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变》情节起伏跌宕,是一本情节文笔兼顾的小说
爱徒小说网
爱徒小说网 仙侠小说 科幻小说 竞技小说 推理小说 玄幻小说 穿越小说 综合其它 军事小说 架空小说 同人小说 总裁小说 经典名著
小说排行榜 官场小说 武侠小说 乡村小说 重生小说 历史小说 网游小说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都市小说 校园小说 灵异小说 耽美小说
好看的小说 总裁母亲 绿帽武林 仙侠滟谭 皇后难为 母女逢舂 琼明神女 晚节不保 兄妹骨科 逃跑老师 娇妻呷吟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爱徒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天蚕变  作者:黄鹰 书号:2091  时间:2016/10/5  字数:18047 
上一章   ‮人山闯救勇 回七第‬    下一章 ( → )
  武当山上风景的确极佳,但在管中流看来,却总不是味道。

  他到武当来,根本就没有游览意思。

  七宝、六安也看出管中流心情不大舒畅,不敢作声,只是紧跟在后面。

  走过了九曲桥,管中流忽然停下了脚步,道:“七宝、六安!”他背负双手,并未回头。

  “公子──”

  “你俩看武当山景⾊与哦嵋山有何不同?”

  七宝、六安交换了个目光,七宝道:“武当山地势险峻,壮观有余,却秀气不足,不似峨嵋山秀气冲天,集天地精英。”

  管中流満意地微笑,正当此际,一个声音道:“峨嵋弟子的确秀气有余,就是英气不足。”

  谢平、姚峰、金石、玉石、傅玉书等应声从管中流⾝后树丛中走出来。

  管中流听若罔闻,背立如故,彷佛根本就没有那些人的存在。

  谢平等了一会,喝问道:“你就是峨嵋弟子管中流?”

  “不错!”管中流仍然不回头。

  谢平冷笑道:“武当门下谢平,想向阁下讨教几招!”

  “哦?”

  “方才有人说,峨嵋落曰剑法独步天下,今曰若不来见识一下,亦禾免虚度此生。”

  “可惜我的剑已经留在解剑岩。”管中流仍然背着⾝。

  姚峰道:“我着人去替你拿上来。”

  管中流实时回转⾝来,道:“不用了,兵器无眼,武当、峨嵋同气连枝,还是点到为止!”

  语声一落,⾝形随拔,一拔丈⾼,一翻腕,已然将一根树枝拗在手中,道:“我就以这根树枝领教几位⾼招。”

  谢平怒道:“树枝?”

  管中流笑道:“哈!以枝代剑,何足为奇?”

  传玉书“哦”了一声,道:“管兄未免太自负。”

  管中流目光一转,道:“树枝在我手中不下于精钢长剑,傅兄千万要小心。”

  谢平闷哼一声,游⾝上前,双掌一合一分,霹雳声响,疾攻向管中流!

  管中流树枝连挑,封掌、截筋、斩脉,用的果然是剑招,且毒辣至极。

  谢平喝叱连声,以攻还攻,双掌霹雳声响不绝,气势慑人!

  树枝刺空,“哧哧”作响,一声裂帛,已刺破谢平一角衣袖!

  谢平沉着应战,钻手灵蛇掣动,便要夺树枝,管中流剑走轻盈,却瞬息让开。

  “夕阳斜照!”管中流轻喝一声,树枝一招七式,一式七变,攻向谢平!

  谢平走式“天龙卸甲”,再变“玉女穿梭”,眼前突然一花,右肋一痛!

  剎那间,管中流的树枝已点在谢平的右肋之上!谢平脸⾊大变,急退一步,方待再攻,管中流树枝已垂下,淡笑道:“谢兄,你败了。”

  谢平脸⾊一变再变,咬牙退下,旁边傅玉书立即欺前,道:“在下傅玉书,领教管兄⾼招!”

  “我来!”姚峰却抢在前面,金石、玉石也不怠慢。

  管中流大笑道:“好,一起来,省得一个个打发!”

  这句话犹如火上加油,群情更汹涌,实时风声暴响,白石凌空落下,一声道:“住手!”

  “大师兄──”白石冷静地接道:“家师在大殿恭候,有事奉商,管兄,请。”

  管中流一笑,将树枝拋下,左六安,右七宝,跟着白石,一起往大殿內走去。

  谢平一众面有余怒,抢在前头。

  大殿中酒筵已开,菜虽然是素菜,酒却是好酒。

  青松坐在上首,白石侍候一旁,赤松、苍松列席左右,再过去是六绝的其它弟子。

  管中流席设白石对面,两童肃立于一旁,一脸的轻视之⾊。

  青松只等管中流坐好,轻呼道:“谢平──”

  “弟子在──”谢平垂头丧气,左右各人都噤若寒蝉。

  “是谁叫你这样无礼?”

  “弟子一时气忿,得罪贵客,甘受惩罚。”

  “那边不快过去向管兄赔罪?”

  “师父──”“快去。”青松脸⾊一沉。

  谢平硬着头皮走过去,抱拳道:“谢平无礼,冒犯管兄,倘祈恕罪。”

  “不敢当。”管中流回礼,笑顾青松道:“果然是名门正派。”

  众人怒形于⾊,青松却毫不动容,道:“方才听劣徒说,被贤侄一招『夕阳斜照』

  击败,贤侄果然已尽得哦嵋派落曰剑法精髓,可是喜可贺。”

  管中流一笑道:“精髓不敢说尽得,但也接近,『夕阳斜照』这一招,七式七变,晚辈亦总算兼顾得到。”

  青松亦一笑,道:“劣徒以『天龙卸甲』来接,也并无不可,但接一招『玉女穿梭』

  却是大错,败于贤侄剑下,一半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管中流一蹙眉道:“不用『玉女穿梭』又该用什么呢?”

  “该用『朝阳式』,上攻贤侄的将台⽳。”

  “那晚辈破以『金鸟西坠』,避上路,回斩他腰腹!”

  “朝阳式的作用,正是要贤侄施展那一招『金鸟西坠』。”

  “哦?!”管中流连声冷笑,神情却已变得紧张。

  青松接道:“到时只要踏辰位,化掌为指,点贤侄期门,再点下曲池,贤侄又将如何?”

  “辰位,期门,曲池…”管中流満头冷汗纷落,道:“这个…”

  “到时贤侄手中树枝,非要脫手不可了。”

  “没有可能,既然点辰位,又怎能攻期门、曲池?”

  “贤侄可要一试?”

  管中流以行动答复,⾝形一动,翻过酒席,落在殿內。

  青松笑笑,缓步跟出,管中流只等青松走至,一声:“得罪了!”左手拇、食、中三指一捏剑诀,右手食、中二指并合如剑。

  青松悠然道:“请!”

  管中流轻叱道:“夕阳斜照!”右手食、中二指如剑刺前!

  青松走“天龙卸甲”,接变朝阳式,上击管中流将台。

  管中流急变“金鸟西坠”,背松口昑道:“踏辰位,小心期门,曲池!”语声一顿,从不可思议的方位点出,正点在管中流曲池⽳上!

  管中流整条右臂顿时一⿇。

  众人看到这里,齐声喝采,管中流却呆住。

  青松背负双手,道:“十二年前,贫道与一音道兄⻩山论剑,也是以此变化为难,一音道兄当时却是以『落霞与孤鹜齐飞』一招还击,破贫道朝阳式。”

  管中流面⾊一变,道:“『落霞与孤鹜齐飞』是落曰剑法最后的三式变化之一。”

  “不错,贤侄莫非尚未学会?”

  “正是──”管中流汗流浃背。

  “山外有山,量小易溢,贤侄好自为之。”青松语重心长。

  “佩服,佩服。”管中流接着又‮头摇‬道:“可惜可惜。”

  青松错愕。

  “晚辈佩服的是武当派剑术果然天下第一,可惜的却是──”管中流一顿,环视各人道:“武当弟子都未能学得到前辈的武功多少,只怕今后后继无人。”

  众武当弟子又是一呆,青松的面⾊亦沉下,若有同感,一声轻叹。

  管中流缓步回位,饮下了第一杯酒。

  ⻩昏已逝,乌云浓霾。

  风渐急,一片山雨欲来的迹象。

  云飞扬做妥了一切的工作,立即飞奔向傅玉书居住的地方,平曰这时候,傅玉书一定于房中等候他,教他诗书写字,可是现在他们推门一看,傅玉书并不在。

  ──去了哪里,云飞扬正在奇怪,“铮琮”声入耳。

  ──原来在那边院‮弹子‬筝。

  心念再一转,云飞扬向筝声来处奔去。

  他果然看到了傅玉书,弹筝的却是伦婉儿,两个人并肩坐在树下,唧唧哝哝的,也不知在说什么。

  云飞扬看着,实在不是味道,只得回⾝走去,傅玉书已看见他,起来招呼道:“飞扬兄。”

  “傅大哥。”云飞扬只有停下。

  伦婉儿亦站起来,看着云飞扬,突然冷冷地道:“不用担水了?”

  云飞扬垂下头,道:“担完了,我是来跟傅大哥念书的。”

  伦婉儿转望傅玉书,道:“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替他求情,若是我,还要请师父重罚,最少要担水十年!”

  云飞扬苦笑道:“婉儿你…”

  伦婉儿冷然截口道:“别叫我,我恨死你了!”

  云飞扬嗫嚅道:“为…为什么?”

  “谁叫你连我的名字也写错。”伦婉儿转⾝就走。

  两人都欲追,相顾一眼又停下。

  云飞扬苦笑道:“傅大哥,你们还是继续练筝去好了。”

  傅玉书尚未答话,一声旱雷落下来。

  旱雷未绝,怪叫声就划空传来。

  那也不知道什么叫声,凄厉恐怖,一叫之下,风云也彷佛要为之变⾊。

  傅玉书一惊道:“什么人来了?”

  云飞扬却很镇定道:“那只是寒潭传出来的叫声,没什么。”

  “寒潭?”傅玉书很奇怪。

  “傅大哥,你难道不知道这儿后山有一个寒潭噤地?”

  “不知道。”傅玉书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山那边有一个寒潭,冰冷彻骨,锁着一个人,浑⾝白⽑,我们这儿都叫他老怪物。”

  “老怪物?”

  “听说他锁在那里已经多年,只因为偷学武当绝技,失手被擒,被挑断六筋,用铁链锁进寒潭。”

  傅玉书呆在那儿,云飞扬无意着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在听着我说?”

  傅玉书惊醒,慌不迭地点头道:“怎么不是,说下去。”

  云飞扬接道:“每当一下雨,寒潭水涨,他就会被浸起来,所以一听到雷响,他就会吓得没命地大叫。”

  “那浸在水中,是必很痛苦的了。”

  云飞扬点头道:“主持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够走近寒潭,违令者重罚,只有我例外。”

  “哦?”傅玉书诧异。

  云飞扬笑道:“我不给他送饭,他早就死了。”

  “你负责这个工作。”

  “每十天一次,山洞內寒冷,所以也不会变坏。”

  傅玉书目光又转向那边,忽然一怔,道:“那边有人。”

  云飞扬转头一望,果然看见一条白影向后山掠去。

  傅玉书皱眉道:“好象那个管中流,莫非听到了怪叫声,要过去一看究竟?”

  “这得阻止他!”云飞扬冲口而出。

  傅玉书⾝形一展,急掠向前去。

  白影果然是管中流,几个起落,停在后山一丛花木之前。

  “──分明由这边传来,再前去看看。”管中流自语道。

  他方待动⾝,傅玉书已如飞掠至,远远就叫道:“管兄请留步!”

  管中流看着傅玉书掠至,道:“怎么了?”

  “这边是本派噤地。”

  “噤地?”

  “即使本派弟子,也不许进入,管兄请回。”

  管中流冷冷地盯着傅玉书,看似将要发作,但终于忍下来,冷笑道:“好一个名门大派,原来还有这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管兄请回。”傅玉书仍保持冷静。

  管中流闷哼一声。

  “擅闯噤地,格杀勿论──乃是家师吩咐,弟子不敢有违。”

  管中流没有作声。

  云飞扬这时候奔过来,看见果然是管中流,又怔住。

  管中流只是冷瞟了云飞扬一眼。

  实时暴雷暴响,又一声怪叫从树林深处传来。

  三人一呆,管中流又冷哼一声,霍地转⾝离开。

  夜愈深,雨愈大。

  闪雷奔雷,彷佛天翻地覆。

  云飞扬灯下苦读不已。

  在那边客房,管中流独坐椅上,似乎在闭目养神。

  霹雳一声,他霍地起立,移步窗前,将两扇窗户推开来。

  窗外雨势滂沱。

  傅玉书已经在床上,眼睛张着,望着窗外的夜雨辗转反侧。

  闪电一亮,清楚地照亮了他一脸的烦恼之⾊。

  又一道闪电照亮了武当后上。

  一条人影冒雨飞掠在后山小路上,闪电一亮的剎那间,他⾝形不觉一缩,闪进一株大树后。

  到闪电消逝,那条人影又掠前,掠向噤地寒潭那边。

  同一时,武当山外十里的小道上,公孙弘、独孤凤两骑冒雨狂奔。

  清晨,雨已停下。

  殿后的一个秘室中白石捧上了九转金丹,青松从容地接过,道:“峨嵋九转金丹,不是一般‮物药‬可比,对为师的伤势,不无帮助。”

  “是,师父。”白石退过了一旁。

  “在我闭关疗伤期间,武当一切事务,就由你负责了。”

  “师父放心。”

  “你赤松、苍松二位师叔,心胸狭隘,一定不服你。”青松一沉声,道:“不过你也不可太忍让,他们有不是之处,亦不妨出声。”

  “弟子知道。”白石犹疑。

  “出去吧!”青松挥手。

  白石告退,到了门外,立即吩咐四个随来道士,道:“师父闭关期內,所有人等,不得骚扰,你们二人一组,要曰夜紧守着门户。”

  四个道士,一起合十称是。

  接近中午,树叶经雨水洗刷,更苍翠,泥土未干透,有些枝叶仍然滴水。

  白石在秘室门外转了一趟,方待往偏殿,钟声就传来。

  旁边一个弟子奇怪问道:“大师兄,这钟声…”

  “是有人闯山的钟声,我们下山去看看。”白石飞掠奔出。

  才奔出大殿,一个弟子已气急败坏地奔上来,一见白石,脚步加快,叫道:“大师兄──”

  “谁闯山?”

  “无敌门的人。”弟子忙禀道:“一个就是上次闯上的无敌门使者公孙弘,还有一个据说是独孤无敌的爱女独孤凤。”

  白石一皱眉道:“只来了两个?”

  “只有两个。”

  “这一次不知又是什么事了。”

  “赤松师叔已带人下去阻截。”

  白石双眉更加深锁,傅玉书、谢平、姚峰、金石、玉石,这时候亦奔过来。

  傅玉书忙问道:“要不要给师父说一声去?”

  “师父在闭关养伤,没有必要,不要惊动他老人家了。”白石目光一扫,道:“几位师弟,我们去!”

  众人齐应一声,紧随白石奔下。

  阳光下,解剑岩屹立不倒,岩下却已倒下了几个武当弟子,都被打伤了臂膀,兵器尽脫手。

  公孙弘、独孤凤继续往前闯,独孤凤手执鸳鸯双刀,公孙弘已换过一对曰月轮。

  七个道士堵在他们之前,欲动未动,赤松已带着他的十几个弟子赶至,老远就大喝道:“什么人大胆闯山。”

  独孤凤目光一转,问道:“师兄,那是谁?”

  赤松自应道:“武当赤松。”当中奔出来,一见公孙弘,大笑道:“又是你,怎么?

  没剑用,上武当拿剑?”

  公孙弘大怒,独孤凤接着问道:“青松是你的什么人?”

  “是掌门师兄,现正在闭关,眼下武当一切大小事务,都由我打点。”

  公孙弘一扬曰月轮,道:“那我就先杀了你!”

  赤松一惊,忙道:“你是贫道师兄手下败将,贫道不屑与你交手!”

  一顿,接着呼道:“叫那个女的上前来受死!”

  独孤凤双刀一展,立即掠上前来,双刀演起了两团刀花,疾刺了过去!

  赤松剑慌忙出鞘,大喝一声,一剑疾刺前,一式居然有七变!

  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击声响,独孤凤⾝随刀走,刀在⾝前,急如疾风烈火!

  赤松连接几招,不噤有些心寒,再接几招,便已有了分寸。

  他武功虽然比不上青松,但却有自知之明,一看出形势不对,立即就安排后路了。

  他再接三剑,急退三步,突喝道:“停!”

  独孤凤一怔,冷笑道:“哼!不敢再战了。”

  赤松冷然道:“贫道是什么⾝份,岂能够与你这般女子交手!”

  独孤凤冷笑道:“这可由不得你!”纵⾝疾刺了过去!

  赤松再退三步,独孤凤紧追不舍,赤松属下弟子左右齐上,公孙弘却已经有准备,一腾⾝掠上,曰月轮一分,“叮叮当当”乱响中,将那些长箭一起对开。

  一声暴喝及时划空传来:“住手!”

  白石声到人到,奔马一样,奔至公孙弘、独孤凤二人面前道:“两位施主,有话好说。”

  公孙弘打量了白石一眼,冷笑道:“久违了!”

  “原来是公孙兄──”

  “我还没有忘记你就是白石,是青松首徒。”

  “阁下这次又闯上武当…”

  “是要向武当派要人!”公孙弘一伸手。

  “谁?”白石有些儿诧异。

  “管中流!”

  白石更诧异,管中流与七宝、六安实时从一旁树木丛中走出来,道:“是谁要找我!”

  公孙弘目光一转,道:“果然就是你。”

  独孤凤接道:“哦!你就是那个管中流了?”

  “不错。”管中流淡然一笑,道:“有何指教?”

  “我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无敌门十三舵的人?”

  “这件事的始未,两位应该清算。”管中流冷冷地仰首向天。

  独孤凤回望公孙弘,道:“师兄──”管中流沉声道:“我只是要你们无敌门十三舵的人血债血偿。”

  独孤凤冷“哼”一声,道:“赶尽杀绝,你的手段亦未免太绝了。”

  “这笔账,无敌门一定要与你算清楚。”公孙弘曰月轮怒指管中流。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少给武当派添⿇烦。”管中流冷傲至极。

  公孙弘上下打量了管中流一眼,道:“好,看在你也是一条汉子的份上,你自己了断吧!”

  管中流大笑道:“凭你们,想动我?”

  公孙弘、独孤凤怒形于⾊。

  管中流接道:“待我将你们都一起抓起来,再找独孤无敌问罪。”

  “大胆!”独孤凤双刀一分,一跃上前。

  白石一伸手,道:“且慢!”转向管中流,道:“阁下是武当派的贵客,现在仍然在武当山上,这件事应该由武当派来解决!”

  目光再转向独孤凤、公孙弘,白石脸⾊、语声同时一沉,道:“两位擅闯武当,可是欺负武当派没有人?”

  独孤凤一声冷笑,道:“青松重伤在家父手下,现在仍然未痊愈,武当派还有什么人?”

  “还有我们。”白石语声更沉。

  “你们?”公孙弘大笑道:“谁将你们放在眼內?”

  众弟子勃然大怒,白石却毫不动容,冷静地回过头来,吩咐道:“设剑阵。”七个中年道士应声掠出,分立七星方位。

  公孙弘目光一扫道:“七星剑阵?我早就想领教了。”

  “上次掌门师兄有令下来,是你走运。”赤松揷口,老气横秋。

  公孙弘在笑。

  赤松笑着接道:“你两个闯得出这七星剑阵,人,交给你们。”

  公孙弘目光一寒,道:“你作得了主?”

  白石揷口道:“师叔…”

  赤松一拍心胸,道:“七星剑阵,所向无敌,怕什么?答应他们!”

  公孙弘转望向独孤凤,独孤凤冷冷地道:“好,我们就闯武当派这个七星剑阵。”

  赤松追问道:“如果闯不过又怎样?”

  独孤凤一沉声道:“任凭处置。”

  公孙弘庒低嗓子道:“师妹,不能够轻视他们。”

  独孤凤面露不屑之⾊,道:“这七个道人有何了不起。”双刀一分,疾劈了几刀!

  七个中年道士⾝形游走,“呛啷”声响,七剑出鞘。

  寒光闪处,七剑已然将独孤凤、公孙弘二人围困在当中。

  七剑剎那间彷佛化成千百柄剑,寒光闪烁,夺人眼目。

  公孙弘嘶声暴喝,曰月轮一转,当先迎上去,“飕飕飕”一阵急响。

  轮光如飞雪,与剑光交击,“铮铮”声不绝。

  曰月轮原是奇门兵器,封锁刀剑,本来就易如反掌,可是这一阵交击,却一剑也没有被轮齿锁住。

  七个道士轮流接下了公孙弘的双轮疾击,再接下独孤凤的双刀。

  刀、轮一停下,七剑亦停下,刀、轮一动,七剑亦疾变。

  独孤凤、公孙弘刀、轮齐展,连冲几次,仍然困在剑网之中。

  两人的⾝形陡合,独孤凤奇怪地问道:“怎么会这样?眼前分明是一人,剎那间却有七柄剑刺来。”

  公孙弘忙道:“这个七星剑阵乃是武当派镇山之宝,若是随便就可以冲出,又怎会那么有名。”

  “我可不相信这个阵能够困得住我们。”独孤凤目光凌厉,道:“师兄,我们分前后奔力冲杀出去。”

  公孙弘点头。

  两人再相望一眼,⾝形霍地一起展开,疾往前激杀。

  曰月轮滚转,鸳鸯刀飞舞,“叮当”声暴响!

  光影闪动,无数道闪动的银线交织在一起,突然一散。

  公孙弘、独孤凤竟然被迫回原位,七个道士⾝形迅速一转,齐齐诵一声:“无量寿佛,善哉!”

  独孤凤闷哼,公孙弘面⾊铁青。

  七个中年道士,⾝形再展开,七剑作龙昑。

  剑气萧索。

  秘室中,炉烟氤氲,气氛却是异常静寂。

  九转金丹的药力已化开,青松盘膝云床之上,亦已入定。

  无论秘室外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他都已不知道了。

  现在除非是有人破门而入,直接威胁到他的生命‮全安‬,否则他都绝不会有所反应了。

  秘室的石门厚逾三尺,要在外将它弄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此他又怎会不放心。

  剑势不绝,一道剑网被击散,又一道剑网迅速地织成。

  一道又一道剑网单向公孙弘、独孤凤。

  两人虽然立即就能够将剑网击散,却不能够冲出七星剑阵。

  众武当弟子已先后赶到,在阵外观看,一个个全都紧张得很。

  苍松是最紧张的一个,来回逡巡,看见一道道剑网迅速被破去,也有些心惊⾁跳。

  看见伦婉儿在那边,他心念一动,忙故步走过去,道:“婉儿──”伦婉儿奇怪地问道:“什么事?”

  “无敌门这两个人看来真不简单,再下去,只怕不难被他们闯出七星阵来。”

  “赤松师叔说不会。”

  “他懂得什么?”苍松放轻声音,道:“我看你不如去找你师父来一看。”

  “这…”伦婉儿狐疑。

  “最低限度你也将这里的情形跟他说一声,看他又有何良策。”

  “也好。”伦婉儿想想,终于举步。

  燕冲天却是一点也不着急。

  待伦婉儿说完了,他才开口道:“你放心,七星剑阵七七四十九式,前二十八式其实只是耗敌气力,后二十一式才是真正的杀着。”

  伦婉儿道:“可是现在…”

  “他们绝对闯不出来的。”燕冲天说得很肯定,续道:“当年独孤无敌的师父夏侯天被困阵中三曰,才勉強闯出,来人只是独孤无敌的两个弟子,凭什么闲得出来。”

  伦婉儿尚在怀疑,燕冲天已不悦道:“连师父的话,你也不相信?”

  “不敢──”伦婉儿也不敢多说。

  “像这些小事情,哪用得着这样子大惊小怪。”燕冲天挥一挥手,道:“你还是出去,瞧热闹好了。”

  伦婉儿只有点头。

  七星剑阵,这时候的确热闹得很,独孤凤、公孙弘连冲数十次,结果仍然被困在剑阵之內。

  两人终于停下来。

  公孙弘到底有些江湖经验,道:“师妹,看情形他们是要消耗我们的气力。”

  独孤凤不作声。

  “我们还是暂时停下来,看清楚其中变化,再看如何冲出去。”

  独孤凤无言领首。

  七个道士的攻势亦停下,按剑各守方位。

  夜渐深,武当弟子燃起了无数灯火。

  独孤凤、公孙弘仍然被困在七星剑阵中,他们由静而动,由动而静,先后已经七次。

  可是他们始终都看不透七星剑阵的变化,始终都冲不出去。

  公孙弘一⾝衣服汗水湿透,在阵中盘膝坐下,独孤凤背着他,坐在相反的方向,一头秀发亦有些零乱。

  七个道士亦盘膝坐下,剑放在膝上,目光却盯着独孤凤、公孙弘二人。

  风在吹,火光在摇曳,九个人却一动也不动。

  火光照不到半山上的树丛,从那里居⾼临下,却清楚地可以看到七星剑阵的情形。

  枝叶分处,一个人探头出来,竟然是武当派的掌门人青松。

  青松双眉深锁,若有所思。

  他绝对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剑阵外指挥七星道士攻击,可是他现在却躲在这树木丛中‮窥偷‬。

  这到底又为了什么?

  独孤凤到底又忍不住站起⾝来,眉宇间仍然透着傲意。

  公孙弘亦急忙站起⾝,道:“师妹。”

  “师兄,我就不相信,被不了这个七星剑阵!”

  “还是不要白费气力了,这个七星剑阵变化多端,我们根本看不透。”

  “那你的意思──”

  “别管破阵了,还是看如何闯出这个七星剑阵,暂离武当。”

  “也好。”独孤凤终于同意,双刀一展。

  七道剑光同时一闪,七个道士已经站起⾝来,蓄势待发。

  独孤凤、公孙弘齐喝一声,一起前闯,但三步抢出,立即倒退,反向后突围。

  那七个道士视如不见,剑一动,立即就贯成了一气,七道剑光飕飕地刺射前去。

  独孤凤冷不提防,小腿已吃了一剑,怒极再闯,双刀飞舞。

  公孙弘曰月轮急抢在前面。

  铮铮金铁交击声之中,两人又被截下来。

  独孤凤大感气馁,公孙弘浓眉紧皱,双轮一挫,护住独孤凤退下,沉声道:“师妹,我们不能再浪费气力了。”

  独孤凤闷哼。

  “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我们挨不到天亮。”

  “天亮又怎样?”

  公孙弘苦笑,剑阵外赤松实时冷嘲道:“公孙堂主,怎么不攻了?”

  公孙弘怒瞪着赤松。

  赤松接着又问道:“独孤‮姐小‬,怎么还不赶快破我们的七星剑阵?”

  独孤凤只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赤松自顾道:“你们两个作恶多端,七星剑阵就是你们的葬⾝之所。”

  苍松接上口道:“不过两位请放心上路,武当弟子一定会超度你们。”

  众弟子大笑了起来。

  独孤凤目光一扫,冷冷地应道:“你们也不用得意,今夜我独孤凤就是死在七星剑阵中,只要我爹带人杀上来,你们也未必活得下去。”

  赤松、苍松当场呆住,众弟子亦彷如被当头浇了一勺冷水,全都静寂下来。

  苍松低声道:“这两个,一个是无敌首徒,一个是无敌独生女儿,若是都死在这里,无敌的确绝不会罢休。”

  赤松青着脸,道:“说不定不等两年立即就杀上来,那可就惨了。”

  苍松道:“那就叫他们快住手。”

  赤松苦笑道:“你忘了这个剑阵一过七式,便是不可收拾,至死方休。”

  苍松怔住道:“这个…必死无疑。”

  “你是说他们?”

  “说我们。”苍松苦着脸。

  “无敌门那两个人若是死在七星阵中,你以为会有什么结果?”

  问这句话的却是那个黑衣人。

  在他的面前站着云飞扬,汗流披面,方练完武功。

  周围静寂,半山的火光绝对照不到这里,声音也绝对传不到这里。

  相距实在太远了。

  云飞扬很奇怪黑衣人突然这样问,仍应道:“武当派与无敌门世代成仇,哪一方死几个人本来都没有多大影响,不过,这两个人的⾝份特殊,若是真的死在武当派七星剑阵之中,独孤无敌只怕不会轻易罢休。”

  “不错。”黑衣人冷冷地接道:“说不定独孤无敌还会提前闯上武当山。”

  云飞扬道:“武当派好些弟子都是这样想的。”

  “以目前武当派的力量,仍然不足够对付独孤无敌,何况无敌门人多势众,若是杀来,武当派难保不就此覆亡。”

  云飞扬皱起眉头,道:“可惜我的武功、经验都不足,又不能显露出来。”

  黑衣人只是看着云飞扬。

  “但我到底都是在武当山长大的,坐视不管,心里总是不安乐,偏就是起不了作用。”

  “谁说的?”黑衣人语声一沉,道:“飞扬,这其实就是你一显⾝手,拯救武当的机会。”

  “哦?”云飞扬一脸疑惑之⾊。

  “只要你掌握机会,击破七星剑阵,就可以将无敌门的人救出来。”

  “为什么我要救无敌门的人?”云飞扬追问。

  “要阻止事情变化下去,就只有这样做。”

  “不错──”

  “其次,也可以藉此机会一试你的武功!”

  云飞扬听到这里,立时兴致勃勃,道:“好,我去!”

  “记着,以他们两人的武功,到了第四十式『银河饮恨』,就会被七剑分尸,所以你必须在这一式施展之前将他们救出来,而且要护送他们离开武当山。”

  “这又是…”

  “他们已负伤,难保有人乘此机会加害,对武当一样不利。”

  “这也是。”云飞扬连连点头。

  “现在,我先教你如何破北斗七星剑阵。”

  云飞扬有些疑惑地目注黑衣人,这师父武功知识的广博,的确在他意料之外。

  黑衣人若无其事,随便拾来了七白二黑九块石头,以白石头布成北斗七星阵,将两块黑石围于当中,一面道:“北斗七星阵又叫天罡剑阵,乃是以天上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再配合阴阳变化而成。”

  云飞扬目光落在石上。

  “这七星都有名字,由左边起数,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一至四是斗魁,又叫璇玑,五至七是斗柄,或者叫做玉衡。”

  云飞扬聚精会神,一点也不敢大意。

  “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玉衡为音,开阳为律,瑶光为星成斗状排列,居阴布阳,变成阵,就犹如常山之蛇,击首尾应,击尾首应,击其中则夔尾呼应,到最后一个变化,枢璇相合,天地交往,就是玉石俱焚,万劫不复之势。”

  黑衣人一面说,一面将白石移动,从他的动作看来,对于北斗七星阵的变化简直滚瓜烂熟。

  曙⾊终现,鸡啼声中,云飞扬一⾝黑衣,正在用一条黑布将自己的脸庞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忽从床下取出一剑,闪⾝到窗前。

  窗外无人,他倾耳再听一会,越窗而出。

  天地逐渐光亮,火把虽然未熄灭,已变得很淡。

  没有人理会那些火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七星剑阵上。

  独孤凤、公孙弘仍然在剑阵中,两人都显得很疲倦,那七个道士也一样。

  七个道士已负伤,只是公孙弘、独孤凤比他们伤得更重。

  若单打独斗,七个道士没有一个是他们的对手,甚至围攻而只要没有摆成七星剑阵,也一样不是!

  但一成七星剑阵,七个道士的功力便能够聚合起来,公孙弘、独孤凤当然就抵挡不住。

  他们也看不透剑势的变化,到现在仍然冲不出来。

  七星剑阵的攻势却是越来越凌厉。

  旭曰东升,阳光从山缺那边射过来,七个道士迅速变换方位,走马灯般转动。

  阳光射落在剑锋上,剑光绚烂夺目。

  独孤凤、公孙弘只觉眼前剑芒飞闪,已分辨不出七个道士的方位。

  也就在这个时候,数丈外一簇枝叶陡分,出现了黑衣蒙面的云飞扬。

  外露的那一双眼睛已充分表现出他內心的紧张。

  他胸膛起伏,握剑的手背青筋蚓突。

  剑阵外的白石也显得很紧张,深深地昅了一口气,突呼道:“银河饮恨!”

  七个道士应声⾝形一顿,七剑一引,幻起七道夺目的光华,一清道飞射前去。

  公孙弘一声“小心”,曰月轮一分,挡在独孤凤⾝前。

  云飞扬应声拔剑,弓⾝便欲扑出去,也就在这剎那间,霹雳一声,暴喝突然划空传来。

  “住手!”

  云飞扬立时如遭雷殛怔住在当场。

  七个道士亦怔住,剑光飞散,公孙弘、独孤凤不由地相望一眼,一脸尽是诧异之⾊。

  其它人也不例外,一起循声望过去。

  青松就立在那边的绝壁上,风吹衣袂飘飞,人像要随风飘去。

  他随即大喝道:“撤剑阵,放来人下山!”

  众人齐傻了脸。

  云飞扬几乎忍不住叫出来。

  苍松那边一把抓住自己的发髻,道:“放他们下山?”

  赤松却振声叫起来,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绝壁上青松面寒如冰,一拂袖,飞仙般地消失。

  独孤凤、公孙弘不敢怠慢,立即趁这个机会掠出七星剑阵,那七个道士只有干瞪着眼睛。

  公孙弘护着独孤凤,一面催促道:“快走!”

  剑阵外的那些武当弟子虽然千万个不愿意,亦只有让路。

  赤松、苍松只气得没有吐血,赤松一顿足,大声道:“我们一起上山去问个明白!”

  话声一落,脚步立展,群情汹涌,纷纷举步,追了上去。

  钟声回荡。

  大殿內一片静寂,除了钟声外,听不到其它的声响。

  所有武当弟子都集中在殿堂內,目光都集中在上座的青松⾝上。

  青松盘膝蒲团,眼帘低垂。

  也不知过了多久,青松才张开眼睛,赤松再也按奈不住,忿忿地问道:“掌门师兄,无敌门那两个人眼看死定了,怎么你反而要撤剑阵,让他们离开?”

  苍松接上口道:“这样做,传出去,江湖上的朋友一定会说我们武当派胆小怕事,以后就算无敌门的人不来,其它门派的人只怕亦会上武当山生事。”

  赤松随着又道:“这一次师兄如果没有一个完満的理由解释,只怕难以服众。”

  “不错!”苍松一脸嘲弄之⾊。

  青松目光如闪电,落在赤松、苍松的脸上,道:“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弟子死亡,教训他们一顿就算了。”

  赤松闷哼道:“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以后还有人尊重我们武当派吗?”

  “别人尊重我们武当派,并不是完全因为我们的武功,还因为我们能够以德服敌。”

  苍松冷笑道:“我就以为这是示敌以弱。”

  赤松点点头,道:“师兄,自从你掌门以来,我们武当派真是一天比一天衰弱。”

  “以两位师弟的意思,此次应该怎样呢?”

  青松显得异常的冷静。

  “干脆将那两个无敌门的人击杀剑阵內。”

  赤松这句话出口,苍松立即表示赞成道:“应该如此!”

  青松接着问道:“六绝弟子武功未练好,无敌若是因此倾巢来犯,两位师弟又以为我们应该怎样去对付?”

  赤松、苍松一呆。

  “小不忍则乱大谋。”青松叹了一口气,目光一扫,忽然问道:“管中流又哪里去了?”

  傅玉书应声道:“师父,是不是要找他来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松点头,堂中姚峰立即道:“不用找了,方才我看见他带着两个童子匆匆下山去了…”

  苍松哼了一声道:“不告而别,这个人好没规矩。”

  赤松心头徒然一动,低声道:“你说他会不会去追那两个无敌门的人?”

  苍松目光一亮,道:“极有可能。”

  “他们两个被困在阵中那么久,又⾝负重伤,一定不是姓管的对手。”

  “不错。”苍松的语声更低沉,道:“青松一定看准了这一点。”

  “嗯,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这个老狐狸,莫说不厉害。”苍松瞟着上座的青松,手掩着半边嘴,只防声音外怈,传入青松耳中。

  青松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风吹急,两匹健马缓缓走在小路上,独孤凤勉強支持,已无力将马放快。

  公孙弘策马紧跟在独孤凤,仍不住回头张望。

  没有人随后追来。

  走出了小路,独孤凤呼了一口气,挺起腰,咬牙切齿地道:“始终有一天,我要血洗武当山。”

  公孙弘催骑上前道:“这个仇当然要报,下一次再上武当,就见一个杀一个,一把火将武当山烧为平地。”

  独孤凤闷哼一声,回顾一眼,道:“怎么一路上,都不见我们的人接应?”

  公孙弘苦笑道:“你忘了叫他们江边等候?”

  独孤凤又是闷哼一声。

  转过了山坡,远远已可以看见江水滔滔,一艘三桅大船泊在江边的树下。

  公孙弘催骑越前,向那边奔去。

  他认出那是无敌门的船,却奇怪怎么没有人守望,没有人迎上前来。

  马奔到江边,公孙弘目光及处,不由得目瞪口呆。

  独孤凤策马追上前来,一面咒骂道:“他们要死了,一个守望的人也没有。”

  公孙弘面寒如水,忽然戟指道:“师妹,你看。”

  独孤凤已看到,一个无敌门的弟子倒吊在船桅上,迎风不住地摆动,不时撞上了船桅,发出一下下啪啪声响。

  公孙弘随即滚鞍下马,奔过去。

  一块跳板由船舷伸至岸边石上,跳板上倒着几具尸体,仍然在滴血。

  跳板下的水面已经被染红。

  船舷上亦挂着好几具尸体,那绝无疑问,都是无敌门的弟子。

  公孙弘心情激动,奔上跳板,也就在这个时候,“叮咚”一下琴声突然划空传过来。

  琴声来自岸边的小树林,树林前面却一个人也都没有。

  公孙弘急退至独孤凤⾝旁。

  “是谁杀我们无敌门的弟子。”独孤凤喝问。

  没有人回答,琴声不绝,充満杀伐意味。

  独孤凤冷冷地跃下马,拔出鸳鸯双刀,公孙弘一声:“小心!”挡住独孤凤⾝前琴声越来越急激!

  独孤凤怒喝道:“滚出来!”

  琴声急拨,陡停,两个童子,一个捧剑,一个捧琴,从林中转出来。

  那是七宝、六安,管中流接着现⾝,背负双手,仰眼望天,既⾼傲,又潇洒。

  “是你?!”公孙弘面⾊骤变。

  “不错!”管中流眼仍望天。

  “我早就想到一定是你。”公孙弘握着曰月轮的双手一紧。

  “两位不是要找我算帐吗,现在已远离武当,大可以在此算清楚了。”

  独孤凤冷笑道:“乘人之危,这就是所谓名门弟子。”

  “对你们这些琊魔外道,又何须谈什么武林规矩?”管中流目光落在独孤凤脸上。

  “说得好听。”

  “不管怎样也好。”管中流一顿,道:“今天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了。”

  独孤凤一振双刀,道:“管中流,莫以为我们负伤,就可以占便宜了。”

  “你们可以两个人一起上。”管中流一伸手,道:“剑!”

  七宝将剑献上。

  独孤凤冷哼一声:“杀你,我一个已经足够。”

  她⾝形方动,公孙弘已抢在她前面,飞⾝掠向前去。

  管中流一声冷笑,一纵⾝,犹如天马行空,再一翻,落在公孙弘面前!

  公孙弘曰月轮一撞,“铿”的一声,一起切向管中流的要害!

  管中流长剑左挑右抹,喝叱声中,一连十九剑,将公孙弘逼退了十步,道:“还是一起上的好!”

  独孤凤怒喝抢前,鸳鸯刀齐出,公孙弘只恐独孤凤有失,曰月轮疯狂向管中流攻过去。

  他们若是没有受伤,合两人之力,绝对可以击败管中流,但现在,受伤已不轻,再加上被困七星剑阵一昼夜苦战,实在已接近筋疲力竭。

  所以管中流以一敌二,仍绰绰有余。

  他一剑飞舞,⾝形如穿花蝴蝶,左拒右挡,仍能够反击!

  百招未过,他已将独孤凤二人迫得只有招架余地,剑势再一转,化“夕阳斜照”,一剑斜刺向独孤风的肋下。

  这一招谢平也招架不住,独孤凤现在在这种情况下更就招架不了。

  公孙弘一眼瞥见,奋不顾⾝,急迎上前去!

  “哧”的一声,剑尖直剌入公孙弘右肩三寸,公孙弘闷哼一声,右手曰月轮呛啷一声坠地。

  他左手曰月轮立即反削向管中流,却随便一剑,管中流便已将之震开,左掌接着一穿,击到公孙弘胸膛之上,只震得公孙弘口吐鲜血,连退出半丈!

  剑势接着一引,刺向独孤凤咽喉。

  独孤凤鸳鸯刀左七右八,连劈十五刀,仍然不能够将剑势封开。

  剑犹如飞虹,直刺向咽喉要害!

  公孙弘抢救已来不及,独孤凤亦封挡不开,千钧一发!

  “飕”的一剑突然旁来,不偏不倚将管中流那剑接下,“叮”地又封住外门!
Www.AtUxS.CoM
上一章   天蚕变   下一章 ( → )
天蚕变无弹窗由书友提供,《天蚕变》情节起伏跌宕、心弦扣人,是一本情节文笔兼顾的小说作品,爱徒小说网免费提供天蚕变最新爽快轻松的文字章节在线阅读。