限的同情之⾊,半晌,才道:“那,那我便饶过你,天下第一剑怎可与残疾之人计较?”

  “大憨侠’’见他仍口口声声自称“天下第一剑”早就涨红了脸,只因邵真揷了进来,所以一直没开口,着实忍耐不住了,他扯开嗓子大喊道:“去去去!我才是天下第一剑,你老骨头涎着那张脸皮在说话!”

  怒目一瞪“剑中宝”正想发作,邵真已先开口道:“两位莫吵,两位莫吵。”

  “剑中宝”与“大憨侠”不期然的静下来,皆转首望向邵真…

  邵真微微一咳,清了清嗓子道:“天下第一剑者,乃须得天下人称,才能名之,你们自吹自擂,岂不老王卖瓜,自赞自夸吗?”

  怫然⾊变“剑中宝”与“大憨侠”不想邵真竟“煞风景”’“拆台”双双怒哼一声,便想发话,然邵真又道:“依我看哪,你们都没资格称天下第一剑,够资格者,我也!”

  首先忍不住“剑中宝”哇声道:“哇,无名小子,你疯了?竟敢篡我天下第一剑之名?”

  “大憨侠”更是气愤填膺的道:“小子,你发烧了?吃错药了?竟敢和我争天下第一剑?你呀,有多大的能耐啊?”

  忍住笑,邵真道:“没发烧,也没吃错药,更没疯,两位要不相信,尽管比划比划。”

  大怒“剑中宝”呛一声亮出长剑道:“好!这话是你说的,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着,剑鞘一晃,便要递招…

  邵真忽一伸手道:“慢!”

  一愣“剑中宝”捋了一下长须,愠声道:“小子,敢情你是后悔了?”

  微微‮头摇‬,邵真微笑道:“一个一个来太费时间了,依我看,阁下两人一起上如何?”

  肺叶差点没气炸“大憨侠”与“剑中宝”暴跳如雷!

  呛一声“大憨侠”也兵器出鞘,他怒不可遏的道:“小子,让我教训教训你,否则你真不知天有多⾼,地有多厚!”

  说着,一把推开“剑中宝”道:“我来!”

  “不,我来!”

  反推开“大憨侠”“剑中宝”气煞的道:“我要他输得服服帖帖,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如此的乱叫乱唬!”

  “大憨侠”硬是不相让的道:“老头子,你站开了点,我让他知道天下第一剑的厉害。”

  竖眉瞪眼的哇了一声“剑中宝”怒道:“你已是败军之将,竟也如此大言不惭!”

  邵真一听两人又吵起来,窃笑不已,当下趣心大溢,脚下一挑,一根尺把长的树枝已应声落手,一晃,大声道:“我就是天下第一剑!”

  齐齐转首“剑中宝”与“大憨侠”显然是忍不住了,再也顾不得争吵,相视一眼,便双双扑向邵真!

  双肩微微一晃,邵真已电也似的滑溜了出去,于是“剑中宝”与“大憨侠”着实扑了一个空 Www.ATuxS.CoM
上一章   眨眼剑   下一章 ( → )
眨眼剑无弹窗由书友提供,《眨眼剑》情节起伏跌宕、心弦扣人,是一本情节文笔兼顾的小说作品,爱徒小说网免费提供眨眼剑最新爽快轻松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